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少,这是白星落的信息!
“嗯!”
秦风忙完手头工作,带着换洗衣物去办理出院手续。刚走到护士站,就被几个值班护士认了出来。他虽然不如陆简舟那般耀眼夺目,但眉眼舒展俊朗,自带一股沉稳儒雅的气质,在人群中依然引人注目。
“您好,我来办出院,不好意思,这些是换下来的病号服。”他话音落下,护士站几个小姑娘已经悄悄交换了好几个眼神。
“快看,就是他昨天陪床的!”
“听说另一个更帅,气质特别绝!”
“难怪啊……难怪……”
“不过他们不是一对啦,好像就是在一起上班的同事。”
秦风听着她们压低的议论,耳根不由自主烧了起来。这要怎么解释?杨柳又特意嘱咐过不能声张。算了,越描越黑,赶紧办完手续走人。
“手续都办妥了!”护士将单据递过来,脸上带着掩不住的笑意。
“谢谢。”秦风礼貌地回以微笑,转身就要走。
“哎——请等一下!”一个小护士红着脸追上来。
“还有什么事吗?”
“那个……想问问您,方不方便说下您在哪个酒吧工作呀?”她声音越说越小,带着几分期待。
“啊……我最近刚换工作,昨天就已经辞职了。”秦风几乎是脱口而出,只想尽快结束这场对话。
“这样啊,真可惜……”趁对方愣神的功夫,秦风迅速转身,几乎是落荒而逃。
“哎——那能不能加个微信……”话还没说完,他人已经消失在走廊转角。
秦风坐进车里,心跳还没完全平复,忍不住低声自语:“这比谈崩十个合同还让人心累。”
此时,别墅里,陆简舟正和杨柳对坐喝着百合莲子羹。杨柳舀了一勺,心里默默评价:做饭这件事果然需要天赋,自己做的只能说能吃,离“好吃”还差得远。
电话响起,是秦风。陆简舟接起,嗯了几声,目光不经意扫过安静喝羹的杨柳。她听不见电话内容,但也并不主动询问——这是她一贯的态度,从不越界。
“秦风的电话,出院手续办好了。”陆简舟放下手机。
“嗯。”杨柳点点头,又送了一勺莲子羹到嘴里。
“护士站的人问他……在哪儿上班。”
“咳咳咳——”杨柳直接被呛住,捂着嘴咳得脸都红了。陆简舟走过去伸手轻拍她的后背,她转过头,睁圆的眼睛里写满了不可置信。
“秦风说他换工作了,所以你回医院之后,如果同事问起,别说岔了。”
“我知道了。”缓过气来的杨柳有点尴尬。当初情急之下扯的谎,根本没考虑后续会牵连到秦风。不过也难怪,陆简舟和秦风那样的人,往哪里一站都和“普通工薪阶层”不沾边。
“杨柳,”陆简舟的声音沉了几分,“一个谎言往往需要无数个谎言去圆,以后尽量别再说谎。”
“我不是想说谎,”杨柳放下勺子,迎上他的目光,语气平静而认真,“是没办法说出真相。陆少,您和秦风出现在普通医院,从气质到穿着,都和我不是一个世界的人。如果被有心人认出来,各种猜测和八卦就会接踵而至。我只是个普通医生,家境寻常,只有一个爷爷。别人会怎么想?他们自然会好奇我怎么会认识您,我们之间是什么关系。说得难听点,可能转眼就传成我被包养了。医生这个职业,最重要的是医德,最怕的就是这种桃色新闻。”
她顿了顿,眼神清明得像秋日的湖面:“我们之间差距太大了。如果不是那次意外,在现实生活里,我们根本不会有交集。就像两条平行线,本该永远不相交。”
“我们现在是三维空间里的立体存在,”陆简舟看着她理性到近乎疏离的表情,心底没来由地泛起一丝恐慌。她陈述的样子,仿佛早已预见终将分离的结局,“平行线也可以相交。就像你和我,已经认识了。”
“可是相交之后呢?”杨柳轻声接话,像在问他又像在自言自语,“往往只会越来越远,最终……还是会回归平行的轨道。”这话脱口而出,连她自己都愣了一下,却觉得莫名贴合她和陆简舟的现状。
陆简舟沉默下来,思绪被她的话牵动。人有自主意识,我不放手,她就走不了。什么平行线理论?他试图用理性驳斥,可心底那股无力感却悄然蔓延。
杨柳见他久久不语,神色晦暗不明,以为自己说错了话,只好默默低下头,小口小口地继续喝那碗微凉的莲子羹。
窗外灯火璀璨,光影透过玻璃,在陆简舟侧脸投下斑驳的阴影。杨柳的话太过清醒,眼神也太过透彻。倘若一年协议到期,她恐怕会毫不犹豫地转身离开。如果到那时他强行挽留……这个念头刚冒出来,心口便传来一阵尖锐的刺痛。上一次感到这般无力,是父母骤然离世之时;而这一次,那种无法掌控的失控感,竟比当年还要汹涌猛烈。
杨柳回到医院上班,果然不出所料,相熟的同事立刻围上来,好奇地打听那两位格外醒目的“朋友”。
“杨柳,昨天办出院的那人,去哪里上班了?我想认识一下!”
