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言元澈认认真真地盯着面前的蜜桃看了一会。
小孩子皱着眉,古灵精怪的眼神上上下下。
最终他裂开一抹笑容,鼓起掌:“这个姐姐也行!都是朕的美女姐姐!”
“咳咳。”
程少野震惊于元澈的叛变,他在身后疯狂咳嗽暗示,却又无果。
毕竟是自己先耍小聪明在先。
如果继续理论的话,那岂不是太赖了?!
“萧玦哥哥~刚刚人家说错了,这第一名理应是您摄政王大人的,我们身为客人,自然还是退而求其次的好。”
程少野只犹豫了一秒。
他撒着娇走上前,亲昵地想拉萧玦的手。
赖就赖呗。
能掉块肉还是咋的。
反正他现在手里有元澈这张免死金牌,才不会像之前一样任萧玦宰割。
不过萧玦自然也不是什么吃素的主。
他不愿意和程少野多说一句,将元澈放回地面后抬脚向外走。
“自觉跟上来。”
最后一句话是跟沈凝说的。
沈凝倒也是听话地准备离开,却被程少野拽住手腕。
“小凝。”男人唤了一声。
沈凝回眸。
平静如湖水的眸中没有任何一丝波澜。
她就这样静静地盯着程少野看,好似要把他盯出一个大窟窿来。
程少野终究还是放开了手。
少年后退一步,笑容明媚灿烂,“不好意思,我认错了。”
沈凝微微点头,转身离去。
蜜桃一言不发地站在一旁,试探的目光在两人身上来回跳跃。
程少野的视线一直落在沈凝离去的背影上,直至女人的身影消失在门口处。
他牵起元澈的手,准备送他回皇宫。
小孩子被拉着向前走,好像突然想到什么一般,转过头。
一双滴溜圆的大眼睛好奇地看着蜜桃。
“大姐姐,你不一起吗?”
蜜桃看了看程少野,礼貌地摆了摆手。
两个人互相点头之后,程少野再次拉起元澈的手。
夕阳西下,元澈看着京城中的人头攒动,又想起了蜜桃。
“程哥哥,你说大姐姐为什么拒绝我们啊?”
“我们不可以强迫别人留在身边哦。”
元澈闻言,若有所思地点点头。
他总觉得这句话在哪里听到过,却又想不太起来。
“那我们以后还会再见吗?”
“或许吧。”
*
夜色渐浓,月亮挂在天边,将平静祥和的氛围洒向大地。
太和殿内却有几分剑拔弩张。
嘎吱。
门被推开。
被安排沐浴后的沈凝一袭白衣,缓缓走进了太和殿正殿,
秋天的风吹进大堂,将桌面上的蜡烛吹的忽明忽暗。
萧玦身着大红色常服,这是他平常从不涉足的颜色,五年前他曾对她说过,这颜色是她的专属。
旁人是驾驭不住的。
包括他在内。
男人正专心地批阅奏折。
元澈还小,这种国之大事还是需要他这个摄政王多多留意。
“来了?”
他没有抬眼,更没有分给沈凝一个眼神。
沈凝轻轻嗯了一声。
她环顾四周发现,太和殿一切的陈列都和她死遁之前差不多,唯独正座后方的墙上多了一副她的画像。
画中的沈凝一身红衣,头发高高束起,正在庭院中舞鞭。
那时正是两人最相爱的时候。
萧玦告诉她,这张画他会永远珍藏。
“那是已故王妃。”不知什么时候,男人已经放下笔踱步至她身后,“想必你也是知道的。”
沈凝一惊。
她正准备回头行礼,却被萧玦铁钳一样的双手桎梏。
他带着酒气,好像一条吐着信子的蛇一样慢慢靠近沈凝,直至将头轻轻靠在她的肩窝处。
温热的呼吸喷薄在颈间。
“她是不是很美?”
沈凝心脏怦怦直跳,她吞咽了一口唾沫。
“王爷与先王妃郎才女貌琴瑟和鸣,是天造地设的一对。”
说完,她下意识想低头。
萧玦却好似预判到这一步似的,直接伸出左手,强硬地捏住她的下颚。
迫使沈凝一直扬头看画像。
“天造地设吗?”身后男人低低地笑起来。
“当……当然。”
下一秒,沈凝被一股巨大的力量掰过身,纤细的脖颈被死死扼住。
“那你为什么还要跑?”
“阿凝,告诉本王,你为什么要离开我?”
萧玦眸光暗沉,翻涌着一片血色。
他嘴角勾起,死死地盯着面前他日思夜想的女人。
沈凝脸上的面纱被粗暴地扯掉。
萧玦另一只手刮上她微微肿起的脸颊。
力道很重。
“本王真想用刀把这些刮掉……”
沈凝被掐的有些晕,她拍打着萧玦逐渐收紧力道的手:“王爷……咳…您喝醉了……”
“本王倒也想一直醉下去。”
萧玦眼眶通红。
“我不是……王妃,您认错了,”沈凝看着越发油盐不进的男人,一咬牙将衣服拉至胸口。
一朵妖艳的鸢尾花赫然出现在男人面前。
萧玦的动作停住了。
他盯着女人的胸前看了一会,终究还是松开手。
沈凝像断了线的风筝一样坠落在地上。
劫后余生的她只觉得全身的氧气几乎都要被抽离,跪在地上咳嗽得厉害。
刚刚沐浴,婢女们拿走了她全身上下的东西,说是自己的旧衣服不详,留下来会扰乱王爷。
幸好她眼疾手快把长鞭藏到凝晖宫床下。
现在她手上什么武器都没有。
所以才会被萧玦单方面压制得这么厉害。
至于胸口的鸢尾花,大概是这个世界绣娘的胎记,刚刚竟然救了她一命。
萧玦终于恢复了理智。
他再次变成了高高在上的摄政王。
“你叫什么名字?”
男人绕回桌后,轻轻摆弄着刚刚激动过后有些凌乱的衣服。
“奴婢小水。”
沈凝跪在地上,闭着眼睛胡诌。
萧玦眉头微皱,眼睛里全都是厌烦:“真土。”
“你以后就叫沈凝。”
沈凝:……?
“遵旨。”
看着女人有些怔愣的眉眼,萧玦心情好似突然大好。
他唇角勾起:“沈凝,你可知道本王的贴身婢女都要做些什么吗?”
沈凝有些汗颜。
虽然她确实叫沈凝,但是在她的认知中萧玦并没认出来她。
就这样被直呼大名,她有些不太习惯。
虽如此,她还是硬着头皮回答道:“奴婢认为,自然是洗衣伺候研磨等等。”
“起来,走过来。”
萧玦下达命令。
然后他在沈凝靠近的一瞬间将人拉至怀中,左手指尖暧昧地缠着她垂落的一缕青丝,慢悠悠地转圈。
然后忽然轻轻一扯。
“错了。”
“还有侍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