影队成员解决敌手，聚拢过来，个个带伤。
“清理现场，搜船，特别是那间包厢，一寸不漏，打捞水下的尸体和装备。”
周乾马上吩咐。
“通知陈伯，目标向东南河道逃窜，动用所有资源沿岸追踪，查所有接应点和监控。”
“是！”
画舫被控制，宾客被隔离。
听涛阁内混乱不堪。周乾亲自搜查，在面具人坐过的位置下发现一些烟灰，带奇异辛辣气，并非普通烟草。
“是南洋血蕉叶，金三角某些圈子才用。”
沙发缝隙中，周乾摸到一枚墨玉扳指，内侧刻有细微扭曲的古纹，透着一股邪气。
“这纹路从没见过。”
水下打捞也有发现，一具水鬼尸身上的水下推进器型号特殊，似是小作坊定制高性能产品，上有模糊的火焰骷髅标记。
陈伯消息传来。
“水掌柜的手机和U盘破了，大部分信息自毁，只恢复出几条片段，钱最终流向一个外岛卫星号，信号大概在公海，可能是邮轮或钻井平台改的基地。另外，船上那位‘大人物’回去后称病闭门，旗下公司刚刚停牌，理由含糊。”
周乾站在船头，迎着河风整合信息。
“暗河根基不在本岛，触手伸得很长，跟东南岛的势力有关。这次打草惊蛇，他们会藏更深，动手更狠。”
他按下通讯说。
“陈伯，重点查两件事：这玉扳指纹饰的来源，找最好的专家搞清楚；那个公海号码，用一切技术锁定它。”
“明白，家里呢？”
“全面升级戒备，沈老、我姐、集团核心、研究中心，保护提到最高，预防他们狗急跳墙，疯狂报复。让所有人都警惕。”
“是，立刻安排。”
通讯结束，周乾深吸一口气。
这场博弈已从南城厮杀升级为波及京都暗战，但他眼中战意愈烈。
“无论藏多深，躲多远，我都会把你们揪出来，彻底铲除。”
他握紧那枚墨玉扳指，寒意直透心底。
画舫靠岸，留下一片狼藉与未解的谜，京都之夜，因此更加莫测。
欧阳家老宅的书房，红木门关紧了外面的声音。
空气里有旧书和沉香的味道。欧阳娇没坐在书桌后面，而是和沈柏年、林媚、周乾一起坐在沙发上。
这个细节说明，这次见面并不一般。
她给沈柏年倒了杯热茶，表情是从未有过的严肃，脸上带着疲态。
“沈老，林总，周先生。”
欧阳娇开口，语气很直接，没了以往的婉转。
“客套话就不说了，今天请三位来，是因为元老会刚结束了六个小时的讨论，议题只有一个：欧阳家该怎么对待沈家，还有‘暗河’。”
沈柏年慢慢捻着佛珠，眼神平静。
“直说吧，我听得懂。”
欧阳娇吸了口气。
“论私交和生意，我个人，还有家族里不少年轻人，都很佩服周先生，也非常想和臻逸、沈氏合作。本来，我们是打算全力帮忙的。”
林媚心里一沉，知道但是要来了。
欧阳娇语气沉了下去。
“但是，暗河的水太深了。我们动用了一些特殊渠道去查，结果让人心惊。它不只是一个杀手组织，它的背后可能牵扯到东南的掮客网络，甚至某些高层的博弈，这已经超出了普通商业或江湖事的范围。”
她看向周乾，说道，
“元老会的决定是：欧阳家不直接卷入和暗河的正面冲突，家族不能冒这个险。”
房间里一时安静，林媚手指微微收紧，沈柏年依旧闭眼捻着佛珠。
周乾脸上没什么表情，只问。
“所以欧阳家的立场是？”
欧阳立刻说道。
“不是完全不管，我们承诺，在商业信息共享资源，以及为沈氏核心人员提供有限度的、合乎规定的庇护上，会支持，比如，林总或沈老在京都遇到明面上的麻烦，欧阳家会出面，但只限于台面上的规则。至于台面下的事…”
她没再说下去，转向林媚，带着歉意说。
“林媚，我个人很抱歉，我尽力了，但元老会的决定不能违背，希望你能理解。”
林媚勉强笑了下，回应得体。
“欧阳姐言重了，这些支持已经很难得，沈家和臻逸会记住。”
欧阳娇点了点头，稍松了口气，随即压低声音，主要对周乾说。
“周先生，另外，查的过程中，有些模糊的信息指向，暗河可能不只是从外面来，更要小心内部早就存在的漏洞，话只能说到这，请务必小心。”
周乾看向欧阳娇，看到她眼里真实的忌惮。
他点了点头，说道。
“多谢告知，这份人情我记下了，欧阳家的态度，我们接受。”
他的平静让欧阳娇愣了一下。
离开欧阳家，坐进车里，气氛仍然压抑。
林媚忧心忡忡。
“小乾，欧阳家都不敢正面插手，这暗河…”
周乾看着窗外，打断她说。
“姐，靠别人没用，欧阳家的态度正好说明暗河不简单，指望不了别人，他们越强，我们就得越快、越狠地打回去，打到他们怕，不敢再伸手。”
他按下耳麦，直接联系陈伯。
“陈伯，会谈结束，结果预期内，有限支持，立刻启动最高级别内部审查，范围扩大到所有能接触核心信息的人，包括沈老身边的。依据：别院遇袭草图泄露点、近期所有异常通讯和资金流水，用所有技术手段交叉比对，我要初步报告。”
命令下达，陈伯亲自负责，调动了最可靠的影队和信息技术人员，绕开所有常规流程。
审查在深夜进行，数据在隐秘服务器上运行，一个个名字被列出又排除。
周乾带回来的那张精确的草图成了关键突破口，能接触到这种细节的人范围很小。
时间过去，周乾坐在临时指挥中心，一言不发，看着屏幕上的数据流。
凌晨三点四十七分，陈伯拿着一份加密文件走过来，脸色沉重说。
“阿乾，初步结果出来了，最高可疑目标是齐文斌。”
齐文斌！沈柏年跟了二十多年的老助理，处理沈老的贴身事务，深受信任，能接触到日程、安保甚至商业机要，是真正的心腹。
周乾眼神一冷：“证据？”
“通讯记录显示，过去七十二小时，他有外加密号码的短暂通话，做了伪装，但我们溯源发现了，基站位置和他当时声称的位置不符，资金方面，他儿子账户三个月前收到一笔五十万美刀，来自空壳公司，名目是咨询，但和他工作无关，最关键的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