潇湘阁深处,一间隐秘的房间内,烛火摇曳。
檀香中夹杂着一丝血腥味。
一名面色阴沉的中年男人半躺在床榻上,伤口淌着血,触目惊心。
“你来干什么!”
冷香看着床上的男人,掩不住脸上的厌恶。
“我跟你,早就两清了!”
男人胸前衣襟敞开,一道伤口斜贯胸膛,显然是被某种强悍的法术所伤。
他刚想说话,又被伤口疼得吸了口冷气。
“两清?”
“冷香,这些年老子给了你多少钱财?没有老子,你能爬到这头牌的位置?”
“如今老子落了难,你就急着撇清关系了?”
冷香抓起一个青瓷小药瓶,重重扔了过去,被男人单手接住。
“我以前瞎了眼!不知道你干的是那杀头的买卖!我要是早知道,你就是给我金山银山,我也不会要!”
男子冷笑一声。
“装什么清高?你以为我不知道?你勾搭上了那京城来的贵公子燕鸿?”
“怎么,攀上高枝就真以为自己野鸡变凤凰了?”
冷香似乎被踩到了痛处,尖利地说道:
“我勾搭谁,伺候谁,用不着你管!”
她指着那药瓶:“这是我最后一次帮你,治好伤就给我滚!
男人不再废话,捏着药瓶,拔掉塞子。
浓烈刺鼻的药味瞬间弥漫开来。
他眼神一狠,将大半瓶深褐色的药粉直接倒在了胸前那道恐怖的伤口上!
“呃啊——!”
他疼得脸都变形了。
那伤口接触到药粉,竟发出细微的“滋滋”声,腾起一丝若有若无的黑气。
他胡乱扯过旁边备好的干净布条,用颤抖的手草草缠了几圈,勉强止住了血。
“最后一次是吧?好!”
他一把攥住冷香纤细的手腕,将她拽了过来。
“干什么!放开我!”
冷香猝不及防,惊叫着挣扎,却无济于事。
男人力气大得惊人,轻而易举地扯开了冷香身上那薄薄的纱衣,雪白细腻的肌肤骤然暴露,香艳无比......
然后男人压了上去。
“最后一次,也要看我满不满意!”
......
此时,潇湘阁门口莺声燕语。
“哎哟爷您可好久没来啦~”
“新到的南国姑娘,琴棋书画样样精呢~”
苏砚辰跨过门槛。
一身浮夸的锦缎长衫,头发梳得油光水滑。
最显眼的是他腰间,一条宽大玉带上镶嵌着金灿灿的兽头佩饰。
活脱脱一副土财主的模样。
身后跟着两个低眉顺眼的“小书童”。
凌南瑾贴了胡子束着胸,陆圆圆却憋得脸通红。
“凭什么本小姐要扮下人......”陆圆圆嫌弃地拍了拍灰扑扑的衣角嘀咕道。
“就凭你脸上藏不住事!”
苏砚辰头也不回,声音压得极低。
“想查案就闭嘴!再废话滚回去看卷宗!”
陆圆圆立刻蔫了。
没过多一会儿,张大福腆着大肚子,搂着陈默肩膀挤进大堂:
“老弟!今天哥做东!不醉不归啊!”
陈默被他勒得直翻白眼,踉踉跄跄地走进大堂。
两人在一楼随意找了个偏僻的位置坐下。
张大福高喊着让下人上酒上菜,陈默则冷冷地观察着周围的每一个人。
苏砚此时已经带着两个“书童”走上了二楼。
他看似随意地推开一扇雕花门——
“啊——!”
“滚出去!”
两具白花花的身子缠在榻上,被撞破好事惊怒交加。
苏砚辰连声道歉赶紧关门。
凌南瑾耳根红透,陆圆圆死死盯着自己鞋尖。
“食色性也,别大惊小怪。”
苏砚辰清清嗓子,目不斜视往前走去。
最后,他停在最里间那扇描金门前。
“是这里了!”
他抬手叩门。
“谁?”门内女声带着一丝紧绷。
“冷香姑娘,听不出爷的声音了?”
苏砚辰故意粗着嗓子,显得特别油腻。
门内静了一瞬。
吱呀——
门开了一条缝。
冷香笑吟吟倚在门边,鬓发有些微乱,颊边还残留着不正常的红晕。
“原来是苏爷~快请进。”
她侧身让开,一股极淡的药味混着血腥气从门缝里飘出来。
陆圆圆趁机扯了扯凌南瑾袖子,从背后白了苏砚辰一眼,悄悄说道:“瞧见没!这才叫常客!”
凌南瑾没吭声,她和回过头的苏砚辰对视了一眼。
两个人相互点了点头。
“你也看到了?”苏砚辰一边往里走一边低声问道。
凌南瑾微微颔首,目光锐利地扫过冷香微微敞开的衣襟下,一道新鲜的勒痕若隐若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