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小凡跟着下来解释道：“昨晚下班后和他们聊了下酒吧春节安排，喝了几罐酒，罐子没来得及丢。”
宋玥满腔的热情好像冻住了。脑袋飞速转过些什么，她拿起积木盒子低声问：“哦？不能在酒吧办公室聊？附近的？”
为什么要回公寓聊？要么聊的人也住在附近，要么聊的人不用走。
“福尔摩斯？”张小凡把酒罐丢进垃圾桶。“还看出什么？”
“年轻女孩，住附近或者说留宿，”他甚至没有接过自己手中的积木，宋玥看着张小凡收拾桌上的酒罐，说出自己心中的想法。
“新来的DJ住对门。下了班说太累就回来聊。”
宋玥想起中午开门的粉色头发女孩探究的表情。
“所以不是方便别人是方便她咯。”宋玥的信任感在崩塌。
张小凡收拾干净了桌子，接过她手上的积木盒，从盒子里拿出来宋玥拼了好几晚的圣诞树，精致的构建点缀着颜色明亮的星星，像极了宋玥的风格，又挑眉接话说：“怎么了？你是怀疑我和她有什么？”
“之前要去在酒吧驻唱的晚上，表演结束我累得妆都花了，我还研究过哪个口红颜色持久些。”宋玥蹲下捡起掉在地上的啤酒罐说道：“我想去问一下她用的是什么牌子的口红可以那么持久。况且累了我只想赶紧说完重点结束工作而不是喝几罐啤酒缓一缓。”
下班了专门补个妆上门聊工作？如此敬业宋玥都不敢置信。宋玥随手一丢，啤酒罐精准掉进旁边的圾桶里了，发出哐当一声。
“我确实是和她聊了一下工作。还有其他人。”张小凡拉着宋玥的手坐到沙发上安抚到。
宋玥牵强扯了扯笑容，说不膈应也是假的，到独居异性家喝酒意味着什么，他们是谁给谁机会？
“呵呵，那现在你明白我的感觉吗，你对我有多不公平？”张小凡反问，宋玥拉开两人的距离不明所以。
“我怎么了？”
“嗯？不明白？陈艾东！”张小凡挑着眉示。
“呵，这就是你邀请别人喝酒谈公事的理由？我跟陈艾东怎么了？我们没有做过任何事给对方误会的机会？”宋玥皱着眉反驳。
“你们只要待在一起就已经足够让人误会了！你喜欢他吗？你喜欢过他吗？”张小凡压抑着自己的情绪，无比想给自己点根烟。
“我喜欢的是你。我现在喜欢的人是你。”问题又绕回到宋玥身上，仿佛是跨不过的一道坎。
“这也是我的工作，只是谈工作留下的一个口红印而已。你要怎么想那是你的事！还有你口上的喜欢总是那么无力。我没猜错你喜欢过他，第一个亲的人也是他吧。”张小凡拿着桌上的打火机点了一根细烟，烟味呛得宋玥轻咳。
“那要怎么证明？”宋玥透过薄薄的烟雾看着审视自己的张小凡，高傲的表情也有些不真实。
宋玥没有反驳坐实张小凡的猜测。张小凡按灭了手上的烟，倾身过来伸手捧着宋玥的脸低头亲了下去，夹杂的烟味让宋玥更想咳嗽，宋玥强忍着了试图给予张小凡回应。
“我们谈了大半年了。你应该相信我。”张小凡亲吻落到宋玥的颈项上，宋玥紧张又害怕，身体忍不住颤栗，脑子里想的全是确定了吗？确定是他了吗？那么喜欢他吗？要试吗？老爸老妈知道能杀了我吧？
“害怕？”
“嗯。”宋玥如实地点点头。
“为什么？”张小凡耐着性子问，手指在宋玥的发尾上绕圈圈。
“可能因为大概因为不确定吧。”宋玥躲开张小凡指尖的挑逗。
“我们好像进去了一个死胡同，我要是不撞破南墙就没有路了。可我还没准备好头破血流，现在的我要跟你进入下一个阶段要牺牲太多了，我没有准备好，也没有信心。”
张小凡觉得宋玥太理智了，理智得不像跟他在谈恋爱，反而像在讨论她的课题，讨论冬天为什么是冷的一样。
“小玥。”张小凡语气中是毫不掩饰的失望，刚刚的缱绻顷刻间烟消云散了。
“我不能也不想骗你，我以前是喜欢陈艾东。我也没有主动亲他只是出了点意外。要我奋不顾身那样爱你，现在的我还做不到，当然我也没有权利要求你和我跟像修道士一样恋爱。”
