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星落自然不只是看小宝宝,在同学群里就知道了陆简舟会来,白星落往前走了走!“简舟,好久不见。”仿佛带着钩子,瞬间将所有人的目光都拉回到了陆简舟身上。
陆简舟端着酒杯的手指几不可查地收紧了一下,指节微微泛白。他试图维持面上的平静,甚至想像刚才对其他人一样,扯出一个惯常的、漫不经心的笑,但嘴角却有些僵硬。心底那片自以为早已沉寂的湖,终究还是被这颗突然投下的石子搅起了涟漪。过往的甜蜜、依赖、以及被抛弃时的痛苦和绝望,瞬间涌上心头。他做不到完全无动于衷,垂在身侧的另一只手,甚至微微颤抖了一下,被他迅速插进口袋掩饰住。
白星落紧紧盯着他,没有错过他任何一丝细微的反应。她回国,不仅仅是因为家里让她回来了,更是因为看到了他结婚的新闻。那一刻,她心里像被针扎了一样,不是平静。
另一边,吃瓜小分队已经进入了状态。
杨柳激动地拽了拽林野的袖子,眼睛亮晶晶的,压低的声音里全是兴奋:“哎哎,快看!眼神拉丝了!有戏有戏!他们当初到底为啥分的手啊?是谁的错?谁提的?”
“我们不能说!”沈驰有点担心!杨柳看了看沈驰说“都舞到正主面前了,说不说还能瞒多久!不如一块探讨探讨!”
沈驰看着兴奋的杨柳,更加疑惑“你真的……想听!”
“说吧,都是往事!”林野摸着下巴,一副资深情感分析师的模样,摇头晃脑,:“唉,这事儿吧,说起来,谁都没错,都是命运的捉弄啊!”
杨柳更来劲了:“命运的捉弄?这么狗血?细说细说!”
沈驰凑过来补充剧情:“当年,白星落跟咱简舟,那可是公认的金童玉女,两家关系也好得能穿一条裤子。可惜啊,天有不测风云,简舟他爸突然意外没了,那时候简舟才十五吧?陆家这棵大树一下就倒了。”
杨柳代入感极强,拿起糕点吃了一小口,该说不说,味道比外面的好吃!:“啊?那白家没帮一把?不是交好吗?”
沈驰耸耸肩:“帮?怎么帮?当时传言陆叔那事儿……涉及走私,这可是雷区啊!白家明哲保身也正常,谁沾上谁一身腥。”
杨柳恍然大悟,瞬间正义感爆棚:“啊?走私?那是犯法的呀!那确实没法帮,帮了把自己也搭进去了。”她立刻对白家的行为表示了一定程度的“理解”。
沈驰叹了口气:“祸不单行啊。一年后,简舟他妈……也没撑住,跳楼跟着去了。连续两个至亲离世,简舟那时候……彻底垮了,精神出了很大问题。”
这跟林野说的一样,陆简舟有时候看起来那么正常,有时候又偏执得像个病人,比如自己割伤自己的手!她心里那点吃瓜的兴奋稍稍淡去,染上了一丝说不清道不明的复杂情绪!
“这我都我跟你说过!”林野给杨柳递了一杯茶,杨柳自然的接了过去,继续道:“白星落那时候其实还想跟简舟在一起的,也挺坚持。但后来……两人见过一面之后,白家就解除了婚约。”
杨柳刚下去的好奇心又上来了:“为啥呀?就因为陆家不行了?可我看现在陆家不是又起来了吗?怎么没破镜重圆?”
沈驰两手一摊:“具体他俩当时谈了什么,只有他们自己知道。反正之后简舟就被他舅舅接去国外治病了!一走就是十五年!”
杨柳摸着下巴,一脸感慨:“啧,这么一听,还真是……苦命鸳鸯啊!造化弄人!”她完全沉浸在了这跌宕起伏的剧情里。
林野终于忍不住,奇怪地看着她:“不是……,你这反应也太淡定了吧?还点评上了?你就不担心他们旧情复燃?”
