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父皇错了，父皇不该怀疑你。”皇帝打消怀疑的念头，放柔了声音哄道，“好了，别难过了，是父皇的错，父皇被昨晚的事气糊涂了，原谅父皇好不好？”
莫笑微抬着下巴，神色严肃，“你知道错就好，这次暂且原谅你了，不可以有下次。”
“不会有下次。”
皇帝留莫笑用了早膳。
这次的事情皇帝发了很大的火，天牢里的卫家人并没有被救出去，皇帝直接将他们提前处死。
所有参与劫狱，或是与之有牵扯的全部处死，还有几个家族也遭了殃。
莫笑听到雨露说这些的时候正躺在躺椅上晒太阳，卫皓辰离开了，她的剧情便不多了。
本该开心的事情，但莫笑并不怎么高兴。
事实上这几天她挺烦的。
皇帝大开杀戒，牵扯到的人太多，许多人到处求情，原主作为皇帝最宠爱的公主，上门求情的人更是络绎不绝。
他们都清楚原主在皇帝心中的份量，若能得她一句帮忙，最后的结局会大不一样。
可莫笑知道，这个世界上没有无缘无故的宠爱。
皇帝对原主的宠溺纵容，一是因为她早逝的母妃，爱屋及乌，加上怜惜，所以待原主特殊。
二是原主看着娇纵残忍，实际她很懂皇帝，她行事从来不会踩皇帝的底线。
这个时候皇帝正在气头上，他还怀疑卫皓辰跑了与她有关，她不可能去找皇帝求情。
而剧情之外，她也不想伤害其他人，这群不断找上门的人就显得尤其烦人了。
莫笑从躺椅上站起来，直接吩咐雨露收拾东西，她打算去京郊的庄子上住一段时间。
庄子上安静许多，也清闲许多。
她决定给自己找点事情做，去学点东西。
毕竟她要去很多世界，多学点东西总是好的。
自从卫皓辰差点出事后，9817或许是心虚，也或许是后怕，意外的好说话。
但这不代表它会一直这样，她如果不能逃离，不用多久对方一定会再次恢复之前的态度。
莫笑把时间排的挺满，上午跟着几个老师读书学习琴棋书画等技艺，下午拖着幻影陪她练武，还让人弄了各种兵器回来。
练了十来天，没见什么成效，被皇帝拉去谈话了。
“儿臣就是闲来无事玩玩而已，”莫笑走在皇帝旁边，“父皇怎么连这个也管？”
“你不是向来不爱学这些？当年把几个教导的老师气得够呛，”皇帝语气中带着一丝怀念，“你母妃瞧见你就头疼，说你别的不会，整天就爱拎着鞭子抽人，怎么现在想着把这些捡起来了？”
莫笑脸上闪过些许羞恼，“父皇，那都多久以前的事了，你怎么还提？”
“是啊，很久……”
皇帝说话的时候正往另一边拐去，一个宫女端着东西急匆匆的从那边跑来，根本来不及停下直接撞在了一起，她端着的东西也摔了一定。
皇帝的脸色立即沉了下去，那个宫女意识到发生了什么，立即爬起来跪在地上磕头，“皇上饶命，奴婢不是故意的，皇上饶命……”
“拖下去砍了。”
立马有两个侍卫上前将她拖走。
这样的事情在皇宫其实不算稀少，但莫笑的情绪还是有了些波动。
皇帝拍了拍衣摆，“真是晦气。”
莫笑揪了边上的一片叶子没说话。
有了这么一出，谁也没有再逛下去的心情，皇帝正准备回去，丽贵人的贴身宫女慌张赶来，“皇上，丽贵人小产了。”
皇帝顿时转了方向，往丽贵人宫里去了。
莫笑犹豫了一下，没有跟着去。
虽然她有些好奇，甚至在听到那小产二字的时候就已经脑补出了一场大戏。
但这些日子她已经差不多摸清皇帝的性子，这是一个残暴独断的帝王。
很多时候，比起让人慢慢把事情查清楚，他更喜欢把所有人都砍了。
就像是那日有人试图劫狱救出卫家人一样，他没有一个个的查下去都有哪些参与，直接选择把有牵扯的人都处理了。
和那些人相比，公主府的情况已经算好的了，却也是换了一大批人。
莫笑不想跟着去，不管这事是什么结果，注定又是一批人遭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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戚晨负手站在窗前，一只白鸽落到窗椽上，他伸手抓住白鸽，从它脚上取出纸条，待看到上面的内容后闭了闭眼，转身出了房间。
卫皓辰正在院子里练剑，说是练剑，其实更像是发泄。
戚晨能感觉到他在努力压抑自己的情绪。
“公子，有京城的消息了。”
卫皓辰几乎是立刻收了剑来到戚晨面前，“什么消息？”
戚晨将纸条递给他。
卫皓辰看到上面的内容，握着剑几乎要站不稳。
其实这个消息他早有猜测，在他被从公主府救出来到这里，却一直没有等到其他人的时候就知道他们或许根本没能逃出来。
可当这个消息真的摆在他面前时，他还是没法接受。
大家都不在了。
卫家……
只剩他了。
卫皓辰一拳打在树上，淅淅沥沥的树叶飘落在他的身上，他的眼睛通红，“司怀奕，司氏皇族，这笔债总有一天我一定会他们讨回来！”
戚晨沉默的看着少年痛苦的模样，眼底是同样的痛心。
卫皓辰只允许自己难过了一天，戚晨第二天醒来时，就见他在院子里练剑。
戚晨没有打扰他。
卫皓辰练完剑，主动来找了戚晨。
“我要离开了。”
戚晨皱眉，“公子，你的身体还没有养好，再等些时日再走不行吗？”
卫皓辰在他面前坐下，态度坚决，“不了，我已经在这里待的太久了，该离开了。”
“你……你想好要去哪里了吗？”
“已经想好了。”
戚晨没有问他要去哪里，只是叹了口气，“什么时候走？”
“明天。”
这么急？
戚晨看他一眼，瞧见他脸上的坚定，明白他已经决定好了，没有说什么，起身去给卫皓辰准备东西。
“这是许大夫给你开的调养身体的方子，你收好，卫家如今只剩你一人，你更该照顾好自己的身体，不然你什么都做不了。”
“这些都是我名下的铺子，如果有需要，可以通过这些店铺联系我……”
到底是担心，戚晨没忍住叮嘱了许多。
从前那个肆意张扬的少年此刻只是安静的听着。
清晨的雾气还未散去，卫皓辰牵着马走出院子，他没有回头，背着包袱翻身上马，很快消失在雾气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