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5书阁 > 仙侠小说 > 真诀无双 > 第五章 葛真酒醒闻噩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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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硕大而炽热的气劲迎面而来,陆云现眼见躲避不及,后仰强施一个铁板硬桥。火热气劲擦着面门飞过,正中身后一名锦衣卫左臂,呯地一声炸裂开来。锦衣卫连声惨叫,左臂鲜血淋漓,已是一片焦黑。其他锦衣卫见之骇然失色。

陆云现恐锦衣卫慌乱,急忙发令,“正主出来了!所有人,并肩上,施展一切手段,务必格杀!”一时间,锦衣卫蜂拥而至。神射手远处挽弓,箭枝连珠而来。袖箭、暗器犹如狂风骤雨,犹如天女散花,蚁聚而至。

高大老者有如天神临世,全身劲气激发,金光灿灿,各种暗器近身即落,不伤分毫。“主人快走!路某陪伴主人隐世数年,心愿已了。况且我已身受重伤,切不可拖累主人。请主人快走!”路叔步履蹒跚,身躯挺直,虽气力不继,犹自大喝。

“你我主仆一场,情意深重,早已如兄弟一般。岂有见兄弟有难独自逃生之理!”高大老者顷刻间来到路叔身边,迅速搀起路叔,“你我均已年老体衰,逃之何益。不如兄弟相携,大杀一场,也不至堕了圣教威名!黄泉路上,有兄弟相伴,亦不会觉得孤单!”

“好!既然主人如此,我路某也不矫情了。能与大哥一起并肩大战,也不枉来这人世走这一遭!”

高大老者烈阳功如护罩一般,劲气环绕周身,护住两人,“你持刀近战,我先解决外围的那些苍蝇蚊虫!”十指连弹,十来股炽热劲气直射周围锦衣卫的全身大穴,被射中的锦衣卫连连栽倒。炽热劲气入穴,锦衣卫栽倒后面目皆赤,竟如火烧一般,顷刻间全身肌肉枯萎,最后化为黑色粉末,随风飘散。路叔近战,也连使绝命十三刀,刀罡齐出,断钩枪,败陆云现。二人合击之下,锦衣卫一时竟奈何不得。

“盾兵何在!以盾兵在前,中勾刺,后连弩标枪!”陆云现见二人合力威力惊人,抬出了锦衣卫的大杀器。有盾兵在前防守,其后连弩标枪齐发,声势骇人。双方一时僵持不下。陆云现暗自思忖,“未料烈阳魔功竟然厉害如斯,加上黑云的绝命十三刀,该如何破之?”

高大老者弹出烈阳内劲,从盾牌的缝隙中射入,又杀数人,目中紫光愈甚,而头顶黑发慢慢枯黄,双腿亦逐渐枯瘦。陆云现观察细微,见状再喝:“烈阳老贼已是强弩之末,各位当努力向前,势必击杀此獠!”

片刻间,老者重又变成秃顶,双腿枯萎无法站立,遂盘腿而坐,护罩内劲范围隐隐缩小。“吾葛清玄忝为圣教左护法,蒙教主抬爱,授以烈阳神功。虽隐世多年,然神功未成,愧对教主重托。罢了,罢了!”葛清玄奋起一扑,一掌击在路叔后背。路叔周身冒出炽热护罩,身子拔地而起,竟越过盾墙。落地之时双腿踉跄,被陆云现背后偷袭,一刀直刺后心,突出数步,又杀数人,至大门边,回身望之。葛清玄因气力已泄,为盾墙压制,数柄钩枪齐出,四肢均被钩刺,挣脱不得,其余连弩标枪络绎而来,竟被硬生生钉在地上。陆云现快步上前,一刀枭首。路叔见之,痛声大喝,倒转黑云刀,直刺心口,遂跪地而亡。

陆云现再聚锦衣卫,呈报结果于硕阳公主。公主检视众卫,参战者二百余人,亡者已过五十,伤者近百,不禁大呼侥幸。令锦衣卫再巡四周,五里之内,竟无葛真及其师兄下落。只得遣锦衣卫秘密监视,不得使其漏网。

当夜色褪去,东边的山峦间隙冒出第一缕阳光。枫树旁的密洞中,醉酒的葛真迷迷糊糊睁开双眼,看见的是一盏油灯,灯光如豆。师兄坐在旁边,还在打盹。葛真坐起身来,拍拍师兄,“师兄,师兄!我在哪里?师傅和路叔呢?”

“师弟呀,我不知道怎么跟你说?师傅和路叔给你留了些东西,你看看就会明白的!”

“什么东西?快拿来!”

