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出一千，再加一张油卡。”
“嘶——”
一群人呆了，个个张大嘴巴盯着喊价的菜菜。
这人竟然能这么狠，居然想到用油卡提价。
油卡是什么东西，是她们天天的路费，是服务区对内部员工的犒劳。
她们在服务区上班的，除了少数住员工宿舍的小矮人，大多是住在附近的城镇，天天上班全是自己开车。
每个月光加油就是一笔不小的费用，要不是有油卡贴补，她们的工资还要被挖出一大部分。
油卡不但能补贴自己，用不上的也能去二手市场卖，满油的油卡至少也要卖四百。
如今菜菜把油卡送出去，还加了一千，这兜辣椒快要超越黄牛价了。
虽然她们很想要纯天然的蔬菜，但辣椒作为配菜，价格也不至于到这种地步。
好几位小矮人放弃了，只有啵啵不甘心。
她想要，奈何拿不出油卡，因此看到乔予感兴趣的样子后，她再不甘心也只能放弃。
果然，乔予在听到油卡后恨不得一口答应，“你这个油卡能加几次油？不会加一次就还要我自己掏钱吧？”
菜菜连忙摇头，扭头找到自己的柜子，开门拿出一个小挎包。
一股脑把包里所有东西倒在桌上，什么钥匙镜子等全扫到一旁，找到钱包取出一张大红色油卡递到乔予面前
“油卡是服务区上个月才发的，我还没去加过油，这种油卡能加30升油。”
油卡表面印着加油站三个大字，背面角落印着30的字样。
乔予满意了，又瞥了眼啵啵拿出来的饭盒。
“要不再送一盒饭行吗？我主要是没吃午饭。”
菜菜开门出去，不一会儿便拿回一盒同样的饭盒，以及一瓶未开封的饮料进屋。
“给，我叫菜菜，以后要是有机会希望还能和你做交易，不管什么蔬菜我全都要。”
“好说好说，只要我有一定会卖给你们。”
乔予拿到东西笑眯眯，一副完全不知其中的价值。
旁边的啵啵见状有点儿不忍心，动了动嘴皮终究还是没说什么。
乔予亮出屏幕又问了一嘴，“能给我换点纸币吗？”
“可以，我给你换500行吗？菜菜从钱包里翻出5张一百面额的纸币。
纸币大小和几十年前的华夏币差不多，乔予收了500纸币，又收了500转账，再加一张油卡和一盒饭，今天这趟交易她满意了。
“对了啵啵，能不能麻烦你帮我弄下车子，我的车好像和上次一样出毛病了。”
乔予出门转身的时候，突然喊了声啵啵。
啵啵还处于失落中，听到这话莫名一怔。
车子出毛病了找她干什么？
她又不会修车。
啵啵抬眼看见乔予的眼神，她心中一跳，默默咽下疑问跟着出门。
菜菜拿到蔬菜迫不及待地出门，但她没回工位，而是一直走到另一间的员工休息室。
其他同事们倒是回了工位，把去卫生间的牌子挂在菜菜工位上给她打掩护。
这种事情大家不是第一次干，每次都是互相帮着配合，所以做起来得心应手。
乔予和啵啵一路相顾无言，默默直到走到停车场。
等乔予确定身后没有跟着人，才打开车门从车上拿出一把叶片发黄的小菠菜。
“这也是农贸市场买到的菠菜，叶片有点发黄，你要不嫌弃的话随便给点钱拿走，只是下次能不能多给我两盒饭？”
啵啵愣愣地盯着眼前还带着露珠的蔬菜，心中掀起了波浪。
她没想到乔予把自己叫出来竟是这种事情，也没料到乔予手上还有蔬菜。
一时之间啵啵感动得泪流满面，唾弃自己不诚实，心情也带上几分酸涩。
“谢谢你，我真的很感谢你，我确实是没有油卡了，不然刚才我说什么也不会让给菜菜。”
“我还是给你九百吧，虽然没有菜菜给得那么多。”
“我都行，本就是给你的折扣。”
乔予把蔬菜塞给啵啵，对方立刻转账，生怕又出现差错。
啵啵拿到了菠菜心情好了一半，环顾四周见没人，她小声地提醒一句。
“下次你交易蔬菜别卖太便宜，五百以下可以完全拒绝，我说的是任何蔬菜。”
她这话说得很快，也多亏乔予时时刻刻注意着，这才没有听漏。
乔予面上露出一个感动的表情，点头表示她知道了。
两人在停车场耽搁了一会儿，途中啵啵还离开了几分钟，回来的时候双手已空，不知道把菠菜放在什么地方。
啵啵不说，乔予也没问，等觉得时间差不多这才决定回去。
刚走几步乔予想起自己来的目的，扭头返回车内，拿出一根擀面杖追上啵啵。
“对了啵啵，今天服务区是不是能换道具，这个是道具吗？”
啵啵停下脚步接过擀面杖，望着破旧的报纸疑惑发问：“是能兑换，可你这报纸从什么地方拿到的，报社不在我们服务区附近啊？”
乔予指了指公路外面，“就服务区外几百米的地方，是在一个报亭老头手里拿的。”
“我给你说那老头怪得很，说话不理人，一双眼睛像要吃人。”
“老头，什么老头？我们服务区周边没有报亭。”啵啵说着察觉不对，仔细翻了翻报纸，面色大变地说：“你还记得老头长什么样子吗？服务区找他很久了。”
乔予：“穿着一件灰色马甲，头发全白，脸上有很多老年斑，一只眼皮向下耷拉着，八根手指头发黑，这个算是特征吗？”
“算算算，只要有一点就算，太好了总算逮到这个坏蛋。”
啵啵连忙掏出一个呼叫机，将乔予说的信息给另一头回过去。
另一头很快有了回应，只说已经出发了，啵啵才放下呼叫机对乔予说。
“谢谢你，这个老头是服务区的黑名单，仗着不知从哪里捡来的报纸，打着报社的名头在服务区附近招摇撞骗。”
“他每次都会抹黑服务区，导致很长一段时间服务区流失许多客人，也被投诉了好几次。”
“我们领导起初还不明白是什么原因，后来知道是这老头作怪，差点没被气死。于是勒令所有员工留心这个怪老头，一旦找到踪迹马上报告警卫部。”
“这个老头精得很，每次都乔装打扮一番，没有谁看到过他的面容。而且他只停留几分钟，等我们接到消息赶过去早没人了。”
乔予豁然开朗，“原来是这样，看来我的直觉还真没错。”
啵啵把乔予全身扫视一遍，唏嘘道：“不过你运气还真好，根据我们的信息，这老头手上见过血。”
乔予不解，“见血是哪种见血？”
啵啵：“据受伤那人说，凡是没有经过他同意去摸了东西，老头会把人押着干苦力活，有反抗的还会被杀。”
“所以我才说你运气好，竟能毫发无损从老头手上拿到一张报纸。”
“那我还真是运气好。”乔予也唏嘘一句，满脸都是后怕。
她故意落后一步走在啵啵身后，点开面板，望着冷却的‘就你不合群’称号，暗地里给它点个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