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玥有史以来第一次来张小凡散打训练的格斗馆，看着张小凡和其他人在训练便在一旁坐下，宋玥对这种打架类的运动也提不起兴趣，看了一会就有点后悔没有带书来。
张小凡积极的热身不是没有原因的，洪年峰不一会就到了。宋玥看着洪年峰进了更衣室换了拳服然后拿着拳套出来，教练下了擂台，张小凡用眼神安抚了一下宋玥略显慌张的神色。
宋玥的担心不是毫无道理的，张小凡没有发动攻势，而洪年峰倒是怒气冲冲，像是要把这些年承受的一并还给张小凡。面对洪年峰的攻势，张小凡是能挡住的就挡住，挡不住的就受着，没有任何想反抗的意思。
宋玥看着张小凡挨打更焦躁不安了，坐也坐不住，半个人都趴到擂台的拦网上观望。就这么半米的距离宋玥觉得自己离张小凡很远很远，她明白张小凡的用意，他也许单纯地想让洪年峰出气，他也许是想给这些的纠结做个了断，他也许是想通过这个契机和洪年峰和好，宋玥自知不能打断张小凡，尽管他快被打死了，宋玥也帮不上什么忙。
很快张小凡被打倒在擂台上，面上挂着彩，又不是争霸赛那么拼命干嘛？宋玥担心地低声呼喊着：“别打了。”说着便压着拦网冲进了擂台。张小凡撑起身勉强回应了一下宋玥：“我没事，你先下去。”
宋玥一听连忙摇摇头。张小凡伸手把宋玥拨到身后说道：“乖没事，先去一边等我。”宋玥慌了神便顺从地下了擂台。张小凡扯了个笑容说道：“再来。”
张小凡这个笑容惹来洪年峰更凶狠的毒打，很快张小凡又被打趴下了，这次连撑起来都很困难。张小凡挨着擂台的柱子使劲坐了起来，教练也上来给张小凡清理了一下伤口。
“你两兄弟差不多得了，还真相搞出人命吗？”教练也忍不住吐槽。
“没事，我还可以。”说着张小凡想站起来，宋玥连忙站起来挡在张小凡面前说道：“别打了，要打打我吧。”
洪年峰喘着粗气冷笑了一下说道：“你要考虑清楚哦，小家伙，我可不是不打女人的。”
张小凡撑起来把宋玥拉到身后说道：“打我可以，打她们不行。”
洪年峰闻言摘下手套，狠狠地砸在擂台上，头也不回进了更衣室。
眼见洪年峰离场，宋玥松了一口气，扶着张小凡坐下，继续处理他身上的伤口。
张小凡伸手安抚了一下宋玥说道：“没事了别皱眉，你都快哭了，这些小伤不算啥。”
宋玥忍不住加重上药的手劲抱怨道：“还逞强？还逞能？”
张小凡吃痛依然笑意盈盈地看着宋玥。
不久洪年峰就出来了，头发还挂着水珠，来到擂台边和张小凡说道：“以后不要再做这样的无用功了，没有意义，我和你已经回不去，是我辜负了你姐，我在里面的时候就发誓会好好对她的，你放心。”说罢便头也不回地走了。
张小凡低头不语，宋玥也不知道怎么搭话，便这样安静地擦着药。所幸拳馆离张小凡家并不远，宋玥便开车把张小凡送了回去。
“拿着冰块敷一下啊，明天肿起来可能就是个猪头。”宋玥把包好的冰块递给张小凡。张小凡裸着上身，忽略那一身伤疤，真真是穿衣显瘦，脱衣有肉。
“真是的，打人不要打脸嘛，怎么一点操守都没有。”宋玥骂道。
张小凡低笑，伸手抚摸了一下宋玥的脸说道：“但是我很高兴呢。”
宋玥手上不停拿着跌打酒给张小凡上药，低声答道：“被打了还高兴，你是不是有什么变态的爱好？”
张小凡笑说：“你看我身上哪里是好的？”张小凡拉着宋玥的手去触碰身上的伤疤说道
