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看出我有血光之灾,我该谢谢你们才是。”
“您就不怕我们是骗子?”
白夫人不甚在意地说道:“几位道法高深,何须用骗的,想要什么都会得到。”
池杳如挠挠头,“啊?我们道法很高深吗?这不是所有修道之人的必修课吗?”
她看向同伴,姜衍珘依旧面无表情,霜芙一副云里雾里的样子,绥昭像个摆件一样杵着。
她不禁感叹,这届演员真难带。
白夫人学着姜衍珘解救马车的动作,语气兴奋,“我还没见过有人能做到天衍道人这般的。”
池杳如捂着脑袋上蹿下跳,“完了完了,师祖让我们低调行事,我们刚出来就暴露了,怎么办呀。”
“事情既已发生,何须苦恼,同你说了多少次了,心自在方能逍遥。”
姜衍珘的话如同一颗定心丸,池杳如瞬间安定下来,一脸诚恳地说道:“徒儿受教了。”
白夫人见状,劝说的心更甚,“若你们实在不好意思,就当我请你们看看风水,探讨道法。”
姜衍珘拱了拱手,“夫人盛情难却,那我们便却之不恭了。”
婢女警惕地看着他们,小声道:“夫人,您不是同山予道人约好……”
白夫人低声呵斥,“住口,你没听见天衍道人说我有血光之灾必须赶紧回去吗?”
“可是……”
“别可是了。”夫人训完婢女,转头对着姜衍珘等人含笑道,“几位随我一同回府吧。”
池杳如回以笑容,“师父和师兄是男子不方便,您告诉他们地址,他们会自行过去的。”
“如此也好。”
马车确实坐不下这么多人,虽是修道之人但男女同坐白夫人还是忌讳的。
白夫人说出白府所在,姜衍珘和绥昭一刻也不愿多待,转身就飞走了。
霜芙望着他们离去的背影,眼里充满了渴望,奈何池杳如死死拽着她。
她们坐上马车,马车掉头往回走,白夫人热情地同池杳如套近乎。
“不知二位怎么称呼?”
霜芙有些不太适应,池杳如却如鱼得水。
她脆生生地回答道:“我叫池杳如,这是我小师叔霜芙。”
白夫人恭敬地喊了一声,“池道长,霜芙道长。”
池杳如一脸惊恐,“不不不,师父说我还没入门,不让我在外丢人,您就直接叫我名字便是。”
白夫人诧异,“你年纪这么轻就能看出来我有血光之灾,这还叫没入门?”
“对啊,这次要不是我死乞白赖地跟着,她们还不愿意带我呢。”
白夫人听出一点弦外之音,试探道:“你们此行来京城是有事要办吗?”
“对啊,师祖窥探到天机,将要大祸发生,特命我们下山寻找有缘人救世。”
“住口!”霜芙脸色僵硬,显然业务还不太熟练,装得不太自然。她硬邦邦地说道,“她不懂事,随口胡诌的,您不要信。”
池杳如撅着嘴,嘴上没说什么但是看脸色就知道不服气又不敢顶嘴。
白夫人已然听了进去,嘴上说着不会当真,但看他们的眼神更加热切。
“不知你们是哪家道观的?”
“我们道观应该没人听过。我们在深山之中,道观的人一心修炼道法不问世事,要不是……”
要不是担负救世的重任,也不会下山。
白夫人在心中把未尽之言补全。
难怪她们不知道自己的本事究竟如何,原来是周围的人都太厉害了,没有接触过寻常的道士,不知道世间的修道之人都修炼到何种程度了。
这是她的大机遇,她一定要牢牢把握住,说不准会福荫后代。
回到白府,姜衍珘和绥昭已经等候多时。
门房见他们既不走又不来问,不知道怎么办才好。
一见到白夫人出现,急忙上前禀告。
白夫人一听门房的话,对二人肃然起敬。
不愧是高人!
“几位快请进。”她吩咐身边的婢女,“去把悠然居收拾出来。”
白夫人一路相送,边介绍府中的景致边把人送到悠然居。热情地询问他们需要些什么,把一切安排妥当才离开。
悠然居的下人得了叮嘱,不敢随意窥探,各自做着自己的事情。
池杳如直勾勾地盯着正房,谦让道:“师父,你住正房吧。”
姜衍珘看破不说破,“不用,你自己住。”
“好啊。”池杳如应得飞快,生怕姜衍珘反悔似的。
她拉着霜芙进屋,四指并拢着急地勾着,“快,快把徐姐姐放出来。”
霜芙翻了个白眼,伸手摸进腰间的荷包,掏出小花盆递给池杳如。
池杳如捧着花盆,在房间里转来转去,最后寻了一个阴凉的地方放好。
她观察过,徐姐姐不喜欢晒太阳,一晒就蔫。她还是一如急往地喜欢月光,有时候池杳如都能感受到她的愉悦。
她安置好徐潼秋,转头一看霜芙正弯腰打量着桌上的糕点。
明明想吃又故作矜持,池杳如忍不住想逗逗她。
“这糕点真糕点哈。”
“嗯。”
池杳如噗嗤一声笑出来,“想吃就吃呗。”
霜芙直起身,“谁,谁想吃了。”
池杳如懒得拆穿她,拿起一块塞到她嘴里。
霜芙不由自主地张嘴咬住,察觉到自己做了什么后一脸懊恼。
池杳如自己也吃了一块,“唔,真好吃。”
见她没有笑自己,霜芙放下心中那点小别扭,愉快地吃起来。
她已经很久没吃过人间的食物了,馋一点不丢人。
嗯,不丢人。
池杳如嚼着嘴里的糕点,思索着后面的路该怎么走。
第一次攻略没经验,且进行得太快,好像有人在拉进度条一样,稀里糊涂地就走完了。
这一次她知道了好感度无用,阻止黑化才是关键。
但冉栎身边的事有些复杂。
白府她们已经顺利进来了,接下来就是接近冉栎了。
冉栎每日都跟着白钰闻,能相处的时间不多,得想个法子把他俩分开才行。
“夫人,少爷回来了。”
白夫人噌地一下站起来,“他不是在大理寺吗,怎么这个时候回来了?难道知道我把人带回来了,特意来审我来了?”
一想到这种可能,她瞬间慌乱不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