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行!”
赵庭立刻摇头,走到她身边坐下,拉着她的衣袖,语气软了下来,带着几分撒娇的意味。
“他是三朝元老,门生故吏遍布朝野,无凭无据地杀了他,会引起朝局动荡。东方姐姐,你帮帮我,去查查他,一定能找到他贪赃枉法,甚至是通敌的证据。到那时,朕便能让西厂名正言顺地将他拿下!”
东方不败柳眉一挑,有些不情愿。
“我只负责护你周全,可不做那探子走狗的活计。”
“好姐姐……”赵庭凑了过去,温热的呼吸喷在东方不败的耳畔,声音又软又糯,“就帮我这一次嘛……”
说着,她飞快地在东方不败那吹弹可破的脸颊上亲了一口。
东方不败浑身一僵,脸上瞬间飞起一抹红霞,又羞又恼。
“你……你这小皇帝,越发大胆了!”
她伸手便要去挠赵庭的痒,赵庭娇笑着躲开,两人顿时在御书房内嬉闹成一团,满室春光。
是夜,兵部尚书府。
一道红影悄无声息地潜入了守卫森严的府邸深处。
东方不败的身法已至化境,如风似影,无人能够察觉。
然而,当她刚刚潜入书房,一股令人心悸的恐怖气息,便瞬间将她笼罩。
黑暗中,一个高大的身影缓缓走出。
他身高足有两米,浑身笼罩在漆黑的甲胄之下,脸上戴着一张青面獠牙的恶鬼面具。
绝世强者!实力与自己不相上下!
东方不败心中一凛,瞬间进入了战斗状态。
“不愧是日月神教的教主,竟能发现本将的存在。你的这身精纯的葵花真气,若是能让本将吞噬了,定能让本将的灭世魔身再上一层楼!”
“狂妄!”
东方不败凤眸含煞,话音未落,指尖已弹出数道银芒!
银针破空,带着撕裂一切的尖啸,直取神将周身要害!
“叮叮当当!”
一连串金铁交鸣之声响起。
那些足以洞穿金石的银针,射在神将的甲胄上,竟纷纷被弹开,连一丝痕迹都未能留下。
“灭世魔身,万法不侵,不死不灭。你的攻击,对本将毫无用处。”
东方不败心中剧震。
“葵花宝典,第十重——天人化生!”
刹那间,她整个人仿佛化作了一轮血色骄阳,无穷无尽的真气化作毁灭性的能量风暴,轰然炸开!
一声惊天动地的巨响,整个兵部尚书府邸,连同其中的兵部尚书和数百家眷仆人,瞬间被夷为平地,化作飞灰!
烟尘之中,那神将的身影再度出现,竟是毫发无伤!
“有点意思。”
他抬起手,掌心燃起一团黑红色的火焰,其中夹杂着毁灭性的雷光。
“礼尚往来,你也接本将一招,火雷罡气!”
他随手一挥,那团火雷罡气便如流星般坠向旁边的街道。
烈焰与雷霆爆开,整条街道瞬间化作火海,凄厉的惨叫声响彻夜空!
数百平民当场惨死,数千人重伤!
“你敢!”
东方不败双目赤红,平民的死伤触动了她心底的底线。
她不再保留,将毕生功力汇于一点,整个人与漫天针影合而为一!
“万剑化一!”
一道璀璨银光化作一枚银针,直刺神将的面具眉心!
银针刺入面具,发出一声闷响。
“啊——!!!”
神将发出一声凄厉惨叫,那枚银针在他体内轰然炸裂,狂暴的能量肆虐开来。
他的身影在黑夜中一阵扭曲,最终化作一缕黑烟,消失得无影无踪。
东方不败一身如火的红衣,此刻已浸透了暗沉的血色。
她每踏出一步,体内的骨骼便发出琉璃碎裂般的哀鸣,经脉寸寸断裂的剧痛,啃噬着她的神魂。
一口心血再也抑制不住,喷洒在焦黑的地面上。
那个鬼面神将,最后自爆的威能,几乎将她的五脏六腑都震成了碎肉。
皇宫,御书房。
烛火摇曳,将赵庭焦灼的身影拉得忽长忽短。
当那道熟悉的血色身影凭空跌入殿内时,她手中的奏折瞬间散落一地。
“东方姐姐!”
赵庭发出一声惊呼,飞扑过去,扶住摇摇欲坠的东方不败。
触手之处,是惊心动魄的滚烫与黏腻,浓重的血腥味瞬间充斥了她的鼻腔。
“别碰我……”
东方不败的声音嘶哑而微弱,带着压抑的痛楚。
“骨头……断了好多根。”
赵庭的眼泪瞬间夺眶而出,小心翼翼地将她半扶半抱到龙榻上,声音颤抖得不成样子。
“怎么会这样?那个老匹夫府上,怎会有如此强者?”
东方不败倚着软枕,急促地喘息着,每一次呼吸都牵动着肺腑的剧痛。
她偏过头,看着赵庭梨花带雨的俏脸,又气又怜,忍不住伸手想去捏她的脸,却连抬手的力气都几乎没有。
“还不是你这小丫头……非要我去查什么证据……”
她的语气带着浓浓的抱怨,却听不出真正的责备。
“若是直接一针杀了,哪来这么多麻烦。”
赵庭哽咽着,用自己的龙袍衣袖,笨拙地擦拭着东方不败嘴角的血迹。
“是我的错,都是我的错……”
“姐姐你别说话了,快运功疗伤。”
“我伤了本源,精神海也近乎枯竭。”
东方不败闭上眼,感受着体内一片狼藉的状况。
“至少三个月,我动不了手了。这三个月,你万事小心,低调行事,不要再节外生枝。”
翌日,天光乍亮。
兵部尚书府邸连同周围半条街,一夜之间化为白地的消息,撼动了整个大明朝堂。
文武百官站在那巨大的焦黑坑洞前,感受着空气中尚未散尽的毁灭气息,无不头皮发麻,手脚冰凉。
强者一怒,伏尸百里,竟非虚言。
户部。
张元伟面色凝重地向端坐主位的太傅谭松躬身禀报。
“阁老,下官派人仔细查验过了。现场残留着两种截然不同的真气,一种至阴至柔,锋锐无匹,应是西厂那位的手笔。而另一种,霸道绝伦,充满了毁灭与魔性,恐怕是某个隐世不出的魔教巨擘。”
谭松苍老的脸上古井无波,手指轻轻敲击着桌面,发出“笃笃”的声响。
“两虎相争,必有一伤。兵部尚书府成了战场,说明双方打得是何等惨烈。那位西厂大督主,即便胜了,也定然是惨胜,身负重伤!”
张元伟心领神会,压低了声音:“阁老的意思是……”
谭松的声音阴冷下来。
“一个受了重伤的阉人,还凭什么执掌西厂,号令天下?”
“这是上天赐予我等清流士大夫的绝佳机会!此獠不除,我大明江山,永无宁日!”
他站起身,走到窗边,望着皇宫的方向,浑浊的老眼中满是疯狂的野心。
“你,去联系‘天罚’。告诉他们,目标是西厂,价钱随便开。此事只许你我二人知晓,若有半点风声泄露,你全家老小便准备去乱葬岗团聚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