选择秦淮泊是一场豪赌,赌赢了,魏家再兴三百载也无疑!
秦修齐感受到那股力量的消散,贪婪地吮吸着空气,双目赤红。
恐惧、骇然。
“呼……呼……”
秦修齐嫉妒、不甘、害怕、恐惧……不知多少情绪缠绕于心间。
“凭什么!”
“凭什么凭什么!”
“为什么那个废物有这样的实力,为什么魏公子对他如此器重?不……甚至已经是恭敬!”
秦修齐回想起当初于秦府内,魏博瀚亲自登门造访,与自己态度热切。
可却像过山车一般,转瞬间又暗沉了下去。
如今想来,秦修齐明白了。
这魏博瀚并非看重的是自己,而是他那废物哥哥秦淮泊,只是当初认错人了而已!
嫉妒的情绪,已经来到了极点,还在不断爆发、扩散,然后再到极致……
紧跟着的,是恐惧,强烈的恐惧!
一直以来,秦修齐及秦家所有人,都瞧不上秦淮泊,认为其与废物无异,纵然偶尔有些小成绩,可放在他们的眼中,却依旧是废物。
直到现在——
当秦淮泊的力量释放,真起杀机的那一刻。
秦修齐才愕然发现,自己这他从来都瞧不上的兄长,有着何等可怖的力量!
“明明……明明我才是天之骄子!”
“为什么,为什么一个两个的,全都向着那个秦淮泊去了!”
“为什么秦淮泊能有这个实力,为什么啊!”
秦修齐心中狂吠。
就在此时。
一道充满冷意的声音,忽的响起。
“秦修齐?秦守山之子,何时能在这秋风楼内如此嚣张了?”
秦修齐面容扭曲,心中恨意汹涌,包括对于魏博瀚。
可在听到这话后,连忙按下了心中的情绪,转头看向了魏博瀚。
“魏公子……”
秦修齐诚惶诚恐地跪伏地面。
这位的身份,可是连他的父亲,都无比忌惮的!
更别说他了。
魏博瀚甚至懒得抬起眼睛看秦修齐一眼,只是冲着旁边的侍卫说道:“于秋风楼内闹事,试图给重要贵客造成麻烦。”
“断四肢,扔回秦府吧。”
留下这句话,魏博瀚头也不回地离开了。
秦修齐面色大变,他能想到魏博瀚要惩处自己,为那秦淮泊出头。
但没想到——
竟然直接要废掉他的四肢?
纵使后面有神丹妙药可恢复,但价值连城,加之时间修养,现在遭受的痛苦更是无法避免!
“魏,魏公子……”
秦修齐求饶着:“放我这一次……”
但几名侍卫,已经走了上来。
这一刻,秦修齐彻底慌了,在这种大庭广众之下被废掉四肢,简直是奇耻大辱!
有损门楣!
日后于秦家何以自处,日后父亲秦守山出没于京城、朝堂上,武将私会里,永远都会被扣上帽子!
更重要的是——秦修齐这些年好不容易培养出来的名声,更放下海口造势的一切一切……都将被彻底吞没,只会在京城中的名声彻底坍塌。
一想到走出门,永远都是嘲弄和不屑的眼神,秦修齐都快疯狂了。
秦修齐像是想到了什么。
当初,昭华公主、魏博瀚、上官浩三位手眼通天的大人物,可是曾亲临秦家造访过的!
态度热切,虽说后面不知因为何事,而突然冷漠并快速离去,可秦修齐自认,最少有三分情在,不至于将他折辱至此。
虽不知为何魏博瀚会力挺秦淮泊这个孱弱的废物至今,但,秦修齐认为一切都还有回旋的余地。
眼看着侍卫们已经上前,论起长棍,便要将他的四肢骨骼尽数敲碎时。
秦修齐连忙望向魏博瀚,嘶吼一声,语气中带着真切的哀求:“魏,魏公子!”
“是我,我是修齐,秦修齐,当初您去秦府的时候,不还和我交流过吗?放,放过我这一次……”
这不说还好,一说……
魏博瀚原本已经转过身的身子微微一顿,而后转过来,望向秦修齐,忽而想起那天之事。
上官浩、他、昭华公主三人,联袂而去,各自有着自己的想法与算盘,只为求见那位以武王之身横击武圣,令得天地震鸣的真战神!
那位镇守边疆十载,大乾那道坚硬无比、无人可破的防线!
三人多少都有点小心思,或交好、或拉拢、或依附……
可谁曾想,却遭那秦修齐贪功冒领,他们的低眉讨好全都用在了这蝼蚁之上。
三人甚至都默契不再提起此段往事,认为是无法回首的黑历史,如今秦修齐还敢主动提起?
魏博瀚纵使有良好修养,在此时,都忍不住将牙齿咬的‘滋滋’作响,冷冷说道:“四肢的所有骨骼尽数打碎!”
秦修齐彻底愣了,做出最后的哀求:“魏公子,我……”
但下一刻,被禁锢住的他遭受到了四个大棍的砸下,砸得他发出阵阵哀鸣。
“啊……”
“啊啊……魏公子……啊啊……”
“……”
一直到最后,四肢骨骼被尽数砸碎的秦修齐彻底陷入了昏厥之中。
至于那五名武夫,他们则是从头到尾尽数在旁观看,不敢上前。
为你付出命可以。
可——魏家权势滔天,敢拦?
我得九族皆连啊!
……
秦淮泊闪身过后,再度出现在了小院内。
姚仓微微一叹:“真是家家有本难念的经啊……”
他面色复杂至极,对于秦家所行之事,姚仓也了解甚多,面前这名曾被誉为边疆传奇的人物遭受如此待遇……
姚老头也还是忍不住感叹:“秦家福薄,纵使真龙降生,也留不住,还遭反目,皆是自行恶果。”
秦淮泊只是微微一笑:“家?早已恩断义绝。”
吱嘎——
木门被推开。
魏博瀚走了进来,穿着绸缎长袍,修身、将一身贵气尽数释放而出的他,在面对秦淮泊的时候,第一次感到了拘束。
当今京城内,能让他有如此感受的,不超一手。
秦淮泊便是其一。
如今四下无人,魏博瀚的眼神中充满了狂热,屈膝而下,低眉说道:“在下魏博瀚,见过秦将军!”
屈膝低眉。
秦淮泊当得上他如此大礼。
秦淮泊微微颔首:“起来吧,如今我回京城,并非邀功而来。”
姚仓捋了捋胡须,呵呵笑道:“老秦啊,你可有所不知,这魏家的嫡长子,魏国公的亲子,闲暇来秋风楼泡茶时,可是老和我说仰仗你的光辉事迹。”
秦淮泊没有说话,只是听着而已。
姚仓见魏博瀚还屈膝于地面,也是淡笑道:“行了,小魏,起身吧。”
魏博瀚这才起身,落座于侧位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