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上的月儿有些发凉,正如张佳宁心底一般苍茫。
明天就是张旭东夫妇的葬礼了,张佳宁彻夜未眠,死死拽着他们一家三口的合照,眼泪啪嗒啪嗒的往下流,落在相框上。
张佳宁抹了把脸,在她八岁的面容上露出了狠厉与冷漠。
她要让伤害她家人的人,付出代价!
张旭东夫妇的葬礼办的简陋。这叫张家那一大家子亲戚感觉上不了台面,丢了面子。几个好事的亲戚当着一众人的面生起事来。
“旭东夫妻死得惨啊,年纪轻轻就去了,还留下个八岁大的女儿。这人走了,待遇都变差了。瞧瞧,瞧瞧这排场,连乡下人的葬礼都比不上,这叫个什么事儿啊。”
“就是啊,旭东的家底可是不少啊,这葬礼怎么就这么寒酸啊!”
“听说这葬礼是旭东的女儿操办的。”
“旭东的女儿?那不才八岁?八岁能成什么气候。这么大的事情就交给她去做?这不闹着玩吗!可丢了咱们张家的面子了。”
“哎这叫其他人怎么看咱们张家啊!”
几个亲戚的言论传入了在场的宾客耳里。原本就觉得这葬礼不妥的人也连声附和起来,觉得这寒酸的葬礼确实丢面子,臊得那几个亲戚脸通红。
“这叫什么事儿啊!咱们不参加了,旭东女儿太不懂事了!”几个被羞红老脸的亲戚作势要往外走。
张佳宁还没走进,便听见了这嘈杂声。
小小的身子穿了件白色的襦裙,手臂上绑着黑色的布,一双清澈的眼睛一动不动的看着那几个不安分的人。
正闹腾的几个人没有注意到佳宁已经站在他们面前,嘴里还说着佳宁哪儿哪儿不对。身旁的女人们倒是眼尖瞧着佳宁来了,连忙拉着自个儿丈夫,示意他们消停下来。
那几个人岂是省油的主儿,根本就不把佳宁当回事儿,“我说旭东他女儿啊,这旭东生前可是玉清市张家茶园的家主啊。这葬礼怎么这般不入格啊!”
“叔叔阿姨们也理解你年纪小,办事儿难免不周到。但你这能力不足,怎么也不找咱们帮忙。今日这一出,也不知道玉清市有头有脸的人怎么看咱们张家。”
“有多大的能力,就般多大的事儿。宁宁你看,你办的这叫什么事儿啊?还不如把事情交给叔叔阿姨们。”
张佳宁淡淡的看着这几个亲戚,吵吵闹闹的声音越发显得这葬礼敷衍至极:“聒噪。”
几个亲戚见佳宁没大没小的话,更加不得了了:“我说旭东他女儿,咱们可都是长辈,你就这么和我们说话的吗?旭东怎么教孩子的!”
“太没规矩了吧!”
张佳宁的神色凛冽起来:“我爸爸怎么教我,不需要各位叔叔阿姨操心!我爸爸教我,做一切事情都要从简出发。爸爸妈妈因意外去世了,这本就不是什么值得大张旗鼓的事情,为什么还要为了成就张家的面子而打理得热热闹闹!爸爸妈妈需要的是安静,是入土为安,而不是为了薄面子!这是葬礼,是葬礼!叔叔阿姨,您们懂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