网咖包间内，江风和霜月已经完成了第七道题，正稍事休息。
“我觉得这不是普通的测试，”霜月一边喝着可乐一边说，“这些题目...太奇怪了。它们似乎在测试某种特定的思维方式，而不仅仅是知识储备。”
江风点点头，“我也有同感。特别是那道将古代星象与现代天文数据匹配的题，简直像是...”
“像是什么？”霜月追问。
“像是某种...翻译工作，”江风试图找到合适的词语，“就像是在教我们如何将一种语言转换成另一种语言。”
霜月正要回答，屏幕上突然出现了第八题。但这一次，没有语音提示，只有一行简单的文字：
“请阻止即将发生的入侵。”
紧接着，屏幕上出现了一个复杂的网络结构图，无数节点和连线闪烁着不同颜色的光。在图的右下角，一个红色的光点正在迅速扩大，显然表示某种系统入侵正在发生。
“这是什么？”霜月困惑地问，“我们要怎么做？”
江风却没有回答。他的表情突然变得异常专注，手指已经在键盘上飞舞起来。令人惊讶的是，屏幕上并没有出现任何输入界面，但他的每一次击键都似乎在影响着网络结构图的变化。
“江风？你在做什么？”霜月惊讶地看着他。更令她震惊的是，江风的眼睛似乎变成了淡淡的金色，虽然只是一瞬间，但她确信自己看到了。
“防火墙...这里需要加强...路由重定向...”江风喃喃自语，完全沉浸在屏幕上的网络世界中，仿佛他能看到常人看不到的数据流。
霜月眼睁睁看着屏幕上的红色光点开始缩小，最终变成了绿色。就在这一刻，整个屏幕突然黑屏，然后出现了一行文字：
“紧急防御任务完成。奖励：进入最终关卡资格。”
两人面面相觑，还没来得及说话，包间的门突然被敲响了。
“谁？”霜月警觉地问。
门外传来网管的声音：“您好，网咖系统刚才出现短暂故障，请问您这边没事吧？需要为您更换机器吗？”
霜月松了口气，正要回答，江风却突然抓住了她的手腕，摇了摇头，眼神异常严肃。
“我们没事，谢谢。”江风代替霜月回答道，声音平静得出奇。
“好的，如果有任何需要，请按呼叫铃。”网管的脚步声逐渐远去。
“怎么了？”霜月小声问江风，“你为什么不让...”
“那不是网管，”江风低声说，“网管的声音不是那样的。而且...”他指了指门下方的一小道缝隙，“你看那个影子。”
霜月低头看去，发现一条细长的影子正在门外晃动，那绝对不是一个普通网管会有的姿态。
“我们可能卷入什么麻烦中了。”江风的声音里没有了往日的懒散，取而代之的是一种霜月从未听过的严肃和警觉。
就在这时，他们的屏幕再次亮起，出现了一行新的文字：
“警告：测试已遭第三方入侵。请不要相信任何自称工作人员的人。请立即从后门离开，有车接应。倒计时60秒。”
两人对视一眼，立刻行动起来。霜月迅速收拾好东西，江风则小心地推开包间门的一条缝，观察外面的情况。
“走廊没人，但我能听到楼梯间有脚步声，”江风低声说，“至少两个人，正在上来。”
“后门在哪？”霜月问，声音有些发抖。
江风回忆了一下网咖的结构，“在走廊另一端，需要经过服务台。”
“也就是说必须经过那些人了？”
江风点点头，然后突然眼睛一亮，“不，还有另一个办法。”他指着走廊天花板上的通风口，“维修通道，应该能通到楼下。”
“你怎么知道？”霜月惊讶地问。
“刚才在等倒计时的时候，我研究过这栋楼的建筑平面图。”江风轻描淡写地说，仿佛研究建筑平面图是每个人的日常习惯。
没有时间追问，江风已经拖来一把椅子，伸手推开了通风口的盖板。“女士优先。”他示意霜月先上去。
霜月犹豫了一下，还是爬进了通风管道。江风紧随其后，小心地将盖板恢复原状。
管道内狭窄而黑暗，两人只能匍匐前进。透过管道的缝隙，他们能听到下面传来的脚步声和对话声：
“找到他们了吗？”
“包间空了，但设备还热着，应该刚走不久。”
“检查所有出口，他们跑不远。”
霜月紧张得几乎不敢呼吸，江风却异常冷静，他在前方引路，似乎对管道的布局了如指掌。
“左边，”他低声指导，“应该有一个向下通往储藏室的通道。”
果然，爬了大约五分钟后，他们找到了一个向下的竖井。江风率先下去，然后接应霜月。竖井底部是一个小小的储藏室，堆满了网咖的备用品。
“现在怎么办？”霜月小声问。
江风没有立即回答，而是走到门边，小心地推开一条缝观察外面。“后门就在对面，但有人守着。”
就在这时，他们的手机同时震动了一下。一条匿名信息出现在屏幕上：
“接应车已就位，白色面包车，车牌尾号317。一分钟内抵达后巷。”
信息简短而急迫。
“后巷？”霜月压低声音，“我们刚才下来的储藏室，另一边好像有个门通向垃圾处理区，那边应该就是后巷！”
江风点头，毫不犹豫地拉开通往垃圾处理区的铁门。一股潮湿混杂着垃圾的气味扑面而来。门外是一条狭窄的、堆放着几个绿色垃圾桶的小巷。远处巷口，一道车灯刺破昏暗，一辆白色面包车正快速驶来，精准地刹停在他们面前。
侧滑门哗啦一声打开，车内光线昏暗，驾驶座上的人影看不清面容，只听到一个低沉急促的声音：“快上车！”
没有时间犹豫。江风推了霜月一把，两人迅速钻入车内。车门几乎在他们跌坐进后排座椅的瞬间就关上了，车子立刻猛冲出去，惯性将他们狠狠压在椅背上。
直到这时，两人才喘着气，有机会打量车内环境和司机。司机是个穿着普通灰色夹克的男子，帽檐压得很低，但从后视镜能瞥见他紧绷的下颌线。
“你们没事吧？”司机的声音依旧低沉，但缓和了一些。
“没...没事。”霜月惊魂未定，“你是谁？是成老师派你来的？”
司机没有直接回答，而是从副驾驶座上拿起两个眼罩递到后面：“规矩。戴上。到达目的地之前，不要摘下来。”
江风和霜月对视一眼，都看到了对方眼中的疑虑和抗拒。
“这太可疑了。”江风低声道。
“或者你们更想回去跟那些‘网管’聊聊？”司机的声音带着一丝不容置疑的冷硬，“时间不多，选择。”
想到那些身份不明、充满威胁的追踪者，两人别无选择。霜月深吸一口气，率先接过了眼罩。江风犹豫了一下，也接了过来。
黑暗笼罩了视线，其他感官瞬间变得敏锐。他们能感觉到车辆在急速转弯、加减速，窗外城市的噪音忽远忽近。大约行驶了二十多分钟，车辆的速度渐渐平稳下来，周围的噪音也显著减少，似乎驶出了繁华市区。
“我们这是去哪？”霜月忍不住问。
“安全的地方。”司机的回答一如既往的简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