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就在所有人都以为林卫国会一脚踹开贾家大门,当场发作的时候,他却在贾家门口停住了脚步。
他只是用那冰冷的目光,深深地看了一眼那扇紧闭的房门,仿佛要将门后的那个人,凌迟处死。
随即,他转过身,快步回到了自己的家。
推开门,一股浓浓的草药味扑面而来。父亲林建国正手足无措地守在床边,看到林卫国回来,像是看到了救星,眼泪差点掉下来:“卫国,你……你可回来了!小雅她……”
林卫国没有说话,径直走到床边。
床上,妹妹林晓雅的小脸烧得通红,额头上贴着一块湿毛巾,嘴唇干裂,即便是昏睡中,眉头也紧紧地皱着,脸上还挂着未干的泪痕。
看到妹妹这副模样,林卫国的心,像是被一只大手狠狠地揪住,痛如刀绞。
他伸出手,轻轻摸了摸妹妹滚烫的额头,眼神中的杀意褪去,取而代之的是无尽的心疼和怜惜。
他不动声色地从口袋里取出一个小瓷瓶,心念一动,一滴【药王空间】里的灵泉水便出现在指尖。他将这滴灵泉水,小心翼翼地抹在妹妹的嘴唇上。
接着,他又从怀里掏出一颗用蜡纸包着的小药丸,这是他用空间里的安神草药制成的。他撬开妹妹的嘴,将药丸喂了进去,又喂了几口温水。
做完这一切,他用沾染了灵泉水的手帕,轻轻擦拭着妹妹的脸颊和手心。
不过几分钟的功夫,奇迹发生了。
林晓雅紧皱的眉头渐渐舒展开来,急促的呼吸也变得平稳悠长,脸上那不正常的潮红,也以肉眼可见的速度,缓缓褪去。
看到女儿的情况好转,林建国长长地松了一口气,随即,巨大的自责和愧疚涌上心头。他垂着头,声音嘶哑:“卫国……都怪我……怪我没用……我没保护好小雅……”
林卫国站起身,看着满脸自责的父亲,眼神中没有一丝一毫的责备。
他知道父亲的性格,责怪他,没有任何意义。
他只是伸出手,重重地拍了拍父亲的肩膀,用一种异常平静,却充满了无穷力量的声音说道:
“爸,你别怕,这件事,交给我。”
简单的一句话,却像一根定海神针,瞬间就让惶恐不安的林建国找到了主心骨。他看着儿子沉稳如山的背影,那颗悬着的心,终于落回了肚子里。
安顿好家人后,林卫国眼中再次恢复了那片冰冷的杀意。
他转头对一直跟在身后的傻柱说道:“柱子哥,去,敲盆!召集全院大会!”
“好嘞!”傻柱早就等着这句话了,他精神一振,转身就冲到院子中央,抄起挂在墙上的铁勺,对着那口召集大会专用的破铁盆,用尽全身的力气,狠狠地敲了下去!
“哐!哐!哐!哐——!”
急促而响亮的敲击声,在寂静的夜里传出老远,仿佛一道道催命的符咒,敲在院里每一个人的心坎上。
这一次,不是一大爷召集,也不是二大爷召集。
是林卫国!
很快,院子里所有人都被这不同寻常的阵仗惊动了,纷纷从屋里走了出来,聚集到了中院。
易中海、刘海中、阎埠贵三位大爷都站在了最前面。他们看着面沉如水、气场全开的林卫国,又瞟了一眼旁边那辆如黑色巨兽般静默停放的伏尔加轿车,心里都跟打鼓似的,惴惴不安。他们知道,今晚这事,绝对小不了。
片刻后,贾家的门也开了。
秦淮茹扶着贾张氏,慢吞吞地走了出来。贾张氏的脸上,还带着一丝有恃无恐的嚣张。在她看来,林卫国就算当了干部,还能把她一个老婆子怎么样?只要她一哭二闹三上吊,谁也拿她没办法。
看到人都到齐了,林卫国却并没有像众人预想的那样,直接冲着贾张氏发难。
他的目光,越过众人,落在了前院三大爷阎埠贵家的两个儿子——阎解放和阎解旷身上。
他的脸上,甚至露出了一丝温和的笑容,声音也变得柔和起来:“解放,解旷,你们过来。”
两个孩子有些害怕地看了看自己的爹,阎埠贵赶紧推了他们一把。
林卫国从口袋里变戏法似的掏出两颗用彩色糖纸包着的大白兔奶糖,在那俩孩子面前晃了晃,温声问道:“哥哥问你们,今天下午,你们是不是在院子里跟小雅妹妹一起玩了?”
