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5书阁 > 灵异小说 > 天命阴伞师 > 第8章 敕令,收魂!
换源:


       舌尖血一喷在玄鸦伞的伞面上,原本漆黑的伞面瞬间像是被点燃了一样,上面那些我平时都看不清楚的暗色符文,此刻全都亮了起来,发出刺眼的金光!

“敕!”

我用尽全身力气,大喝一声!

这一个字,如同平地惊雷,在小小的客厅里炸响!

玄鸦伞上金光大盛,形成一个肉眼可见的金色光圈,猛地向四周扩散开去!

“啊——!”

离我最近的女鬼首当其冲,被金光扫中,发出一声无比凄厉的惨叫。她的身体像是被泼了硫酸一样,冒出大片的黑烟,整个魂体都变得虚幻透明起来,被硬生生地从老李的背上逼了出来,摔倒在地上。

而抱着我的老李,也被这股力量震得一个踉跄,松开了手,整个人向后倒去,摔在沙发上,晕了过去。

窗外,那个不断撞击窗户的扭曲黑影,在接触到金色光圈的瞬间,也像是遇到了克星,发出一声无声的嘶吼,迅速地缩回了黑暗之中,消失不见了。

整个房间,一下子安静了下来。

机会来了!

我顾不上擦嘴角的血,也顾不上身体被抽空力量的虚弱感,一个箭步就冲到了茶几前,一把抓住了那把还撑开着的绘魂伞!

那伞面上,画着瞳孔的眼睛正惊恐地看着我,似乎想要挣扎。

我冷哼一声,双手用力,猛地将伞合拢!

“唰!”

随着伞面合拢,那个倒在地上、身体虚幻的女鬼发出了最后一声绝望的尖叫,她的魂体被一股巨大的吸力拉扯着,化作一道青烟,不受控制地被吸进了伞里。

做完这一切,我才松了一口气,腿一软,差点跪在地上。

刚才那一下,几乎耗尽了我所有的力气。

我撑着玄鸦伞,大口大口地喘着粗气,左眼的刺痛感虽然还在,但已经不像之前那么难以忍受了。

看来,只要收回这把伞,了结了这段因果,天道的惩罚就会暂时退去。

我缓了一会儿,走到沙发边,查看了一下老李的情况。

他只是晕过去了,呼吸还算平稳。我伸手探了一下他的额头,冰凉一片,这是阳气损耗过度的表现。

不过好在,命是保住了。

我从口袋里掏出那张爷爷留下的固阳符,用自己的血在上面简单画了个引子,然后贴在了老李的额头上。

黄符一贴上去,就发出一阵微弱的黄光,缓缓地渗入老李的身体里。

他的脸色,也渐渐恢复了一丝血色。

看着昏睡中的老李,我心里有些复杂。他既可怜又可恨,被执念蒙蔽了双眼,差点害死自己,也害死了别人。

我从口袋里拿出那个准备好的信封,放在了茶几上。

这里面有十万块钱,五万是他的,另外五万,算是我替沈大姐的死,给他的一点补偿吧。虽然我知道,人命是不能用钱来衡量的。

做完这一切,我没有再停留。

我一手拿着玄鸦伞,一手拿着那把已经恢复平静的绘魂伞,再次从窗户翻了出去,迅速离开了这个是非之地。

回到我的小店,我立刻关紧了店门。

我看着手中的绘魂伞,伞面上,那双眼睛已经闭上了,之前出现的黑色瞳孔也消失不见,恢复了最初我画上去时,只有眼眶的样子。

但我知道,那个怨魂,就被封印在里面。

这东西留着始终是个祸害。

我走进里屋,从樟木箱子的最底层,翻出了一个长条形的木盒。

这木盒也是爷爷留下的,是用成年的桃木心制成的,专门用来封印这种带有怨气的绘魂伞。

我将绘魂伞小心翼翼地放进木盒里,然后在盒盖的内侧,贴上了那张爷爷留下的镇魂符。

最后,我拿出那个装着鸡冠血的小瓷瓶,用毛笔蘸着血,在木盒的外面,画上了一道道复杂的封印符文。

随着最后一笔落下,整个木盒轻轻震动了一下,然后彻底归于沉寂。

我长长地舒了一口气,感觉浑身都快散架了。

左眼的刺痛感,在封印完成的那一刻,也终于完全消失了。

这场由一把伞引起的风波,总算是告一段落了。

我瘫坐在椅子上,脑子里乱糟糟的。爷爷的死,天道的惩罚,还有那个扭曲的黑影,都像一座大山一样压在我的心头。

看来,翰魂制伞匠这条路,比我想象的还要危险。

我,真的能一直走下去吗?

第二天,我睡到快中午才醒过来。

昨晚的消耗太大了,不光是体力,还有精气神。那口舌尖血,没个十天半个月是补不回来的。

我挣扎着从床上爬起来,感觉全身的骨头都像是被拆开重组了一遍,又酸又疼。

我走到镜子前看了一眼,脸色苍白得跟鬼一样,嘴唇也没什么血色。

我苦笑了一下,看来以后这种玩命的活儿,还是得少干。

简单洗漱了一下,我走出里屋,打开了店门。

阳光照进来,驱散了店里的一些阴冷,也让我心里舒服了不少。

我泡了一壶浓茶,坐在柜台后面,一边喝茶,一边发呆。

那把封印了女鬼的伞,被我藏在了里屋最安全的地方。这东西不能随便处理,直接烧掉的话,里面的怨魂会烟消魂散,但怨气却会逸散出去,可能会造成更麻烦的后果。

按照爷爷书上说的,最好的办法,是举行一场法事,用往生咒将其彻底净化,送她去轮回,这样才能真正了结这段因果。

不过举行法事需要准备一些东西,比如无根水、柳木枝、还有三炷引魂香,这些东西都不太好找,得花点时间。

就在我琢磨着去哪里找这些材料的时候,店门口的风铃响了。

我抬头一看,走进来的竟然是那个刑警队长,黎队。

他今天没穿警服,而是一身便装,看上去少了几分凌厉,多了几分普通人的样子。

他一进门,就四下打量着我的店,眼神里充满了好奇。

“你这里,还真是卖伞的啊。”他走到一个挂着油纸伞的架子前,伸手摸了摸伞面。

“不然呢?黎队长以为我是卖什么的?”我给他倒了杯茶,淡淡地说道。

黎队在我对面的椅子上坐了下来,没有碰那杯茶。他盯着我,开门见山地问道:“昨晚天虹小区三栋三零二室,也就是李大成家,发生了什么?”

我心里咯噔一下,但面上不动声色,“我怎么知道?我又不在那里。”

“是吗?”黎队从口袋里掏出一个小小的证物袋,袋子里装着一小块带血的布料,“我们在李大成家的窗台下,发现了这个。上面的血迹,经过化验,是你的。”

我心里一沉,没想到还是留下了痕迹。昨晚翻窗的时候,估计是被碎玻璃划伤了,我自己都没注意。

“这说明不了什么,可能是我之前去他家的时候不小心留下的。”我嘴硬道。

“是吗?”黎队笑了笑,但那笑容里一点温度都没有,“那你怎么解释,我们今天早上发现李大成晕倒在家里,而他的额头上,贴着一张奇怪的黄纸?还有,他家里的窗户也碎了,客厅里乱七八糟,像是发生过打斗。”

我沉默了。

看来,他今天是有备而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