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噗。”赵鸣羽差点笑出声。
“这还不算完！”苏武更激动了。
“我拿着剩下那一碗回家，让我老婆给俩孩子分了。结果你猜怎么着？我老婆也说尝一口，最后俩孩子一人就分到一小碗底儿！剩下的全被她吃了！”
“吃完她还怪我！说这么好吃的东西，怎么就不知道多买几碗！”
“俩孩子也嫌不够，在那哇哇哭，说爸爸偏心，自己偷吃！”
“我冤不冤啊我！”苏武指天画地。
“我今天跟他们立了军令状，一人一碗，谁也别抢谁的！所以老板，快！四碗！拯救家庭和平就靠你了！”
听着这哭笑不得的经历，赵鸣羽手上的动作更快了，他一边乐，一边大声回应。
“好嘞！您瞧好吧！保证让您全家都满意！”
锅里的水，已经咕嘟咕嘟地沸腾起来。
苏武那堪比小品演员的夸张讲述，配上他脸上那劫后余生的庆幸表情，瞬间成了赵鸣羽摊位前最生动的活广告。
周围还在观望的人群，耳朵都竖了起来。
“我的天，有这么好吃？”
“听他说的，这哪是吃面，这是打仗啊！”
“不行不行，这香味勾得我魂都快没了，老板，给我来一碗！”
人群被彻底点燃了！
苏武刚提着他那四碗家庭和睦面挤出人群，后面的人就一拥而上。
“老板，两碗炸酱的，多加辣子！”
“我要三碗油泼的，打包！”
“我要五碗！给公司的同事带！”
一时间，赵鸣羽的摊位前人声鼎沸，热火朝天。
他捞面、舀酱、泼油、撒葱，动作快得几乎出现了残影。
那霸道绝伦的香气，混杂着滚烫的油泼在辣子和蒜末上滋啦一声的爆响。
隔壁那个占了他位置的老婆婆，脸色从一开始的挑衅，变成了震惊，再到麻木。
她锅里的葱油面半天也卖不出去一碗，最后只能眼睁睁看着赵鸣羽这边排起长龙，气得直哆嗦，索性提前收了摊。
疯狂的景象一直持续到晚上七点。
当最后一个顾客心满意足地端着两碗面离开，一个穿着职业装的女人才气喘吁吁地跑到摊位前。
“老板，还有面吗？我要……咦？没了？”
她看着空空如也的锅，一脸的难以置信。
赵鸣羽擦了把汗，歉意地摊开手。
“不好意思啊美女，刚卖完。”
“卖完？这才七点啊！”女人差点跳起来。
她话音刚落，旁边一个刚打包了十碗面的大哥幸灾乐祸地晃了晃手里的袋子。
“妹子，明天请早吧！这玩意儿就得靠抢！”
女人的目光死死盯住那个大哥手里的塑料袋，又看了看周围好几个提着三五碗面的人，一股无名火蹭地就上来了。
“老板！你这不公平啊！”她冲着赵鸣羽抱怨起来。
“他们一个人就买十几碗，我们后面排队的人连汤都喝不着！你这生意还做不做了？”
这话立刻引起了其他几个没买到的人的共鸣。
“就是啊！我排了半天了！”
“老板，你得管管啊！要不你搞个限购吧，一人最多买两碗，好歹让大家都能尝尝味儿啊！”
赵鸣羽看着群情激奋的顾客，心里也是一动。
他本来想的是多卖多挣钱，但现在看来，这饥饿营销无意中造成了反效果。
他清了清嗓子，对着众人朗声开口。
“各位，各位！静一静！实在对不住，今天备的料确实少了点，没想到大家这么捧场。”
他诚恳地鞠了一躬。
“大家的意见我听到了！从明天开始，我试试限购，保证让排队的朋友都能吃上！实在抱歉了！”
一番安抚，总算让没买到面的顾客们怨气消了些，纷纷表示明天一定早点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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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深人静，老宅的厨房里亮着一盏昏黄的灯。
赵鸣羽给自己简单做了两个小菜，小葱拌豆腐，还有用剩下的一点五花肉爆炒的蒜苗。
白瓷盘里，豆腐白嫩，小葱翠绿，淋上一点自制的香油，清爽可口。
