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5书阁 > 现言小说 > 凶宅女主播,四个大佬争当我榜一 > 第11章 人道主义关怀一体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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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司槐脸不红心不跳地圆场,将镜头对准角落缓步走近。

她百无禁忌地提溜起破旧的纸扎人偶,像是随意评价街边商品似的,说:“这手艺比起我还是差了点。”

看到弹幕滑过去的一条问题,司槐明显一愣:“你有人想要纸扎手办?”

这年头,大家的品味这么独特了吗?

她认真地考虑后,说:“以前做过,拿来逗小孩儿的,你们想要的话我可以做俩全新的,当抽奖奖品。”

【哈哈哈,这是哪个天才提的,谁家好人送粉丝纸扎作礼物啊!】

【我觉得挺有意思的,再说了,怎么不算一种非遗呢?】

“我要开始干活了。”司槐在院子里找了个合适机位放手机。

她吹走台阶上的积灰坐下,从包里掏出吃饭的家伙,当着摄像头的面摊开一叠宣纸,眨眼卷翻成花状,动作流畅一气呵成,看的直播间“哇”声连连。

【主播,你是做什么的呀!】

【我妈过年拜拜的时候也会翻这个,主播年纪轻轻的居然也会。】

司槐理纸的功夫,没冷落了直播间的观众,笑着说:“主播目前没有正式工作,副业是人道主义关怀一体化,主要负责客人们的迎来送往。”

现在不提倡宗教信仰,道观为数不多的经济来源,除了观光门票,就是师父师兄们下山接红白事,还有小孩成年过鬼门的引路。这怎么就不算一种关怀业务呢?

一时间,直播间对司槐说的副业浮想联翩,但大多数趋于一个答案。

【是服务员或者哪家公司前台吗?还以为主播这么漂亮,最起码也是哪家大厂的练习生。】

【主播,你一个人坐在荒宅里不害怕吗,接下来打算做什么呀!动态里说要上灵亭山,是真的吗?】

挤上排行榜后,直播间又涌进不少观众,评论的速度要比之前快上许多,眨眼的功夫评论区就翻了几页。

司槐修补纸扎的空档,抬头看两眼手机屏幕,维持人设地说:“我不是一个人啊,镜头后面有团队呢。再说了,身正不怕影子斜,有什么好怕的?”

她说着,一头柔顺的黑发从肩头滑下垂在胸前,抬起握着尖嘴钳的手,将散落的头发别到耳后。

屏幕里司槐的形象完全就是个邻家女孩,一点威胁性也没有,长着一张能混上颜值区首页的脸,却来了恐怖区探险,既新鲜又违和。

【切,都是假的,有什么好怕的?直播间里都是水军吗?】

【就算是假的也没关系啊,人家大大方方地说了,肯定没有某些扫兴的人下头。】

【假的就是假的!还有背后团队配合演戏,喜欢这个主播的是不是脑子有问题?】

“骂主播可以,骂其他人是不是有点冒昧了?”司槐停下手里的动作突然开口。

“大家都知道,建国以后不许成精,要相信科学。我们是正能量直播间,当然要遵纪合规,这些引导舆论的人突然出现,很难不怀疑他们是在刻意挑事,跟着骂咱们就中招了。”

她冷脸呵笑了一声,“但恶语说出口就是笔业债,迟早会反馈回去的。”

面对那些喝倒彩的言论,司槐遇事处变不惊的态度,反倒赢得一片叫好,直播间的热度再次攀升,还没开始正式探险就有了小额打赏。

【主播小姐姐心态真好,直播间既有探险的刺激感,又有合理解释,超级适合我们这种想看又不敢看的观众。主播,以后我就是你忠实的小粉丝了!】

【我经常看恐怖直播的偶尔也会被一些镜头唬住,跟真的一样,主播加油,未来可期!】

“谢谢大家的安慰!”司槐对直播这行的了解度不高,但真诚就是万金油,好好说话总没错。

她熟练拿起钳子,“那么接下来,主播给大家展示一下纸扎的修补工艺。”

扯出纸车夫竹篦的断裂,又拆了几个没法用的纸扎做材料,司槐动作麻利地修好原本折断变形的骨架,双手调整塑形后,用刷子沾浆糊糊纸。

“有人问主播是哪儿学的?主播家里穷,以前在丧葬用品店里当过学徒,老师傅教我的。”

她睁眼说瞎话的本领炉火纯青,反正隔着个屏幕,观众也不清楚她到底什么来路。

纸偶重塑后一改之前的凋败,在昏暗皎白下,竟真有几分活人模样,看得评论区又刷了波感叹。

【前面谁说要纸扎手办来着,现在我也想要一个了。】

【 1】

【主播手艺人啊,要不是直播,我都怀疑是3D打印了。】

司槐双指夹着黄符置于眉心,引灵聚灵附着符文,原本软趴的纸张瞬间竖起。她转手一甩,符纸末端骤燃火光,绕着人偶头顶转三圈后,丢进了提前准备好的墨水中。

旋即,她摘下架在耳朵上的细笔,沾取和着灰烬的乌墨,填补纸人空洞的双眼,闷声咒念:“偶人点睛,附予魂灵,起!”

她话音落下的顷刻间,院内阴风忽起,枯叶与纸片沙沙作响,好似有人窸窣低笑。屏幕中,原本死气僵硬的纸人像是有了生命一般,有观众隐约看到它的关节刚才动了一下。

【妈呀,它动了!】

【真的假的?就算是假的,也太真了吧!】

司槐俯身向人偶伸出手,邀请道:“替我进山走一趟,可好?”

猎猎山风卷着寒气掠过,带起纸扎人偶的指节。凄白的月色下,一只瘦削的手搭在了司槐掌心,从地上缓缓站起,动作间发出怪异的咔哒声。

“咔、咔哒。”

它的模样被调得极好,立体深邃的眉骨下,一双乌目凝望前方。纸折的红衣为它添了几分气血,要不是颈部接痕处泛着浆糊未干的微光,几乎看不出它并非活物。

兀的,凄厉唢呐声撕裂夜幕,尖利如鬼呼、

锣鼓镲钹奏着不成调的喜乐不知从何处传来,打破了山林的死寂,在空无一人的山道间回荡。

【你们有听到什么声音吗?】

【听到了,好像是古代迎亲的那种喜乐?】

【哪家正经人大半夜结婚啊!】

司槐无暇分心回应直播间,眉心的微壑似嵌了几分狐疑,“谁这会进山?”

居然真有不怕死的。

“算了,来都来了,能捞一个是一个,开工。”

她抄起架在枯树下的手机,回头看了眼门槛上的绣花鞋,冲人偶招了招手,疾步隐入了院外的雾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