杨柳心里的小算盘打得噼啪响:我担心?我巴不得他们立刻旧情复燃、干柴烈火、破镜重圆!这样陆简舟就没空搭理我了,说不定为了白月光跟我解除合同,我就能拿着钱潇洒走人!但她嘴上可不能这么说。
她立刻换上一副忧心忡忡又无可奈何的表情,夸张地叹了口气:“担心!怎么不担心!但我担心有用吗?你没听过那句话吗?‘前任一哭,现任必输’!这是宇宙定律!”
沈驰被她逗笑了,摆摆手:“那倒不至于。我觉得简舟已经放下了。就算没完全放下,以他的性子,也不会做出什么出格的事。他有分寸。”
就在这时,杨柳猛地瞪大眼睛,激动地一手抓一个,压低声音:“快看快看!重点来了!要拥抱了!要抱上了!”
只见那边,白星落不知说了句什么,眼眶微微泛红,向前迈了一小步,张开手臂,声音带着哽咽:“简舟,就当……是一个久别重逢的拥抱,可以吗?”
陆简舟身体僵在原地,眉头紧锁,眼神复杂地看着她。拒绝似乎太不近人情,毕竟有过那么深的过去,而且她看起来情绪脆弱。接受……现在这个场景他又觉得不妥。
就在他犹豫的瞬间,白星落已经轻轻地抱住了他,将脸埋在他胸前,肩膀微微颤抖,像是在哭泣。“我没有想离开你,我是被逼的……你知道,那个时候我们都无能为力!”
陆简舟的手臂僵硬地垂在身侧,没有回抱,但也没有立刻推开。这个拥抱,隔了漫长的时光,充满了物是人非的拉扯和尴尬。
杨柳,林野,沈驰:“!!!”内心,哇哦!
杨柳更是激动地无声跺脚,用气音对林野沈驰说:“拿手机录下呀,这可是陆简舟的重要时刻!”
林野看了看沈驰:“……”这位陆夫人,心是真大啊!
白星落那个带着哽咽和颤抖的拥抱,让陆简舟的身体瞬间僵硬如铁。鼻尖萦绕着她熟悉的、昂贵的香水味,瞬间将他拖回了那段最黑暗也最铭心刻骨的岁月。
他怎么会不知道呢?当年白家施加给白星落巨大的压力。他父亲骤然离世,家族产业风雨飘摇,甚至卷入丑闻,白家急于撇清关系是再正常不过的选择。他记得自己那时虽然濒临崩溃,却仍强撑着找到偷偷跑来见他的白星落,少年人的骄傲和爱意让他抓着她的手,眼睛赤红却无比坚定地承诺:
“星落,你信我!等我!我一定会把陆家重新撑起来,我会风风光光地娶你回家!你只要等我!”
那时十五岁的白星落哭得梨花带雨,紧紧回握他的手,用力点头:“我信你,简舟,我等你!我一定等你!”
可后来呢?陆简舟的母亲一跃而下,陆简舟也生了病,精神异常,白母知道了女儿并非去诀别而是去定终身,彻底撕破了脸。白父白母将白星落关在家里,冰冷地告诉她:“白家好吃好喝、精心培养你这么多年,不是为了让你去接济一个破落户,填一个无底洞!你要是执意跟那个陆简舟在一起,就立刻跟白家断绝关系,滚出去!我们只当没生过你这个女儿!你自己去选!”
