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伯动作飞快，之前收集的孙家、李家、王胖子公司的黑料。
偷税漏税的账本复印件、环保不合格的暗访照片、以次充好的质量检测报告，精准地送到了几家关系好的媒体和相关部门手里。
没两天，网上就开始有消息了。
《惊爆！孙氏地产涉嫌巨额偷漏税，税务已介入！》
《李氏化工排污疑云，周边居民健康堪忧》
《知名食品厂王胖子牌辣条被曝原料过期，监管局突击检查》
孙茂才电话都快被打爆了，焦头烂额，对着手下咆哮。
“压下去，赶紧给我压下去！谁捅出去的？是不是沈家？周乾你大爷！”
李家老板直接被请去“喝茶”，王胖子的厂子让贴了封条。
之前被挖角挖得最凶的那个刘工，主动找到林媚表忠心。
“林总，谢谢公司信任！我老婆昨天还劝我别走，说沈家厚道，外面给再多，说不定哪天就没了！我现在信了，您放心，神经元项目我不拿下，绝不下班！”
另一个被楚天骄聊过天的老师傅，心有余悸说。
“妈呀，幸好没去！楚少不说我都不知道，李老板那厂子都快让罚垮了，去了怕不是工资都发不出？还是咱这儿踏实！”
挖角风波，来得猛，去得更快。
不仅没挖动臻逸一块砖，反而让剩下的人更抱团了。
晚上，林媚和周乾在办公室复盘，她笑着摇头说。
“小乾，我是真服了，你这套组合拳，又是给糖又是敲棍子，还让天骄去戳人心窝子，比单纯加多少钱都管用。”
周乾看着窗外京都的夜景，眼神深邃。
“姐，用人用心钱能买来人，买不来忠心，断了他们后路，不如给他们铺好前路，顺便，把挖墙脚的坑给填了。”
林媚点头。
“经过这么一闹，团队凝聚力更强了，就是暗河这帮人，真是阴魂不散，招儿越来越下作。”
“跳梁小丑。”周乾语气冷淡。
“让他们蹦跶。蹦得越高，摔得越碎。”
他拿起手机，拨给陈伯说道。
“陈伯，孙家最近是不是想申请一笔贷款续命？”
“是，阿乾，正在走流程。”
“打个招呼，卡他一下。”
“明白。”
周乾放下手机，眼中寒光一闪。
“看谁先耗死谁。”
京都，金雀台球厅里，楚天骄一个漂亮的拉杆，黑八精准落袋。
他得意地吹了下球杆，旁边几个新收的小弟很捧场地嗷嗷叫好。
“楚少牛啊！”
“这技术绝了！”
楚天骄摆摆手，刚想再吹两句，手机响了，一看来电显示“乾哥”！
他立马清了清嗓子，示意全场安静，秒接电话，语气那叫一个恭敬。
“喂？乾哥！您找我？”
电话那头，周乾的声音还是那么平淡，听不出情绪。
“天骄，最近下面有什么风声？关于暗河，或者那些跟沈家不对付的。”
楚天骄眼珠子一转，机会来了，他赶紧表功。
“乾哥！您算问对人了！我正想跟您汇报呢，就西城那边，有家地下赌场，叫富贵厅，场子不大，但挺隐蔽，我手下个小弟前两天去玩，回来说感觉那地方有点邪性，看场子的不像是普通混混，手底下挺硬，聊天口气也大，好像背后有什么外岛来的大老板撑腰，说什么京都迟早要换主人之类的屁话。”
他顿了顿，压低声音说。
“乾哥，您说，这会不会跟暗河那帮孙子有点关系？我带几个兄弟，去摸摸底？探探虚实，我在那片儿还有点面子，好说话！”
周乾在那头沉默了几秒，像是在判断，然后开口。
“地址发我，你自己去？”
“哪能啊！”
楚天骄赶紧说。
“我带两个机灵点的生面孔进去，输点钱，套套话，乾哥您放心，这种地方我熟！保证给您问出点东西来！”
“行。”
周乾应了一声。
“注意安全，发现不对立刻撤，把你身上那个伪装成纽扣的通讯器打开。”
“明白！保证完成任务！”楚天骄激动得差点跳起来。
挂了电话，他兴奋地一挥拳。
“兄弟们！来活了，跟楚少我去办点正事！”
半小时后，西城一个老旧游戏厅背后，藏着个不起眼的小门。
楚天骄换了身印花衬衫，脖子上挂个金链子，嘴里叼着烟，带着两个同样打扮得流里流气的小弟，晃悠了过去。
看门的是个彪形大汉，眯着眼打量他们。
楚天骄吊儿郎当地上前，从皮夹子里抽出几张红票子塞过去。
“哥们，玩玩，听说这儿挺热闹？”
大汉掂量了下票子，脸上露出点笑，让开了身子说道，
“进去吧，规矩懂吧？”
“懂懂懂！放心！”楚天骄嘿嘿一笑，带着人钻了进去。
门后别有洞天，烟雾缭绕，人声鼎沸，各种赌具一应俱全。
空气里混着烟味、汗味和廉价的香水味。
楚天骄兑换了一摞筹码，装作漫无目的地瞎逛，最后挤到了一张玩骰子的桌子前。
“买定离手！买定离手啊！”荷官喊着。
楚天骄一副人傻钱多的样子，啪一下拍下一沓筹码。
“押大！”
开出来，是小。
“哎哟我去！”
楚天骄懊恼地一拍大腿。“点儿真背！”
他又连着押了几把，输多赢少，很快就“输”红了眼，骂骂咧咧，跟周围几个同样输钱的赌客套近乎。
“今天手气真臭！兄弟，你咋样？”
那赌客也是个话痨，唉声叹气。
“别提了，输半个月工资，这地方邪门！”
“谁说不是呢！”
楚天骄附和着，递过去一根好烟。
“看场子的挺横啊，刚才我不小心碰了下那哥们，差点跟我急眼。”
赌客压低声音说道。
“嗨，你可别惹他们，听说这帮人跟以前的不一样，手黑着呢！后台硬！”
“哦？”
楚天骄装作好奇，说道。
“啥后台啊？比楚爷我还横？”
他故意自报家门。
赌客打量了他一下，似乎觉得他有点来头，声音更低了。
“楚少您家当然厉害，但听说这帮人是外岛来的，玩得大，路子野，偶尔还有怪人从那边那个小门进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