“这是刀砍的，刚刚出来的时候和人家打架，别人拿刀砍的。”
“这是砸人家场子，被别人开车撞的。断了好几根肋骨，手术后留下的了。”
“手臂上是给姐夫挡刀被砍的。”
“有些小伤早就不记得是什么原因了。”
宋玥迟疑了，她停下手看着张小凡这一身伤痕皱着尾说道：“你知道吗？你们在台上打架的时候我真的挺害怕的，就这样隔着几条粗粗的麻绳，我说什么你们听不进去，好像隔着银河一样！”
张小凡反握住宋玥的手低声说道：“你往前一步就能走进来。像刚刚一样？”
“害怕吗？”
宋玥有些慌乱和错愕，不知道张小凡是再说刚刚还是现在，但是毫无疑问她都害怕，所以她乖巧地点了点头。
张小凡往后一靠给宋玥让开了一点空间，宋玥不动声色地喘了口气。
张小凡放开宋玥的手，抚摸着宋玥的脸，低声说道：“你的脸好红!”张小凡的手冰冷的触碰让本就紧张的宋玥忍不住一个激灵。宋玥慌张地伸手去摸自己的脸颊，张小凡指尖缠绕着宋玥脸庞的卷发轻轻地打着圈。
宋玥低头避开张小凡的触碰，张小凡深呼吸一口气叹息道：“小朋友？”
宋玥不知所措，慌张借口起身要去放药。
张小凡半开玩笑地说：“我有时候怀疑你是不是真的喜欢我？跑什么？”
宋玥闻言迟疑了一下，又继续放好药箱继续道：“我也怀疑是不是你姐夫下手不够重？只是看着痛，其实没什么大碍。”
张小凡低笑：“要不晚上别回去了？”
宋玥摇摇头拒绝道：“不行，我都要挂科了，陈艾东待会下课肯定来抓我！我要是挂了选修，那我假期就泡汤了，你就更见不着我了。”
“我从没有想过见女朋友要先过她哥那一关。陈艾东也没比你大多少，你怎么那么听话呢？”张小凡往沙发一躺感叹道。
宋玥走过来说：“他权势滔天，而且现在还准备下课了，我得回学校了，你在家好好休息。”
张小凡听说宋玥要回去连忙坐起来说道：“我送你回学校吧。”
宋玥说道：“别，你现在混身都是伤你还是躺着吧，你太吸引眼球了，现在我们学院关于我的传说好多啊，不是我被包养了就是我是个富二代，我还是坐地铁回去吧。反正下楼就是了也很方便。”
张小凡也不勉强笑道：“我也想有这样的机会能包养你。”
“NONONO！我不愿意。”宋玥一边摇手，一边拿上东西往外走“我准备要期末考了。你自己先好好养着，我先走了。”宋玥关上门走进电梯才舒了口气。
下午工作日的地铁还没有迎来高峰，宋玥慢悠悠地赶回了学校，还没进校门就接到了陈艾东的电话。
“在哪里？”
“学校。”
“我过来找你。”
“我要上课，你来干嘛。”宋玥匆匆往要上课教室走去。
“你下午不是只有一节课么？下午一起回去。我看见你了。”说罢便挂了电话。
宋玥抬头就看见陈艾东站在走廊的尽头。陈艾东跟着宋玥前后脚进了阶梯教室，宋玥这门选修课学得一踏糊涂，她特地挑了个不起眼的位置坐下，陈艾东顺势也在她身旁坐下。
“跑哪里去了？”
“没跑啊，在图书馆。”宋玥把书拿出来放桌面上。
“你身上有股乌木檀香的味道。”陈艾东瞟了一眼宋玥。
宋玥心虚嘀咕着：“你是狗吗？”
“别跟我耍小心眼，我还能不了解你。”陈艾东话还没说完，教授就进来了，“专心学习吧，马上考试了。”
一节课下来，宋玥听得似懂非懂的，只能自我安慰进步空间很大。一想到要考试就头疼，计划下课还得去图书馆努力补一下知识缺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