一边是岌岌可危、前途未卜的爱情和可能一无所有的贫苦,一边是唾手可得的优渥生活和家族庇护……年仅十五岁的白星落,陪着陆简舟过了一段时间,最终无法舍弃她拥有的一切。挣扎了几天,还是妥协了,跑回了父母身边。
很快,白家就以“女儿出国留学”为由,迅速将白星落送出了国。
压垮陆简舟情感的最后一根稻草,是白母亲自上门的那一天。她姿态优雅,语气却冰冷如霜,将当年两家定亲的信物——一对晶莹剔透的鸳鸯合玉——退还给了陆老爷子。
往事如潮水般汹涌而来,又在瞬间褪去。怀里的温软和哭泣,曾经是他梦寐以求的慰藉,如今却只让他感到一阵冰冷的讽刺和疲惫。
他深吸一口气,手上用了些力道,坚定却又不失礼地推开了白星落,声音平静得近乎淡漠,听不出丝毫波澜:
“星落,我们之间的事,早就已经过去了。以前的事,不用再提了。”
他刻意忽略了她瞬间苍白的脸色和难以置信的眼神,转过身,不在看她,想将这场面正式地带过去,于是准备介绍杨柳:“这位是我的夫……”
“人”字还没说出口,他的话音就卡在了喉咙里。
因为他看到的是——
不远处的休闲区,林野和沈驰一左一右坐在小沙发上,手里端着香槟和茶水,面前的桌上摆着几碟精致糕点。而杨柳,则坐在他们中间,手里居然还举着手机,另一只手还捏着半块糕点,眼睛瞪得圆圆的,嘴巴微张,一副看得津津有味、全神贯注的模样!
三个人,整整齐齐,活脱脱就像电影院里买了联排票的吃瓜群众!还是带了零食和饮料的那种!
陆简舟:“……”
他所有的感伤、复杂、以及刚刚强撑起来的平静,在这一刻,被这极其不靠谱的一幕冲击得七零八落,额头上的青筋都忍不住跳了一下。
他这边上演着苦情前任文学,她那边带着他的兄弟搞现场直播?!
林野和沈驰发现陆简舟看过来了,立刻战术性咳嗽,假装低头整理袖口,或者抬头研究天花板上的吊灯,试图掩饰尴尬。
杨柳举着手机的手僵在半空,嘴里还嚼着糕点,对上陆简舟那双眯起来的、带着危险讯号的眼睛,瞬间石化。
完了,吃瓜吃到正主面前了!
现场陷入了一种极其诡异的寂静。白星落也顺着陆简舟的目光看去,看到那三人尤其是杨柳那副样子,脸上的悲伤都凝固了,变成了错愕和一丝恼怒。不过她掩藏的很好!
陆简舟深吸一口气,压下心头那股又想气又想笑的诡异情绪,面无表情地朝着吃瓜三人组,特别是杨柳,勾了勾手指。
“杨、柳。”他几乎是咬着牙念出她的名字,“过来。”
陆简舟那一声听不出喜怒的“杨柳,过来”,像一道惊雷劈在了吃瓜吃得正香的三人组头上。
林野和沈驰瞬间正襟危坐,一个猛灌香槟,一个假装被糕点噎到,疯狂捶胸,喝茶,眼神四处乱飘,就是不敢看陆简舟。
杨柳更是吓得手一抖,手机“啪嗒”一声掉在铺着地毯的地上,那半块没吃完的糕点也骨碌碌滚到了桌底。她手忙脚乱地捡起手机,像个被老师点名的小学生一样,僵硬地站起身,一步一挪地蹭了过去。“怎么突然转移到我身上了”脸上努力想挤出一个“我很端庄我很无辜”的笑容,结果却比哭还难看。
白星落看着这一幕,尤其是杨柳那副上在她看来上不了台面的样子,刚刚酝酿好的悲伤和重逢的复杂心绪被打断得干干净净,只剩下一种难以言喻的憋闷和怀疑。简舟怎么会娶这样一个女人?
陆简舟看着蹭到自己面前的杨柳,伸手,极其自然地揽住她的腰,将她带进怀里,动作亲密,力道却带着点不容置疑的强硬。他低头看向怀里的女人,语气听似温柔,实则带着只有杨柳能听出的咬牙切齿:“夫人看得可还开心?需不需要我再给你详细讲讲当年的细节,助助兴?”
杨柳吃的很开心,赶紧把头低下,不能笑出来,要控制住自己的表情,声音闷闷地,“不用,不用……你们聊就好!杨柳内心:救命!这修罗场怎么还有我的戏份!