“师傅一再叮嘱,让我亲手交给你!”师兄拿过一个小包袱,递与葛真。

葛真连忙打开,包袱里有一封信,两本小册子,还有一把匕首模样的小刀。葛真马上撕开信的封皮,熟悉的字迹映入眼帘。“小真,当你见到这封信的时候,就预示着你我的师徒缘份要尽了。为师实乃阴阳圣教座下左护法烈阳真君葛清玄,你路叔是我的护卫黑云神刀路子远。当年朱家初登大宝,为稳定朝廷内外,到处拢络江湖奇人异士。我圣教主雄才大略,性情孤傲,不愿屈服朝廷为人鹰犬,被朝廷视为眼中钉。后锦衣卫暗使诡计,诱降教中叛逆,将教主与教中精英骗至绝地,坑杀之。圣教从此一蹶不振,名存实亡。吾虽幸免,却因烈阳神功而被列入锦衣卫绝杀名单,不得以与黑云神刀流落江湖。……小真带曾公前来疗伤,其实也是吾之所愿。曾公忠义爱民,只是其一。对师傅更重要的是回天草。烈阳功为乾阳圣功,阳刚霸道。功法一至三层,与平常功法无异。及至五层,功法可自行运转,提升加快,而弊端愈显,若无阴寒之药辅助,功法必伤自身。吾练功已至八层,自身经脉已伤,若能吸收回天草阴寒之气以辅,神功有望再上层楼。只可惜曾公所中之毒回天草毒其量不多,与吾效用不佳。也是师傅太过贪心,该有此一劫。……与汝所留三物,烈阳功法,绝命十三刀刀法,奇兵猎龙刃。吾知真儿秉性纯良,不好杀戮,然行走江湖,不求杀人,必求自保。真儿其实已习烈阳功至三层,功底已成。需熟背烈阳功法,销毁密笈,不致外传召祸。路叔的绝命十三刀刀法虽自成一派,却取自各刀法之精华。你若欲行走江湖,务必精练之,并与其它刀法相互精研,方可致刀法大成。至于猎龙刃,其乃绝世神兵,可用但不可示人,须知匹夫无罪怀璧其罪。……至于你的身世,不必多说。你有机会可寻曾公,找到你爷爷,将真相大白。你以后可恢复本姓,还是叫回柳真吧。为师不会怪你的!……医术可为你立身之本,你已得吾真传,吾甚放心!你师兄医术尚可,武艺稀松平常,不要怪他!……”

葛真,现名柳真,看完书信,伏地痛哭,泪流满面。师兄一旁亦是哭泣不止。良久,师兄见柳真面色稍缓,说道:“师弟,师傅和路叔到底现在如何,还无法预料。你我武艺皆不精,还是做好师傅交代的事情,我们再寻机出去吧!”

柳真闻言,止住哭泣,拿起《烈阳神功》,默记起来。小册子并不厚重,不到一个时辰,整本功法已深入脑海。柳真拿起册子,于油灯点之,须臾烧成灰烬。把刀谱和猎龙刃贴身藏好,两人打开密洞之门,走了出来。隐藏的锦衣卫默默监视,没有现身。

师兄弟一起急速奔向大堂。大堂上、院子里,到处千疮百孔,地上还残留着暗红的血迹,甚至堂边的柱子也是刀痕斑斑,头顶瓦砾揺摇欲坠。柳真到处查看,没有见到师傅和路叔的踪迹。柳真于院中大喊,“锦衣卫哪位在此留守监视?请现身一见!”

从左厢房顶上传来声音,“叫什么叫?你以为你们是什么人?若不是副指挥使有令,你们两位的脑袋早搬家了!”

柳真面无惧色,“我师傅和路叔现在在哪里?我要见他们!”

“见不到了!烈阳魔君、黑云神刀都是朝廷钦犯,其头颅已经八百里快马送往京师,如果动作快一点的话,尸身倒是能见到!”

柳真听之,泪流满面,心中大急,“师兄,你我在此别过!我有曾公信物,必讨回师傅和路叔尸身,葬于大枫树下。以后师兄有暇,可常来祭拜!”

师兄知自己无能,无法相帮,遂应之,“从今以后,我自号玄清子,代师行医,行走天下!”说罢掩面大哭而去。

柳真目送玄清子离开,于房后牵出一头毛驴,直往黑松堡而去。

黑松堡中,锦衣卫密报硕阳公主、陆云现,“葛真已现身。现骑毛驴向黑松堡而来!其师兄无甚武功,步法飘浮,只带药箱,往中原而去,已有人跟之!”

硕阳公主听到消息,略微沉吟,耳语陆云现,“葛真手中有曾公信物,不可放之入堡!可于堡外某处擒之,秘密关押,我有大用!”

陆云现臂膀带伤,挽着吊带,神色谄媚,“任凭公主差遣!只是,葛真擒之甚易,不知秘密关押何处?若为曾公所知,甚为不好!”

硕阳公主说:“於曾公而言,葛真乃救命恩人。若有事相求,必不推辞!曾公巡查边关,于各地卫所游走,将经蔚州而入大同府。葛真关押之地,哪里最适合呢?不能让曾公相见,故不能押于卫所;又不能距黑松堡太远,方便锦衣卫随时提审人犯!陆云现,好好给我想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