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调整分工？”江风啃着西瓜，含糊不清地重复着这句话，“我们不是配合得挺好的吗？你负责动脑，我负责...呃...动手指？”
诸葛霜月白了他一眼，却没有反驳。她确实注意到，刚才江风输入答案的速度快得惊人——三组答案，他只用了不到两秒就准确无误地输入完毕，这绝不是普通人的打字速度。
“下一题可能不会这么简单了。”霜月盯着屏幕上仍在旋转的星云残影，“《阴符经》只是开胃菜，我猜后面会越来越难。”
“安啦安啦，”江风摆摆手，“有你在，我怕什么？再说了，成天乐能搞出多大名堂...”
霜月撩了撩头发，露出淡淡的自信笑容，看着江风屏幕上刚刚输入的答案，“你这听我说完就知道是哪句，秒答的速度，都快赶上我这预习了三天的了。”
江风摘下一边耳机，库乐队的节奏还在耳畔残留着细微的余韵。他侧过头，对上霜月带着笑意的目光，网吧包间昏暗的光线下，她的眼睛显得格外明亮。他不由地摸了摸鼻子，嘿嘿一笑：“这不是正好撞我枪口上了嘛，以前闲着没事翻过几本杂书，没想到还真派上用场了。”
“闲着没事翻杂书？”霜月挑眉，拿起一瓣西瓜递给他，“那你可是真‘闲’。说说，还翻过什么‘杂书’，让我看看下次能不能继续抱大腿。”
江风接过西瓜，咬了一口，清甜的汁液缓解了包间里的干燥。他故作深沉地摇摇头：“天机不可泄露。再说了，诸葛大学霸还需要抱我的大腿？您老人家可是满分通关的选手。”
“那可不一定，”霜月晃了晃手指，身体微微向他这边倾斜，压低了声音，带着几分狡黠，“直觉告诉我，你这家伙藏着不少好东西。比如…刚才那段即兴的电子乐，节奏编排很有想法啊，可不像是随便玩玩的样子。”
她的突然靠近带来一丝极淡的、清爽的洗发水香气，混合着网吧里淡淡的西瓜甜味，形成一种有点奇特的氛围。江风的心跳莫名漏跳了一拍，嘴上却还是那副懒洋洋的调调：“瞎捣鼓呗，比不上您这德智体美劳全面发展的标杆。”
“少来，”霜月白了他一眼，语气却轻松，“说真的，你觉得这测试到底什么来头？成老师神神秘秘的，页面做得这么…别致，题目却刁钻得很。”
江风收敛了些玩笑的神色，目光也重新投向屏幕上那依旧旋转的星系巨掌：“说不准。感觉不像是学校普通活动。倒像是…”他顿了顿，寻找着合适的词，“…某种特定人才的筛选？你看那些题目，看似杂，其实都在测试某种…联想和快速学习的能力？”
霜月若有所思地点点头：“有点像。而且要求两人协作…你觉得，如果我们真的通过了，后面会是什么？真有什么‘神经外传’的秘密等着我们？”她的语气里带着一丝掩藏不住的好奇和兴奋，那是学霸面对未知挑战时特有的光芒。
“谁知道呢？”江风耸耸肩，重新戴好耳机，库乐队里一个未完成的旋律还在他脑中盘旋，“也许是外星人入侵前的智商测试？通过了就能获得拯救世界的名额？”他说着自己都笑了出来。
霜月也被他逗笑了，轻轻推了一下他的胳膊：“没个正经！不过…”她顿了顿，声音柔和下来，“要真是有什么奇怪的任务，跟你一组，好像…还挺安心的。”
这话说得轻，几乎要淹没在网吧的背景音里，但江风听到了。他操作ipod touch的手指微微一顿，侧过头，正好看到霜月微微别开脸，耳根似乎有点泛红。包间里暖昧的桃红色光线下，这一幕让他心里某个角落轻轻动了一下，像被羽毛搔过。
他忽然觉得，这劳什子测试，如果真能和她一起探索点未知的东西，似乎…也不赖？比回宿舍打游戏有意思多了。
“放心吧，”他重新扬起那种略带懒散却自信的笑容，“不管后面是神经外传还是外星人，哥是正经人，哥带你飞。”
霜月转回头，嗔怪地瞪了他一眼，嘴角却忍不住弯了起来：“谁带谁飞还不一定呢！待会儿要是遇到数学题，你可别求我。”
“那必须的！诸葛老师威武！”江风配合地抱拳作揖。
两人之间的气氛不知不觉变得更为融洽，一种无形的默契和信任在插科打诨和 shared secret（共享秘密）中悄然滋生。他们都没意识到，这看似普通的网吧包间里的短暂交流，即将成为连接他们未来无数惊心动魄经历的、最初的那一根细线。
就在这时，屏幕上的巨掌猛地合拢，捏爆了星系！
纯白的光芒吞噬了一切！
紧张刺激的倒计时和机械女声再次响起！
两人的注意力瞬间被拉回屏幕，眼神都变得专注而锐利。
第二道已然来临。
但这一次，在紧张的答题氛围之下，似乎有什么东西已经悄悄变得不同了。江风在快速输入答案的间隙，眼角余光会不经意地扫过霜月专注的侧脸；而霜月在飞速思考的同时，也会下意识地相信江风能准确捕捉并输入她瞬间得出的答案。
某种微妙的弦，已在无声中拨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