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了?白雅狠狠蹙了蹙眉。
“可她明明还活着。”阡淮面色不善。
“不!我没有撒谎!是……是的……当时我一时慌的六神无主,便赶紧回府将此事报给了老爷,老爷不许人声张,把小姐带走了,可是那一天的下午,我正在打扫房间,就看到小姐活生生地出现在我面前!”
小翠目光直直地望向前方,仿佛又回到了那个下午,阳光明媚,小姐站在门外轻声呼唤她的名字。
白雅看小翠这般失神的样子,没有说什么,只仔细盯着她的脸,辨析着她的神情。
良久,白雅与阡淮走出门来。
“有件事需要你去查一查。”
“你发现什么了?”
小翠抱着腿在床上一动不动,眼睛望向门的位置,不知道在想什么,外面的声音不能清晰地传进来,只能略微听见两三个单字。
小翠低下眉眼。
“小翠姑娘。”
阡淮走后,白雅重新推开门。
小翠一副丢了魂的样子抬起头看向白雅,可发声之人却没有看她,径直从她床边走了过去。
白雅坐在桌边,撑着脸,背对着床上的人。从腰间掏出一面铜镜面对着自己,轻轻划过镜中少女的脸,那是她的脸,一张熟悉的不能再熟悉的脸,划过的地方泛起点点涟漪。
小翠不明所以,心里有些紧张。
“现在只有你我二人,可以告诉我实话了么?”
冷不丁的,白雅开口,语气是一贯的漫不经心。
蜷缩在被子中的女子身子一僵,双手抓着被子,指节都有些泛白。
“什么意思?”小翠挤出一抹笑,语气阻塞。
“能说的我都告诉你了。”
“是吗?”
白雅吹去茶盏上的浮沫,呷了一口茶。
小翠想努力从那面镜子中看清白雅的眼睛,可白雅将其遮挡的严严实实,任凭她怎样探头都看不清。
在房间又一次陷入沉寂时,白雅终于轻轻开口:
“你知道么,每一次我出现在人面前都会施乱相法。”
“在这个世界上,除非法力强于我,除非受我允许,否则即使见过我一千遍一万遍,脑海里无论怎么拼命都不会记起我的样子。”
“小姐,你觉得你是哪一类?”
“我……”
她没办法回答。
是的不管她是如何认出的白雅,她都撒谎了,无论她是谁,总之绝不可能是一个小小的婢女——
也就是说她绝不可能是小翠。
“况且富人的财富不止是拥有花不完的金银元宝。”
“还有日积月累,养尊处优呵护出的精致。这使他们在不用时刻将沉甸甸的银子带在身上展示时,也能显得与众不同。”
“小姐,您可否为我解释一下,日日吃粗硬实物的丫鬟,为什么会拥有一口银白整洁的牙齿?”
“再不吝赐教,这样一双柔荑的手为什么会出现在一个婢女身上——”
白雅轻笑一声——
“怎么?胡府的婢女不用做活?”
“那,那是因为小姐待我极好!不舍得我做工”
女子耿直了脖子,反驳道。
“至于其他的,我不知道你再说什么!”
白雅不说话,只静静地喝茶。
看她这副样子,女子急了。
“总之我没有骗你!我真的没有骗你!”女子忙于剖白,恨不能从床上站起来。
在女子将要下床与她撒泼之时,白雅一句话定住了女子。
“好,那么……”
“如果你没有骗我,你能告诉我——”
“这是谁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