白星落看着陆简舟如此亲密地搂着杨柳,还用那种看似责备实则亲昵的语气跟她说话,脸色更加苍白,指甲几乎掐进掌心。
陆简舟这才抬起头,重新看向白星落,脸上又恢复了那种疏离的平静,仿佛刚才那个差点失控的人不是他:“星落,给你正式介绍一下,这是我太太,杨柳。”他顿了顿,补充道,语气带着一种尘埃落定的淡然,“过去的事就让它过去吧,我跟我太太生活的很好的!对不对,老婆!”
杨柳一听,这是在拿我刺激前任吧!这种拉扯,太对味了!
“你好,我是杨柳!”说着把自己的手拍了拍,抖落下去糕点渣,很真诚的伸着手想要跟白星落握手!
白星落嫣然一笑!伸出手握住,“你好,杨小姐!我是白星落!简舟的……朋友!”眼神扫过两人的手指!心下了然!
想要说女朋友或者前女朋友,直接说呀,还遮遮掩掩!杨柳尴尬的笑了笑!
“星落,好久不见!”林野跟沈驰也赶了过来!这场面,不容错过!
“好久不见!没想到你们又变帅了!”杨柳心想,多么落落大方,恰到好处!陆简舟快去追回来!
夏云舒安顿好孩子去而复返,敏锐地察觉到这边气氛尴尬,立刻笑着上前打圆场:“哎呀,你们怎么还都聚在这里?那边切蛋糕了,超级漂亮的三层蛋糕,快过去看看吧!“星落,走,陪我一起去看看!”她说着,亲热地挽住白星落的胳膊,半强制地将她带离了。
白星落一步三回头,目光哀怨地看着陆简舟,最终还是被夏云舒拉走了。
林野干笑两声:“呵呵……那什么,蛋糕好像是不错哈……”
沈驰赶紧附和:“对啊对啊,看着就好吃!”给杨柳使了使眼色“要不一起去尝尝?”
陆简舟冷冷地瞥了他俩一眼:“刚才看戏看得挺爽?”
林野跟沈驰:“……”疯狂摇头
陆简舟又低头看向试图装鸵鸟的杨柳,哼笑一声:“还有你,陆太太,我被前女友抱住你不应该生气吃醋嘛!”低着头用两人听得到的声音说“你这演的不对呀!”
不过在林野和沈驰看来去,就是陆简舟在跟杨柳调情!
杨柳:“!!!”对奥,我们在外是恩爱夫妻,确实得手撕前女友。不过是他们的问题,应该陆简舟解决自己的麻烦,而不是我!
她抬头,对上陆简舟那双似笑非笑却暗藏危险的眼睛,小声狡辩:“你也应该维护我的面子,远离她……”
陆简舟气得笑出声,搂着她的手臂收紧了些“原来你也在乎面子!”转头对看天看地就是不看他的林野和沈驰淡淡道:“不是要吃蛋糕吗?还愣着干什么。”
说完,他揽着浑身僵硬的杨柳,率先朝放着巨大蛋糕的长桌走去。
林野和沈驰对视一眼,都在对方眼里看到了同样的信息:今晚这瓜,吃得有点撑,后续可能还有点烫嘴……
满月宴终于在一片看似和谐实则暗潮涌动的气氛中结束。回去的车上,杨柳靠着车窗,心情居然有点不错——宴会的点心跟大餐很好吃,瓜也吃得又大又圆又新鲜。
车内一片安静,只有引擎低沉的轰鸣。
陆简舟靠在另一侧车窗,揉着发胀的太阳穴。刚才那场情绪拉扯跟痛苦回忆让他有些疲惫,更让他心烦意乱的是身边这个女人过于平静甚至堪称愉悦的状态,她一点都不在乎我,要是换成别的女的,哪怕演戏也会吃醋的!
他忽然开口,声音在封闭的车厢里显得有些低沉沙哑:“你就没有什么想问的?”
杨柳正看着窗外流逝的霓虹走神,闻言愣了一下,转过头,脸上带着一丝茫然:“问什么?”随即反应过来他指的是白星落的事,立刻摇摇头,语气轻松甚至有点过于懂事,“没有啊。”
陆简舟侧过头,昏暗的光线下,他的眼神晦暗不明,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探究和……连他自己都没意识到的愠怒:“我看你刚才问林野和沈驰问得挺起劲,怎么不直接来问我?我这个当事人,不比他们清楚?”
