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太监权当没听见,只是满脸堆笑地躬着身,等待着太子殿下的回应。
在他看来,这正是太子殿下威名远扬的证明,是天大的荣耀。
“行了,知道了你回去吧。”
林研枫不耐烦地挥了挥手。
他现在只想把那两个什么圣子剑子,连同他们的圣地,一起打包扔到天边去。
谕旨刚走,东宫之外便传来了喧哗之声。
两股强大而傲慢的气息,没有丝毫的收敛,直接压向了整座东宫。
其中一股气息锋锐如剑,仿佛要将天穹都刺破。
另一股气息则缥缈如云,却带着一种高高在上的俯瞰之意。
“传苏清雪、小医仙、林清瑶、莫凡,来见我。”
林研枫的声音,通过内侍迅速传遍了东宫的各个角落。
片刻之后东宫正殿。
林研枫依旧是那副懒散的模样,半躺在被搬到殿内的逍遥卧榻上。
苏清雪四人,则分列下方神情肃穆。
他们都感受到了外面那两股毫不客气的气息。
“殿下。”
苏清雪率先开口美眸中带着一丝冷意。
“外面的人来者不善。”
“嗯,两个来找茬的。”
林研枫调整了一下姿势让随心玉手给自己捏着肩膀。
“瑶池圣地和天剑圣地的人说是来‘交流’的。”
他把交流两个字咬得特别重。
林清瑶腰间的长剑发出一声轻微的嗡鸣,她的战意已经升腾。
小医仙则是把玩着一缕灰色的毒气,嘴角挂着一丝危险的弧度。
莫凡更是直接,瓮声瓮气地开口。
“殿下,需要我把他们打出去吗?”
“打出去多不礼貌。”
林研枫打了个哈欠。
“人家毕竟是客,还是圣地来的,父皇都准了。”
“你们四个,去跟他们玩玩吧。”
“记住,别拆了我的东宫,也别闹出人命,处理得干净点,别耽误我睡回笼觉。”
这番话说得轻描淡写,仿佛不是在应对两大圣地的挑衅,而是在安排一场随意的游戏。
可听在苏清雪四人耳中,却不亚于惊雷。
这是殿下对他们的信任!
是殿下给予他们向整个神朝,乃至整个大陆展示东宫实力的机会!
殿下看似随意,实则是在告诉他们放手去做一切有我!
“我等,遵命!”
四人齐声应道,声音中充满了无穷的信心与斗志。
东宫的演武场上,早已是人山人海。
帝都各大势力的代表,闻风而动,将宽阔的演武场围得水泄不通。
所有人都想亲眼看看,这传闻中算无遗策、麾下天骄无数的太子殿下,将如何应对两大圣地的联手试探。
演武场中央站着一男一女。
男子一身白衣,背负古剑,面容俊朗,但眉宇间尽是挥之不去的傲气,正是天剑圣地的剑子,秦无双。
女子则身着云霞法袍,身姿婀娜,容颜绝美,气质出尘,正是瑶池圣地的圣子姚光。
在他们身后还跟着几名同样气息不凡的圣地弟子。
“这东宫,看着倒是气派,就是不知道里面的人有几分真本事。”
秦无双的视线扫过周围,语气中带着明显的轻蔑。
“听闻那太子殿下,网罗了几个所谓的‘天骄’今日一见便知成色。”
姚光的声音如同天籁,但话语中的高傲却丝毫不加掩饰。
就在这时,演武场的一侧四道身影缓步走来。
正是苏清雪、小医仙、林清瑶、莫凡四人。
他们一出现便吸引了全场的注意。
苏清雪的清冷,小医仙的妖异,林清瑶的锋锐,莫凡的沉稳,四种截然不同的气质,却完美地融合在一起形成了一股强大的气场。
秦无双的视线第一时间就落在了林清瑶的身上。
“你,就是那个所谓的‘东宫女剑仙’?”
他的声音充满了挑衅。
“听说你一路挑战,未尝一败?不过是些乡野村夫,也值得夸耀?”
林清瑶没有说话只是平静地看着他。
那眼神就像是在看一块路边的石头。
这种无视比任何反驳都更让秦无双愤怒。
“好!今日,我便让你知晓何为真正的剑道!”
他正要拔剑。
演武场最高处的观礼台上,一张极尽奢华的逍遥卧榻被缓缓抬了上来。
林研枫打着哈欠懒洋洋地躺在上面,身后还有两个侍女在给他打着扇子。
他一出场全场的喧嚣都为之一静。
所有人的目光都聚焦在了这位传说中的太子殿下身上。
可林研枫却连看都懒得看场中的秦无双一眼。
他的视线越过了所有人落在了瑶池圣地的人群中,一个默默站在姚光身后,神情有些复杂的绿裙少女身上。
【叮!检测到天命角色‘柳如烟’气运出现剧烈波动。】
【投资机会评估中……】
林研枫的眉毛微微挑了一下。
有意思。
这个看起来像是跟班的少女,才是正主?
那个叫姚光的圣子,反而是个幌子?
秦无双见自己被彻底无视,脸色涨成了猪肝色。
他往前一步,剑气勃发,直指林清瑶。
“东宫,可敢一战!”
林清瑶终于有了动作,她向前踏出一步,清冷的声音响彻全场。
“你要战,那便战。”
林清瑶的声音不大却清晰地传入了演武场上每一个人的耳中。
天剑圣地的剑子秦无双,脸上的傲慢瞬间被怒火取代。
他成名以来,何曾被人如此轻视过。
“好!很好!”
他怒极反笑,腰间的古剑“铮”然出鞘,一道璀璨的剑光冲天而起,化作漫天剑影,仿佛一片由利剑组成的星河,朝着林清瑶当头压下。
“是天剑圣地的绝学,《星河剑图》!”
观礼台上有识货的长老失声惊呼。
这一剑气象万千,瑰丽而又杀机四伏,足以让任何同辈修士感到绝望。
演武场周围的众人无不屏息凝神,心头剧震。
然而,面对这足以开山断河的一击,林清瑶的表情没有丝毫变化。
她只是缓缓抬起了手,握住了腰间那柄再普通不过的铁剑,然后,向前,轻轻一刺。
没有惊天的气势,没有华丽的光影。
就是这么简单、纯粹、直接的一刺。
可就是这一刺,演武场上所有用剑的修士,腰间的佩剑都开始不受控制地嗡嗡作响,仿佛在朝拜它们的君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