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故意凑近一点,压低声音,语气恶毒:“别以为嫁进江家是什么好事!我告诉你苏软,嫁给江燃那个狼崽子,你就等着被打死吧!”
说完,她转身就走,苏大壮和王菊花见了立马凑了过去,三人在一起嘀嘀咕咕的说些什么。
苏艳华一脸厌恶的说道:“也就我看着可怜,上辈子才勉强嫁给他。结果呢?他根本不能人道,是个没用的太监!”
“不但自己不行,心理也变态,天天在家打我出气!外面装得人模狗样,对我相敬如宾,关起门来就往死里打!那种火坑,也就苏软这种蠢货愿意跳!”
说完,她又像是想到了什么,转头看向苏软,“不过现在好了,那个变态就留给你去享受吧!姐姐我呢,要去追求真正的幸福了!”
她得意地晃了晃手里一个小布包,里面大概装着户口本之类的东西:“看到没?我今天就去跟文斌领证。”
“文斌以后可是要当大学教授的人,一个月能赚十几万呢!到时候,我就是堂堂正正的教授夫人,住大房子,穿金戴银,过的是人上人的日子!”
“而你?”她嗤笑一声,眼神轻蔑至极,“就守着那个不能人道的暴力狂,等着被他活活打死吧!到时候可别哭着回娘家求我们,我们可丢不起那个人!”
说完,她趾高气扬地一甩头发,对苏大壮和王菊花喊道:“爸,妈!我走了!等着过好日子吧!”
苏大壮和王菊花连忙点头哈腰:“哎哎!快去快去!好好跟文斌说,昨天是爸妈不对!”
“放心!文斌那么爱我,才不会计较呢!”
苏艳华自信满满,扭着腰,像只开屏的孔雀一样,得意洋洋地出门去了。
苏软没听清苏艳华跟苏大壮他们说了什么,但是……不能人道?
难道昨天晚上顶着她的不是……?
苏大壮和王菊花目送宝贝女儿离开,这才转头看向苏软。
王菊花撇撇嘴,阴阳怪气地说:“听见没?你姐姐才是真有福气的!你呀,以后是福是祸,就自己受着吧!反正路是你自己选的!”
苏软站在原地,脸上依旧没什么表情,心里却掀起了惊涛骇浪。
苏艳华……果然是重生的!
而且她重生的上辈子,竟然是这样的。
江燃不能人道?还有暴力倾向?
这怎么可能?!
这跟她看的那本书里的剧情完全不符!
那本书里,江燃虽然混不吝,但婚后对苏艳华还算可以,只是不爱她,后来发达了也没缺她吃穿,更没有家暴和不能人道这种设定!
苏艳华最后是作死自己把自己作没的。
苏软的眉头微微蹙起。
事情,似乎变得更有趣了。
江燃一大早就骑着他那辆拉风的二八大杠自行车,吹着口哨,颠儿颠儿地来到了苏家破旧的门口。
他今天特意又换了一身新衣服,头发梳得锃亮,整个人精神得不行。
苏软也早早收拾好了,她没有穿昨天买的那些鲜艳的新衣服,而是选了一件样式简单干净的白色衬衫和一条蓝色的半身长裙,显得清纯又端庄。
跟之前出现在江燃面前的样子完全不同。
江燃看到她这模样,眼睛又直了,围着她转了两圈,啧啧称赞:“我媳妇儿就是好看,穿什么都好看!”
苏软被他逗笑,轻轻拍了他一下:“油嘴滑舌。快走吧,别耽误了时间。”
“哎!”江燃美滋滋地应着,小心翼翼地扶着她坐上自行车后座,然后长腿一蹬,车子稳稳地驶了出去。
微风拂面,带着清晨的凉意和阳光的味道。
江燃骑得并不快,故意享受着这载着心爱姑娘去领证的甜蜜过程,他甚至哼起了不成调的小曲儿。
苏软坐在后座,轻轻拽着他的衣角,看着道路两旁不断后退的风景,心里也难得地一片宁静和期待。
新的身份,新的人生,即将正式开始。
然而,这份宁静并没持续多久。
刚骑过两个路口,快到民政局那条街时,一个人影风风火火、连滚带爬地从对面冲了过来,差点撞到他们的自行车!
“燃爷……燃爷!不好了,出事了!”来人正是石头,他跑得满头大汗,气喘吁吁,脸上带着焦急和慌乱。
江燃猛地捏住刹车,眉头紧紧皱起,没好气地骂道:“石头你他妈赶着投胎啊?慌什么慌!没看见小爷我今天有正事吗?天塌下来也等会儿再说!”
石头急得直跺脚,也顾不上江燃的臭脸,指着来的方向,上气不接下气地喊道:“是……是薇哥,林薇!她跟人打起来了,伤得不轻,都送医院去了!”
江燃一愣:“林薇?她又发什么疯?跟谁打起来了?”
“就是西街那几个混混!不知道怎么就吵起来了,对方嘴贱,说了几句难听的,好像是关于燃爷你的……林薇就急了,动了手。对方人多,她吃了亏,脑袋被开了瓢,流了好多血!”石头语速极快地说道。
江燃的眉头皱得更紧了,脸上闪过一丝烦躁和不耐:“她是不是有病?我的事轮得到她出头?打不过还打,活该!”
他现在满心都是去和苏软领证,根本不想被这些破事打扰。
尤其是关于林薇的事,他昨天已经把话说得那么绝了。
“让她自个儿在医院待着!我没空!”江燃说着就要重新蹬起自行车。
“燃爷!”石头急了,“好歹兄弟一场,她也是为了你才……”
“为了我?”江燃冷笑,“我用得着她为我?”
眼看江燃铁了心不想管,石头一脸为难和焦急。
就在这时,一直安静坐在后座的苏软,轻轻开口了:“江燃。”
江燃立刻回头,语气瞬间温柔下来:“怎么了软软?是不是吓着了?没事没事,咱们不管她,这就去民政局。”
苏软却摇了摇头,目光平静地看着他:“既然林薇同志是因为你受的伤,于情于理,我们都应该去看看。领证……也不差这一会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