看到那雪白的奶糖,两个孩子的眼睛瞬间就亮了。
“嗯!”阎解放胆子大点,用力点了点头。
“那好。”林卫国继续说道,“你们把下午看到的,听到的,一五一十地,原原本本地说出来。谁说得清楚,这两块奶糖就都奖励给谁。”
孩子是不会撒谎的,尤其是在大白兔奶糖的巨大诱惑面前。
“我说!我说!”阎解旷抢着喊道,“下午我们跳皮筋,贾奶奶端着盆水过来,大喊了一声,然后就‘刺溜’一下,把水都泼到小雅姐姐身上了!”
阎解放不甘示弱,赶紧补充道:“不是‘刺溜’一下!贾奶奶是故意的!她走到小雅姐姐后面,假装脚滑了一下!我看得清清楚楚!”
“对对对!”阎解旷想起了关键细节,“小雅姐姐摔倒了,流了好多血!贾奶奶把她扶起来,还用指甲掐她胳膊了!她还凑到小雅姐姐耳朵边上说悄悄话,不让她告诉别人!”
“她说什么了?”林卫国追问道。
“她说……她说……”阎解放努力回忆着,“她说‘不许说是奶奶推的,不然以后还让你摔’!我听见了!”
两个孩子争先恐后,你一言我一语,将贾张氏如何假装滑倒、如何精准泼水、如何在扶起林晓雅时偷偷掐她、如何低声威胁的全过程,描绘得清清楚楚,细节分毫不差!
童言无忌,铁证如山!
“哗——!”
全院瞬间哗然!
所有人都用一种难以置信的目光看向贾张氏,他们怎么也想不到,这个平日里只是嘴碎、贪小便宜的老婆子,心肠竟然恶毒到了这种地步!对一个几岁的小女孩,下如此狠手!
“你……你们……你们胡说!”贾张氏的脸瞬间变得煞白,她指着两个孩子,气急败坏地尖叫,“两个小兔崽子,你们敢冤枉我!肯定是林卫国给你们糖,让你们串通好了来害我的!”
然而,看着周围邻居们那鄙夷和愤怒的眼神,她知道,这次狡辩是没用了。
这个老虔婆一看事情败露,立刻拿出了她的看家本领!
只见她两眼一翻,双腿一软,一屁股就坐在了冰凉的地上,双手开始用力地拍打着自己的大腿,扯着嗓子哭天抢地起来:
“哎哟喂,没天理了啊——!杀千刀的林家小崽子,伙同外人来冤枉我一个老婆子啊!”
贾张氏一屁股坐在地上,两条腿乱蹬,鼻涕眼泪糊了一脸,“我一把屎一把尿拉扯东旭容易吗我?现在老婆子我碍着你们的眼了,就想把我往死里整啊!你们这是要逼死我们孤儿寡母,好霸占我们家的房子啊!我怎么这么命苦啊我——!”
她一边哭嚎,一边在地上打着滚,把地上的尘土弄得自己满身都是,要多凄惨有多凄惨。
她以为,只要自己耍起赖来,使出这招“一哭二闹三上吊”,林卫国一个体面的干部,就拿她这个滚刀肉没办法,最后只能不了了之。
但她不知道,她今天面对的,是一个已经被触及逆鳞,动了真怒的林卫国。
而林卫国,只是冷冷地看着她在地上表演,眼神里没有一丝波澜,仿佛在看一个死人,最后的垂死挣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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