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见你,就来了。”
姜惟熙满脑袋问号,这货到底在说什么屁话?今天吃错药了?还给自己整个短侧背头,穿个黑大衣,这是今天还特意做了个造型,准备进哪个霸总剧组去走错地方了?
“姜律师,你在听吗?”
“你等会,你说什么?”
“我说我想见你,就来找你了,没吃错药也没喝多,健康且清醒。”话说完后,郑星熠还露出了一个人畜无害的笑容,倒是显得姜惟熙多想了。
“你以为你在拍偶像剧吗?从昨天到今天,你出现在我面前的概率是不是有点多了?怎么跟狗皮膏药一样呢,粘上了就甩不掉吗?”
“我感性上很想这样做,但是理性上告诉我这不可以,如果你喜欢粘的话,那我可以。”
俨然一副死猪不怕开水烫的样子,姜惟熙半天都不知道该夸他懂事还是该骂他神经。
“你这几年别的不知道有没有长进,脸皮倒是厚了不少。”
“谢谢夸奖,人嘛,都是会成长的,工作了这么多年,脸皮早就练出来了。”
“你说点我能理解的话,你今天来干嘛?”
“我给叔叔阿姨带了一点小礼物,能不能让我进去送一下?”
“不能。”
“为什么?”
“因为这是我家,我不让你进你就不能进,你给我爸妈送什么东西。”
“我只是想送点吃的而已,之前你没回来的时候,我也是过来把东西放下再走的。”
“你之前还送过?”
郑星熠还没来得及回话,就听见了屋里的何夕出来说话的声音。
“怎么了?是谁来了?”姜母等了半天,女儿怎么还没回来,就出来找,结果就听见两个人一段小学生的对话。
“哎,阿姨,是我,星熠。”
“呦,星熠来了啊,快进来,熙熙快去开门,不要让客人在门外站着,不太礼貌。”
“谢谢阿姨,我给您和叔叔带了点小礼物,昨天吃饭的时候听惟熙说今天回家,我就冒昧的不请自来了,还请您别见怪。”
“你这孩子说什么呢,熙熙在国外的时候你就老过来给我们送东西,这次来正好熙熙也在,一起吃个饭,今天你姜叔叔做菜,不是我对自己的先生有滤镜哦,我们家姜总做菜手艺特别棒,比一般的专业厨师还要好吃。”
“谢谢阿姨,我一直都听说姜叔叔做饭特别好吃,不过今天我可能是没有口福了,我把东西放下就走,我过来本来就失礼了,就不打扰您一家三口的团聚了。”
“那怎么行,你来都来了,饭必须得吃,熙熙,快给把门打开呀。”
姜惟熙听着自己妈妈和郑星熠的聊天,有点听懵了,还没反应一下,姜母就先一步把门打开了。
“啊,这样不太好吧阿姨,熙熙回国的团圆饭,我在不太好吧。”
“没事没事,楠楠和亦舟也在,正好人多也热闹,进来吧进来吧。”
“那行阿姨,我就恭敬不如从命了。”
姜惟熙听完这段对话,对郑星熠这种表现只想说一句话:装货。
等到郑星熠把礼物全都搬进家里,姜惟熙才发现这哪是他说的一点吃的,这是一地吃的,好几盒当季时令的水果、海鲜、茶叶。
除此之外,郑星熠把手里的两个袋子单独拿出来递给何女士,“阿姨,我前几天正好在苏云拍戏,我记得您之前说过您母亲是苏城人,我就问向楠要了一下您和叔叔的身体数据,是一件苏城绣法的丝绸衬衫和一件旗袍,您试试看合适不合适,我当时一眼就觉得您和叔叔穿着肯定好看。”
“哎呦,太谢谢了,你有心了,我小时候的假期就会和我妈妈回苏城待几个月再回来,跟北城不一样的感觉,你费心了。”
同样给带礼物的江亦舟给姜父带的是国外一家百年老年定做的西装,给姜母的则是一条具有设计感的珍珠项链,大气又独特,刚才一进门就已经把礼物送过了。
江亦舟os:装货。
“干妈,这个旗袍正好可以配江亦舟送的珍珠项链,肯定很好看,一会吃完饭试试吧,让我一睹美人风采。”
“好,听楠楠的,谢谢星熠,谢谢舟舟,我正好没有新的旗袍,还准备去做两身,这不是巧了。”
“阿姨,那我去洗个手,麻烦问一下洗手间在哪儿啊?”
“洗手间啊,洗手间在…。”
“妈,我带她去。”
郑星熠洗完手从洗手间出来,姜惟熙伸手拦住,两个人面对面站立,她轻轻抬眸而望,发现郑星熠倒是饶有兴趣地看向自己,眼睛微眯含着若有若无的笑意,轻佻右侧眉毛,“这是干嘛,姜律师不会这么小气吧,在你家洗个手还有拦路虎,要从此路过,我是不是得留下点过路费啊?”
“郑星熠,我们…已经分手三年了。”
郑星熠收起了吊儿郎当的样子,眉眼都透露出认真,“我知道,这三年你过得好吗?当时分手你告诉我,如果眼泪比爱还要多,那么这段感情就结束吧。熙熙,我不愿意看到你难过,我希望你天天开心,哪怕你的生活没有我的参与,我也希望你过得好,所以……没有我的日子里,你开心吗?”
“我…”
“如果你开心,那我衷心祝福你,如果你不开心,我一直在原地等你,只有你回头,我就一直在。”
这句话让姜惟熙的思绪一下子就飘到了七年前,20岁的郑星熠给21岁的姜惟熙送上的生日祝福是:祝全世界最厉害的姜大律师生日快乐,祝愿你所求所想皆如愿,我会永远永远站在你身后,只要你回头,我一直都在。
眼前人的倒影和七年前的记忆重合,还是一如既往的俊俏干净,不过模样成熟了不少,面部线条更加干净利落,带着几分锋利,眉眼间的少年感依旧,这七年间,样子没变,但是心早就千变万化了。
“就算我回头了,你觉得我们还能回去吗?”
“如果你觉得回不去了,那就重新开始。”
他们对视了好像有一辈子那么久,而后艰难的离开目光,掩去眼底复杂的情绪和克制的爱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