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色的词条虽然微弱,瞬间照亮了苏暖暖的希望。
就是它了!
可怎么让这俩不开窍的爹妈发现呢?
苏暖暖灵机一动,小嘴一瘪,酝酿已久的情绪瞬间爆发。
“哇——哇啊啊啊——”
撕心裂肺的哭声再次响彻茅屋,比之前对付李大强时还要凄厉几分。
李桂芳吓了一跳,赶紧跑回屋里把她抱起来。
“哎哟我的乖宝,咋又哭了?是不是饿了呀?”
苏暖暖一边干嚎,一边用尽全身力气,把肉乎乎的小胳膊伸向床底的方向,小手指头绷得笔直。
“呀!呀!”
李桂芳顺着她的手指看过去,只看到黑漆漆的床底,什么都没有。
“乖,不哭不哭,娘给你冲奶粉去。”
见老妈完全没领会精神,苏暖暖气得差点背过气去,哭得更来劲了。
两条小短腿使劲蹬着,小手还是倔强地指着那个方向,态度异常坚决。
苏建国也走了进来,看着女儿哭得小脸通红,心疼得不行。
“这是咋了?刚才不还好好的吗?”
“不知道啊,就一直指着床底下哭。”李桂芳也急了,怎么哄都没用。
苏暖暖一看老爹进来了,哭声一顿,转而用一双水汪汪大眼睛可怜巴巴地望着他,小手指头还是不屈不挠地指着床底。
那眼神,那姿态,仿佛在说:爹,快!就是那儿!宝藏!
苏建国一个老实汉子,哪顶得住这个。
他挠了挠头:“床底下?床底下能有啥……不就是个装旧衣服的破箱子吗?”
话是这么说,可女儿的眼神太有穿透力了。
“哇——!”
见他光说不动,苏暖暖又嚎了一嗓子,以示催促。
“行行行,爹给你拿出来看,拿出来看还不行吗!”苏建国彻底没辙了。
他趴在地上,吭哧吭哧地从床底深处,拖出了那个积满灰尘,甚至结着蜘蛛网的破木箱子。
箱子一被拖出来,苏暖暖的哭声戛然而止。
她满意地打了个嗝,在李桂芳怀里找了个舒服的姿势,一副孺子可教的欣慰表情。
这一下,苏建国和李桂芳都觉得有点邪门了。
“这孩子……该不会真能听懂咱们说话吧?”李桂芳小声嘀咕。
苏建国没接话,他拍了拍箱子上的灰,尘土飞扬,呛得他连打了好几个喷嚏。
箱子很旧了,连个锁都没有,就是个简单的搭扣。
他“嘎吱”一声打开了箱盖。
一股陈旧的霉味扑面而来,里面确实是几件打了补丁的旧衣服,是苏家奶奶年轻时候穿的。
“我就说嘛,啥也没有……”苏建国有些失望。
可就在他准备合上盖子的时候,李桂芳眼尖,指着箱子底下一个角落。
“哎,建国,你看那是什么?”
只见几件旧衣服下面,压着一个用红布包裹得方方正正的东西。
苏建国心里一动,小心翼翼地把那东西拿了出来。
红布有些褪色,但依旧干净,看得出包裹的人很用心。
他一层,一层地解开。
当最后一层红布被揭开时,夫妻俩都屏住了呼吸。
那是一块玉。
一块通体漆黑,却在茅屋昏暗的光线下,泛着一种温润深沉幽光的墨玉。
玉被雕成了一块平安扣的样式,上面刻着繁复古朴的云纹,入手微沉,触感细腻,仿佛有生命一般。
苏建国和李桂芳都是土生土长的农村人,一辈子没见过这么漂亮的东西。
他们呆呆地看着手里的墨玉,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咯咯咯……”
李桂芳怀里,苏暖暖看着爹妈那副没见过世面的样子,发出了愉悦的奶笑声。
她心里的小算盘打得噼啪响。
有了这东西,爹的工伤劫,稳了!
“建国,这……这是啥宝贝?”李桂芳的声音都在打颤,眼睛像长在了那块墨玉上。
苏建国捧着玉的手也有些哆嗦,他翻来覆去地看,也看不出个所以然。
“我不知道啊……好像是块玉,这箱子是我爹留下的,他也没说过里面有这玩意儿。”
他想起过世多年的父亲,一个面朝黄土背朝天的老农民,怎么会有这么一块看起来就价值不菲的玉?
“这不会是咱老苏家传下来的宝贝吧?”李桂芳猜测道,“可我咋从来没听咱娘提起过?”
苏暖暖在旁边听着,心里暗笑。
宝贝?这可不是一般的宝贝。
她伸出小手,抓住了那块墨玉。
一股温润的暖流顺着指尖传遍全身,里面蕴含的微弱灵气,让她干涸的灵魂都舒服了不少。
这玩意儿,放在她前世,那都是能被修仙者拿来做法器的灵玉,搁在这八零年代,换点钱救急,简直是杀鸡用牛刀。
苏建国想了半天,一拍大腿:“走,去找村东头的老王叔看看!他年轻时在城里当过学徒,懂行!”
老王头是个七十多岁的老鳏夫,平日里就喜欢抱着个茶缸子在村口大槐树下跟人吹牛。
苏建国揣着墨玉,领着老婆孩子,火急火燎地就找了过去。
“王叔!王叔在家吗?”
老王头正眯着眼打盹,听到声音,不耐烦地睁开眼。
“建国啊,啥事儿啊,火烧屁股了?”
“王叔,您给瞧瞧,这是个啥东西?”苏建国献宝似的,小心翼翼地把墨玉递了过去。
老王头起初还一脸不在意,随手接了过来。
可当墨玉一入手,他那双原本浑浊的老眼,瞬间爆出一团精光!
“哎哟!”他手一抖,差点把玉给摔了,又赶紧死死攥住,凑到眼前仔細端详。
他一会儿对着光看,一会儿用粗糙的手指摩挲着上面的纹路,脸上的表情从惊讶,到凝重,最后变成了狂喜。
“我的乖乖……建国!你小子从哪儿掏来这宝贝的?”老王头激动得声音都变了调。
苏建国和李桂芳的心,一下子提到了嗓子眼。
“王叔,这……这到底值钱不?”
“值钱?这何止是值钱!”老王头一拍大腿,“这可不是一般的墨玉!你看这雕工,这成色,这油润劲儿!错不了,这绝对是前朝宫里出来的物件儿!”
“前朝的?!”夫妻俩倒吸一口凉气。
老王头咂咂嘴,给出了一个估价:“这玩意儿,少说也值这个数!”
他伸出了三根手指头。
“三……三十块?”李桂芳试探着问。
老王头闻言,一个白眼差点翻到天上去。
“三十?你这是打发叫花子呢!我说的是三百!不!”
他猛地摇头,加重了语气。
“往少了说是三百,这要是遇到识货的大老板,上千块都有人抢着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