绥昭正义凛然，“天下兴亡，匹夫有责。作为修士，我有义务防着魔族作恶。你们也是追击魔族而来？”
“恕难相告。”姜衍珘道。
绥昭也不追问，卑微道：“那我能走了吧？”
“随意。”
绥昭走后，姜衍珘看着二人，“你们这是要去哪？”
“我们要去买菜回来做饭！大师兄，杳杳做饭可好吃了！”
“杳……杳？”姜衍珘纳罕地看着二人，才几日，两人就这么亲近了。
“你还要吃饭？”
霜芙用手挡住嘴，悄声说道：“大师兄，这里是人界，我们还是入乡随俗，不然容易被人怀疑。”
池杳如忍不住开口，“明明就是你馋。”
霜芙叉着腰，理不直气也壮，“馋怎么了，我也干活了！走走走，快去买菜，晚了买不到新鲜的了。”
两人手挽着手，有说有笑地走了。
姜衍珘捏了捏眉心，认命地跟在她们身后。
不得不说，霜芙融入得很彻底，和大叔大婶杀价你来我往，有种生活多年的本地人的错觉。
两人买完菜回到租的小院儿，把菜放到厨房后才顾得上姜衍珘。
三人坐在院子里，霜芙问起后续，“大师兄，掌门怎么说？”
姜衍珘下意识地瞥了池杳如一眼，“仙门共同决定，不再提及此事。”
霜芙噌地一下站起身，愤愤不平，“那徐潼秋的冤屈呢？我们一路过来听到有人在说寐妖死了，都在庆祝。他们什么都不知道！还把徐潼秋当成一个十恶不赦的妖。”
池杳如倒是不如霜芙激动，从鼻腔哼出一口气，轻嗤道：“仙门怕说出去脸上无光吧。自己喊打喊杀的大妖，结果受到自己人的残害。”
霜芙嗫嚅几下，想说他们不是这样的，可事实就是如此。他们不仅做了，还遮遮掩掩不肯承认。
场面陷入僵局，姜衍珘转移话题道：“你们呢，来这里找到池杳如的家人了吗？”
“呃……”霜芙看向池杳如，不知道该怎么说。
池杳如听他问起，心都提起来了，生怕她说了什么又被他看穿。
她清了清嗓子，“大概……和一个叫冉栎的姑娘有关。”
系统告诉她第二个攻略对象叫冉栎，是大胤朝将军之女。
得知消息的池杳如很怀疑，修仙的世界里，凡人也能被判定为反派？
在她的理解中，反派都是毁天灭地的。
系统掌握着她回家的钥匙，她就是质疑也没有办法，只能老老实实把人找到攻略。
初到大胤朝皇城，池杳如就旁敲侧击地问过，得知冉栎的父亲已经因为谋反而被抄家，自己也被充入教坊司时，她觉得有点像反派了。
再一打听，冉栎已经从教坊司出来，在大理寺卿白钰闻身边做婢女。她从小体弱多病，深居简出。
池杳如又觉得不像反派。
但像不像不重要，重要的是阻止她黑化。
冉栎的黑化值只有10%，她都怀疑系统的检测是不是出错了。
只有10%，都被列为第二个目标，那其他目标岂不是还没有黑化的迹象。
系统罕见地给了她一个解释——冉栎的黑化是一瞬间的事，很有可能在某个节点突然就黑化值拉满。
听系统这么说，池杳如不敢掉以轻心。
可不管是大理寺还是冉栎这个罪臣之女，都不是那么好探听消息的。
结合目前的消息来看，冉栎离开教坊司已有三月。据说那日是冉栎接客的日子，她不仅保全了自己，还让大理寺卿白钰闻为她坏了规矩，把她从教坊司解救出来。
这三个月里，冉栎时常去看在教坊司为奴的母亲，但每次都被她母亲打着骂着赶出来。
自己的女儿脱离苦海，作为母亲不该高兴吗？为什么对她又打又骂？
池杳如觉得这会是一个关键。
她在攻略徐姐姐时太看重好感度，一心只想博好感，忽略了她黑化的本质。
这一次她吸取教训，决定好好了解冉栎这个人，分析造成她黑化的原因。
冉栎的母亲，她觉得是一个突破口。
不过最主要的还是要接近冉栎才行。
她能借白钰闻把自己从教坊司解救出来，说明她聪明有脑子。
那她留在白钰闻身边做婢女是不是有什么用意？
白钰闻可是查出来她爹谋逆的人，无异于她的仇人。
她是想要复仇吗？
太多的问题围绕在池杳如脑海里，为了不引起注意打听消息也是东一榔头西一榔头。
霜芙是不知道池杳如的用意，每日就跟着她转，所以才不知道怎么说。
面对姜衍珘，池杳如只能尽可能说得真一点。
“你要住在这吗？”
她有预感，冉栎的事情复杂，会在皇城停留很久，索性和霜芙租了个院子。
“嗯。”
池杳如手指搓着额角，有些不好意思。
“那个，来都来了，不如帮点忙？”
“人界不允许乱用灵力。”
“我知道，不用灵力，功夫你总是有的吧。”
“想做什么？”
“帮我跟两天冉栎，看看她每天都做些什么。”
冉栎基本都跟着白钰闻，白钰闻武功高强，她靠近容易被发现。
“好。”
池杳如本以为会费一番功夫，没想到姜衍珘答应得这么爽快。
她正高兴呢，霜芙不干了。
“我跟你这么久，你怎么不让我帮忙，我也会功夫的。“
池杳如无奈，怎么有人精力这么旺盛。
“每天吃吃喝喝不好吗？非得给自己找事做？“
“人界没有灵力，我又不能修炼。除了吃吃喝喝，真的有点无聊。“
霜芙都这么说了，再不给安排点任务，就有点不礼貌了。
池杳如毫不客气，“那你帮我跟一跟信王妃。“
信王妃是冉栎的亲姐姐，一年前嫁入信王府。
冉栎做了白钰闻的婢女后，她曾经上门想把冉栎带走。
冉栎没同意，白钰闻也没同意。
信王妃同冉栎大吵一架，最后以冉栎晕倒收场。
这些消息，池杳如不管怎么看，都觉得冉栎和家人的关系不融洽。
可关于将军府，大家除了谋逆抄家一事，提得最多的就是将军府和谐，没有后宅之争，兄弟姐妹也很友爱。
是因为遭逢巨变，大家有了不同的想法吗？
“那你做什么？“霜芙的话将池杳如从思绪中拉回。
“我去教坊司。”
冉栎的母亲能在大庭广众之下同冉栎争吵，不怕人看笑话，想必不是一个难套话的人。
然而，当池杳如兴致勃勃地接近时，现实狠狠地给了她一巴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