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先说好弄坏了要赔的。”
“放一万个心吧，哥们。”
安羽提起一个暖水瓶，扒开瓶塞把左耳凑上去听音，她以前在网上看到说听音有回音的话保温效果会比较好，她就试着客串下人工质检。
确实听着有股儿“嗡”的细微响声，靠近点貌似能感觉到耳朵有点像飞机起飞时的压强的感觉。
保温效果估计不错，再让系统扫描下结果是优质品，可以入手。
她又提起仔细瞧了瞧瓶身有没有剐蹭之类的痕迹，没发现就指了指地上的摊位对摊主说：“您手上就这些？要是能便宜点我全要了，有多少要多少。”
“哎哎哎，你这老爷们儿还想包场啊？我们还要呢。”后面的大妈们听到她全要就急了，手脚还扒拉着她想轰走。
“哎妈呀，憋（别）着急！麻溜儿消停儿的！我找人跟他唠！你们该买啥买啥去，利索儿的！”
摊主可不想一笔大生意就这么被人赶走了，麻溜儿地劝道，同时给了几步远的小伙子一个眼色。
大妈们这才消停了，回头跟摊主讲起价来，你一句我一句的唾沫横飞，安羽则被那个小伙子拉走到出了巷子。
“哎，哪儿去？”她看着离黑市越来越远了。
“憋（别）着急啊老叔！您这要的量忒大，我领您找咱这旮沓管事儿滴！”
安羽就随着他左拐右拐又转圈地拐到了一个小院子里去，差点儿就不懂回去的路了，幸好系统有记录路线。
那小伙敲了几下门，里头传出声音：“土豆面不面？”
“波棱盖卡秃噜皮。“
“猫灶坑扒拉煤球儿。“
“小鸡炖蘑菇放粉条儿。”
咔哒一声，里头的人打开了个门缝儿，只露出一只眼睛往外面瞅，看到是带路的小伙儿门缝儿就开大了点，问道：“二两烧刀子？”
“能擀面！”
里面的人这才打开半边门，招手让他俩进屋里说话。
安羽看着他们这牛唇不对马嘴的对话，差点没笑喷出来。
进来里面堂屋，只见一个穿着军大衣，鹿皮靴的男人大马金刀地坐在屋正中心，旁边或站或坐几个人。
小伙儿凑上前跟他说了几句，就往门口站着做门神。
那男人开口道：“兄弟，我这疙瘩货嘎嘎硬，你自个儿能搂住喽不？？”
“兄弟怎么称呼，别人都叫我老胡子。”安羽自来熟地在男人对面坐下回道。
男人听见当即皱了皱眉，认真地打量着她，问：“哎妈呀，兄弟，听口音你不是咱这旮沓的银儿啊？打哪儿踅摸来的啊？”
安羽也不多掩饰，扒拉几下自己的胡子直接就说：“下乡知青。”
“可不咋的！这疙瘩能支棱起这么大买卖的，要么是东头那帮棍儿，要么就是背后杵着硬茬子。
道上兄弟给面儿，都尊我一声‘黑石哥’！”
安羽乖乖地叫了句黑石哥，就将话题扯回买卖上：“您这有多少货？我看看我能消化多少？”
“一百件。”黑石捶了捶桌，又拍胸口保证道：“都是硬货儿。”
安羽听到一百的数量还有点儿吃惊，毕竟暖水瓶不是米面粮油，而且单价高，县城需求量没那么大，会不好出手。
她想全部拿下这批货，但手上没有1000块的现金。
黑石瞅见胡子拉碴，破衫儿穿着的小伙儿沉默不说话，心里也打鼓儿：咋的？货搂太多齁不住了？
他寻思着，要不匀他点儿也行，这年头能一遭买好几件的，都贼拉少见了！，就见对面的小伙儿点了点头。
安羽刚才不说话其实是脑里打开了交易面板，问100件暖水瓶要不要，对方立即回复要是跟刚才上传的商品详细是一样的就全要了。
她想妥了，就跟他说先给五个暖水瓶让他检查下，对方爽快应了。
于是她对黑石点头应道：“要是跟摊子上我检查过的一样好儿，那就8块一件全要了。”
黑石听到这这价格都忍不住黑脸了，一削就去了两块，语带不悦地说：“哎妈呀，小瘪犊子心贼拉黑啊！一杵子就搂走这么大疙瘩？九块五，再**磨叽我尥蹶子走人了。”
安羽也不惧他：“黑石哥，我这是一次性全要了，可不定有我这样式的。
您这慢慢出货儿一是钱压住了，二是东西放得再好也会旧，您再卖可不定儿能卖光了，同样的价格别个儿谁不想要新的。
暖水瓶这东西就结婚潮这会儿卖得贵儿点。”
黑石皱眉沉思了一会儿，心里也觉得是这个理儿，这地方儿确实太小了，不想砸手里头。
“九块！骨头缝里都榨不出油了！红事档口进货血贵，再**贱卖，咱哥几个只能蹲马路牙子**舔碗了。”
她知道不是对方的底价，但原价格她卖出去价格就相当于翻了十倍，也懒得再砍价，时间不早了。
于是应了这个价格，末了让对方再搭了五个搪瓷缸，这回他爽快应了。
“明儿个就能码齐？兄弟你这利索啊！搁哪儿碰头？”黑石问。
明天估计要搬家，还有暖房饭，她心想，“三天后成不？下午和晚上方便。”
“成！”
安羽又提出原价买5个暖水瓶做样品拿回去，对方搭了个背篓让他方便带走。
走时黑石还让领路那小伙儿带她回黑市，她回头朝黑石轻笑了下说：“不用，我记得真真儿的。”
然后转身就走，不看后边那群黑脸的汉子。
安羽通过系统的帮助很快就甩掉了后面的跟屁虫，闪身进一个没人的院子里，将暖水瓶都传给阿古，立刻进账100积分。
交易成功后，她才通知系统卸掉伪装，背着背篓慢慢地走回牛车那边，一看时间已经过两点了。
她朝陈叔打了个招呼就上了牛车，大妈婆子们没几个回来的，万婉婷就坐在牛车上看行李，旁边多了个大麻袋。
两人都默契地不多说，只歇着等牛车回程。
她正觉无聊，就打开了阿古的通讯面板，发消息：“您买那么多暖水瓶干嘛，这东西没必要囤那么多吧？”
不知道对方是不是一直守着界面，立马就回复了：“你是新人？实习生？”
“嗯呢！”
“哈哈哈，这么问的都是实习生，这系统功能没那么简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