另一盘的五花肉被煸炒得微微焦黄，油脂的香气和蒜苗的辛辣完美融合，配上一大碗米饭，吃得他无比满足。
酒足饭饱，他拿出今天赚的钱，一张一张地摊在老旧的八仙桌上。
红色的，绿色的，带着不同人指尖温度的钞票，在灯光下散发着别样的魅力。
今天生意更好，足足有一千五百块！
纯利润，超过一千二！
赵鸣羽的指尖划过那些钞票，心中涌起一股难以言喻的激动。
七十万的债务，像一座压在心头的大山。
而现在，胜利的曙光，就在不远处！
他将钱小心翼翼地收好，又淘了一大锅米，用清水浸泡上，准备明天的神仙枸杞瘦肉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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次日清晨，天刚蒙蒙亮，赵鸣羽就爬了起来。
他先将泡了一夜的米下锅，用小火慢慢熬煮。
在米粒翻滚的咕嘟声中，他开始有条不紊地准备今天葱油面的食材。
切葱、剁肉、调酱……
一切都驾轻就熟。
最后，他盛出了一大碗冒着袅袅白汽的枸杞瘦肉粥，装进一个干净的保温饭盒里。
当他骑着三轮车来到小区门口时，保安小哥正无精打采地靠在椅子上打盹。
“兄弟，接着！”
赵鸣羽将手里的饭盒递了过去。
保安小哥一个激灵醒过来，看到是赵鸣羽，又看到他手里的饭盒，顿时睡意全无，眼睛都亮了。
“哥，你这……”
“昨天答应你的，尝尝我新做的粥。车我继续用，晚上还你。”
赵鸣羽言简意赅，不等对方多说，便蹬着三轮车消失在晨雾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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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刚在昨天的路口把摊子支好，还没来得及挂招牌，一群人就呼啦一下围了上来，一个个眼巴巴地看着他。
赵鸣羽不慌不忙，从车里掏出一块小黑板，挂在了三轮车最显眼的位置。
【赵氏油泼炸酱面】
葱油面：20元/碗
炸酱、辣子、油泼面：30元/碗
神仙枸杞瘦肉粥：25元/碗
【今日新规：为保证更多顾客品尝，每种单品，每人限购两份！】
“啊？还真限购啊！”排在最前面的一个大妈哀嚎起来。
“老板，我家里五口人呢，这两份哪够吃啊！”
赵鸣羽脸上挂着职业化的微笑。
“阿姨，抱歉了。这是昨天没买到的顾客们提的要求，我也得照顾大家的情绪不是？”
“可是限购了，我们这些想多买的就不够吃了啊！”
“就是！这规矩太死板了！”
人群中响起零星的抱怨。
就在这时，江月从人群里挤了进来，她今天来得特别早，看到那限购的牌子，精致的脸蛋顿时垮了下来。
“老板，”她双手合十，可怜巴巴地央求。
“我今天真是帮同事带的，我们办公室五个人都等着呢！你就通融一下，多卖我几份呗？”
赵鸣羽抬眼，看了一眼她身后那条已经开始延伸的队伍，队伍里每个人都用一种警告的眼神盯着他。
江月顺着他的目光回头一看，瞬间秒懂。
她无奈地叹了口气，妥协了。
“行吧行吧，规矩我懂。那先给我来两碗炸酱面。”
“好嘞。”赵鸣羽手脚麻利地开始下面，随口提了一句。
“新出了粥，养胃的，不尝尝？”
“粥？”江月本来想拒绝，可就在赵鸣羽揭开粥桶盖子的那一刹那，一股无法用言语形容的清冽香气蛮横地钻进了她的鼻腔！
那味道太特别了！
清新、甘醇，带着草木的芬芳和米粒的甜糯。
闻一下就感觉整个人的灵魂都被净化了。
她不受控制地咽了口唾沫，鬼使神差地开口。
“那也来一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