杨柳早已打好腹稿,脸上挂着恰到好处的平淡笑容,避重就轻地回答:“辞职了,回来我问问我表哥,我也不是很熟!”这话半真半假,没法琢磨!
“行吧!”
午休时分,杨柳意外地接到了陌生电话,一接发现是白星落。她心下微沉,对方如何得知自己的联系方式?是陆简舟给的?念头一转,又觉释然,见就见吧,无非是某种形式的“宣誓主权”,她早有心理准备。
咖啡厅里,白星落妆容精致,却掩不住眼底的一丝晦暗。上次在陆简舟面前的失态让她倍感羞辱,此刻,她存了心要让杨柳也尝尝出丑的滋味。趁杨柳来的间隙,她迅速将预先准备好的迷药粉末,轻轻洒在了杨柳座位旁那束装饰鲜花的瓣叶上。
“杨小姐,抱歉现在约你!”
“没事,白小姐找我是有什么事吗?”
“那次满月宴有些话没来及说!我想还是要说的!”
“嗯,您说!”杨柳内心吐槽着!“这么好的条件家世为什么要挂一个男的身上!如果我是你,我早就潇洒去了!”
“这是我跟简舟的照片,我们一直很相爱,只是意外分开了我们!”杨柳看着相册,确实恩爱,那时也真的青春洋溢呀!不像现在阴郁沉闷!笑也七分假说到三分真!
“所以杨小姐,你能把他还给我吗?”
“那个白小姐,我想你误会了,陆少如果选择您,我没事的!我们认识想必你也知道,有点冲动!”杨柳尽量暗示她,让她去找陆简舟!
交谈不过片刻,杨柳便察觉到了异样。视线开始模糊,白星落的脸在眼前晃动、重影,一股莫名的燥热和亢奋感从体内升起,心跳快得不受控制。她是医生,太清楚这种症状意味着什么,这不是跟陆简舟一样嘛!“这公共场合是让我出丑呗!不是来找我谈话的!这个还是白月光,还大家小姐!”白星落看着杨柳似乎有点迷糊,慢慢的发笑!
就在这时,白星落的手机响起,来电显示正是“陆简舟”。
拿起手机对着杨柳说“你看,简舟的电话!”杨柳意识模糊着,浑身没有力气!他如果喜欢直接要回去,为何要藏着掖着!
白星落听着陆简舟的话,声音瞬间染上委屈妩媚。“我知道了!”
杨柳不知道陆简舟说的啥,但是白星落那个娇媚模样想必是安慰的话吧!实际,听筒那端传来的,是陆简舟冰冷彻骨、没有一丝转圜余地的话语。他直白地斩断了与白星落之间所有可能的联系,更毫不留情地揭穿她此次回国的真实目的——家族联姻,并点明她在国外的一些不甚光彩的经历。白星落看了看杨柳,最后也要离间一下二人!
杨柳一个荒谬的念头窜入脑海:这会不会是两人联手做的一场戏,专程演给她看,为了让她知难而退?强烈的屈辱感和求生欲交织,她用尽最后一丝清醒,猛地伸手,将桌面上那个精致的花瓶扫落在地!
“哐当——”清脆的碎裂声惊动了整个咖啡厅,所有目光瞬间聚焦过来。
“哎呀!这人怎么回事?”
“是不是突然发病了?”
周围响起窃窃私语。
白星落被这突如其来的变故惊住,一时忘了反应。杨柳趁势俯身,看似踉跄不稳,手指却精准地攥住了一块锋利的碎瓷片。尖锐的疼痛瞬间刺穿迷药的混沌,让她获得了短暂的、宝贵的清醒。她心中冷笑,终究还是要靠自己来破局。
电话那头,陆简舟清晰地听到了重物落地、玻璃碎裂的刺耳声响,以及随之而来的骚动。“白星落,你在哪里?那边什么声音?”他语气骤紧。
白星落慌忙掩饰:“没、没什么,不小心碰倒了花瓶而已……”
陆简舟狐疑地挂断电话,心头莫名萦绕着一股不安。他立刻转而拨打杨柳的手机——现在是午休时间,她应该有空接听。然而,听筒里只有持续而单调的忙音,一遍遍敲击着他的耳膜,无人应答。手机在地上孤零零的躺着!
而此时,因手掌割伤流血且精神一时清醒的杨柳冲出咖啡厅,撞上了陆远!
“陆……远!”
白星落也跟着跑了出来!看了看陆远,又有个邪恶的想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