杨柳被他这话问得有点懵,眨了眨眼,非常实诚地回答:“陆少,我们只是协议关系。我明白自己的身份,不会越界,也不会干涉你的私生活。”她觉得自己这番表态简直堪称“最佳协议履行者”,体贴又省心。
她甚至想了想,觉得应该更进一步表明立场,如果他跟白星落在一起了,我就自由了!于是非常“善解人意”地补充道:“真的,陆少,如果你心里还放不下白小姐,我完全理解。毕竟白小姐没有错,你也没有错,这次重逢就是新的开始,新的机会!陆少,我们可以立刻去办离婚手续,解除协议,那五百万我也不要了,我保证会消失得干干净净,绝对不会再出现你们的面前!我发誓!”
她觉得自己这番话简直是深明大义、感人肺腑,充分体现了她的职业道德和成人之美!
然而,她话音刚落,就敏锐地察觉到陆简舟周身的气场瞬间变了。
刚才只是有些低沉,此刻却骤然降至冰点,甚至带上了一种……压抑不住的暴戾气息?
她甚至看到,陆简舟放在膝盖上的手,竟然开始不受控制地微微颤抖起来,他猛地攥紧了拳头,指节用力到泛白,似乎想竭力抑制住这种失控。
PTSD伴随焦虑与抑郁的躯体化症状,在他情绪受到剧烈冲击时,再次不受控制地显现出来。一股冰冷的恐慌和无名的怒火交织在一起,瞬间席卷了他。她的话,她那急于撇清关系、甚至不惜放弃一切也要立刻逃离的姿态,像一把尖刀,精准地刺中了他内心最深处连自己都不愿承认的恐惧和依赖。
这个念头突如其来,却强烈得让他自己都心惊。从白星落离开他之后,明明自己对感情已经不抱希望了!
可他不信,习惯了用冷漠和纨绔来伪装自己,根本不懂得如何表达这种复杂而陌生的情绪,尤其是在这个女人明明把他往外推的时候。
于是,出口的话变成了极致的冰冷和口是心非的嘲讽:
“离婚?”他嗤笑一声,声音里带着淬冰般的寒意,“那也得是我提出!”
他猛地倾身靠近她,强大的压迫感瞬间笼罩下来,眼底翻涌着杨柳看不懂的黑暗情绪:“你以为陆家是你想进就进,想走就走的?我们的协议白纸黑字写得清清楚楚,一年就是一年,少一天,少一分钟,都不行!”
他的呼吸因为情绪的激动而有些急促,温热的气息喷在杨柳脸上,却让她感到一阵寒意。
“至于我的事,轮不到你来操心!做好你分内的事,演好你的陆太太,其他不该有的心思,最好收起来!”
说完,他猛地坐回原位,胸口微微起伏,闭上眼,不再看她,只留下一个紧绷而冷硬的侧脸轮廓,和那只依旧在轻微颤抖、被他死死攥住的拳头。
车厢内再次陷入死寂,只是这次的气氛,压抑得让人喘不过气。
杨柳彻底懵了,他这是什么意思?她体谅他,主动提出退出成全他和白月光,难道还错了?怎么反而像是她做了什么十恶不赦的事情一样?
陆远说得对,这个男人,精神不正常,阴晴不定、难以捉摸!
“都怨你,非得说,你没看见最后简舟的脸都没喜色了!”沈驰说着!
“还怨我,你也没少说!再说了,简舟都结婚了,能咋着!”两人相视一眼“他们两不会打架吧!”
“不会,我看杨柳一点不在乎,反而还很乐意听!”
“我说的是简舟!我觉得他对杨柳的反应不满意!”
手机突然响了一下,杨柳打开一看,林野的消息:“简舟没事吧,我看他脸色可不太好!”
杨柳看了看坐着闭目养神的陆简舟回道:“没事!他快睡着了!”
林野跟沈驰相对一笑!“那就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