宋玥站起来，俯视着张小凡说：“正因为喜欢你，我也没办法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去衡量你的行为。”
张小凡站起来想把宋玥拉过来抱在怀里，宋玥却往后退了两步：“我们一段时间不是冷战就是吵架，好烦啊！像开始说的那样要是不合适就结束吧。”
宋玥往门口走去。“宋玥。”张小凡叫住宋玥。
“我们彼此都分开冷静一下吧。”宋玥回头看了张小凡一眼，看到了的疲倦，也看到了他眼底的灰暗，他好累，自己是不是也是他的负担，宋玥拿过桌子上的包包往外走。
张小凡挽留的话说不出口，事实上他也真情实意感受到了宋玥的喜欢。但正如宋玥所说的一样，这条死胡同她还没有准备好为他撞破南墙，除了原地打转以外，原路折返对她来说也许是好事。
桌上还有他的小白兔带着零食和积木，还有他跟她分享过的小食，他的小白兔带着食物满怀期待来看他，又带着伤心和失望孤独离开。
张小凡伸手摘下积木顶上那颗星星，烦透了这个糟糕的自己。
宋玥坐上返程的地铁跟来的时候是截然不同的心情，虽然没有哭出来，但是整个人看起来跟霜打的茄子一样毫无生机。
陈艾东虽然叫宋玥早点回来，没想到宋玥比他还早回来。陈艾东到家的时候宋玥已经在他家等着吃火锅了，只是宋玥整个人看起来焉不拉叽的。
“怎么了？吵架了？”
宋玥抬头看了一眼陈艾东，又低头摘菜，压根不想搭理陈艾东。
“妹啊，好的(菜叶)都被你丢完了。”陈奶奶抱怨道：“你跟阿东去玩吧。”
宋玥辩解说：“奶！那都有虫眼的。”
“有虫眼代表没农药。”陈艾东端了张板凳坐在一起。
“那我捡回来，待会专门烫给你吃。”宋玥翻着菜堆捡起菜叶。
“干嘛吵架了？”陈艾东倒是心情挺好的，嘴角快咧到耳根了。
“小问题。”宋玥安慰自己，可能张小凡半夜想通了，他们就会又和好了。
“呵呵。”
陈艾东欠揍的模样实在叫人看不下去，宋玥丢了手上的青菜，选择去厨房帮手眼不见心不烦。
两家人经常聚餐，挨年近晚两位妈妈又开始商量约时间去找Tony做头发。
“玥玥的头发也长了，要不要一起去做？”艾青也发现宋玥有些不开心。
“我想剪个短发，跟东哥一样。”宋玥点头应和。
“怎么了，削发明志？你不是挂科了吧？”梁秋问。
“不要说这些不吉利的话。”宋玥急忙辩驳道，这话简直是在宋玥伤口上撒盐。
大家都被宋玥认真的样子逗笑了。
“又准备过年了，玥玥生日也马上到了，眨眼就那么大！老婆啊，下星期再杀只走地鸡我们再吃一顿。”陈自强安排到。
“下周我放假了，我们宋主任也上日班，下周到我们家吃。”梁秋答应到。
“那说好咯，就这么定。”
吃完饭洗碗的事情又落到宋玥和陈艾东的身上，长辈们在客厅看电视喝茶，两个小辈就洗碗搞卫生。
陈艾东知道倔强青铜宋玥沿袭了摩羯座的倔，认定的事和目标基本很少有更改的，所以陈艾东非常善长放长线钓大鱼。
“有什么生日愿望？”每年陈艾东都这么问。
“暴富！！”
“正经点，我认真的。”
“没有，什么都挺好的。希望不挂科。”宋玥把滤干净的碗码放在烘干消毒柜里。
“想去西安玩吗？”陈艾东问道。
“嗯？”宋玥看了看在洗锅的陈艾东说：“你不是割Di赔款了吗？还有钱？”
“大强子又接了个餐吧的活？下星期开始上班。上到过年再加上过年利是应该差不多吧，等准备开学了再去正好错开高峰。”
“我穷得要命，到时候再说吧。”宋玥没有拒绝也没有答应，一副活着挺好，死了也行的表情。
“怎么吵架了？发生什么事了？告诉我让我高兴一下。”
“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