铁无涯嘴角那缕金血还没干,秦狂已经蹲到了他跟前。
指尖一碰,黏稠带温,像是刚从血管里挤出来的。他捻了捻,金丝在指腹拉出细线,断而不散。这玩意儿他熟,自己受伤时流的也是这种血,左脸金纹亮起来的时候,连经脉都泛着同样的光。
“巧了哈。”秦狂冷笑,“你一个死士统领,流的还是主家血脉?”
他转头看向墙角被锁住的俘虏。那人昏迷不醒,但嘴唇微微颤动,像是梦里还在念咒。秦狂走过去,一脚踹在他大腿外侧,力道不大,刚好让对方抽搐了一下。
果然,俘虏喉咙滚动,吐出几个字:“双生容器……血引已燃……”
秦狂眯眼。这话听着耳熟,八岁那年祖祠里,老祖残魂在青铜棺里嘀咕过一句:“容器不止一个。”当时他还以为是老头子疯话,现在看来,人家压根没打算让他活明白太久。
他回到铁无涯身边,割破自己左臂,血滴落在对方胸前那道风刃旧伤上。血珠刚落,伤口边缘泛起金光,像被火烫过的铁皮,缓缓收拢。
系统界面一闪:
【隐性痛感同步激活,效率37%】
秦狂瞳孔一缩。
不是他自己受伤,系统也能涨点?虽然只有三成多,但这意味着——铁无涯和他之间,存在某种被动链接。只要一方流血,另一方就能蹭到修炼红利。
“难怪那天他敢替我扛风刃。”秦狂低声,“原来不是忠心,是机制绑定。”
他忽然想起第29章那场闹剧。铁无涯用“断痛诀”自封经脉,硬接炼气境全力一击,系统却判定无效。那时候他还以为是规则限制,现在看,根本不是因为“别人代挨打不算数”,而是——**那时候他们之间的血脉链接还没激活**。
直到第四道风刃贯穿铁无涯肩膀,两人血液首次在空中交汇,金粒游动如星尘,系统才捕捉到波动。
“所以……得见血才行?”
秦狂站起身,拎起第七只储物袋,轻轻晃了晃。袋子发烫,像是刚跑完一趟高强度副本的打工仔,累得冒烟。刚才在巷子里两次启动时空停滞,消耗不小,但现在不是养精蓄锐的时候。
他打开袋口,将铁无涯渗出的金血滴进去一滴。
血珠悬在半空,没被吸收,反而引发袋内空间涟漪荡开。光影扭曲中,隐约浮现出一座石坛轮廓——双人并立,中间插着一把断裂的刀,四周刻满九星环绕的符文。
秦狂心头一震。
这造型他没见过,但感觉熟悉,就像梦里反复出现的场景。南宫璃给他的灵纹镜还揣在怀里,他掏出来,对准那滴悬浮的金血。
镜面泛起波纹,古老文字浮现:
**同源异脉**
四个字刚显形,镜子“啪”地裂了一道缝。
秦狂咧嘴:“这么脆?你得罪谁了?”
但他明白了。
他和铁无涯,是一根藤上结的两个瓜,血脉同源,却被人为分开。一个成了秦家少主,一个成了死士统领。一个顶着纨绔名头到处挨揍升级,一个默默守在背后拿命挡刀。
可问题是——谁种的这根藤?
他猛地想起慕家密令玉简上的内容:“取秦狂心头血,验九曜共鸣。”
验什么?验他是不是真正的“容器”。
那铁无涯呢?是不是另一个待检的备份?
秦狂转身走向墙角的俘虏,一把掐住对方脖子提起来。昏迷状态下的家伙脸色发青,眉心那道陈年刀疤隐隐泛黑。
“你们慕家,到底知道多少?”
没人回答。
他冷哼一声,把俘虏拖到第七储物袋正上方,深吸一口气,猛然激发袋口残余的时空之力。
透明波纹扩散,时间虽未完全停滞,但空气中多了层粘滞感,仿佛踩进凝固的糖浆。
俘虏身体猛地一抖,喉间发出咯咯声,嘴一张,一枚指甲盖大小的骨符弹射而出,直奔屋顶。
秦狂早有准备,甩手一抓,骨符落入掌心。
下一瞬,它自动燃烧,灰烬飘散前,一道扭曲声音响起:
“双血归坛,祭启神门……血引已备,只待主容器登位。”
话音落,骨符化为飞灰。
秦狂站在原地,手指捏着那撮灰,久久不动。
神门?什么神门?秦渊那老狗最近频繁出入密室,墙上画的魔纹和这俘虏体内残留的气息一模一样。难道他早就知道铁无涯的存在,甚至——**一直在等这一刻**?
他低头看向仍在昏迷的铁无涯。
这家伙不只是保镖,也不是简单的备用零件。他是钥匙,是仪式的一部分,是某个古老计划里不可或缺的一环。
而自己,才是那个被蒙在鼓里的主祭品。
“行吧。”秦狂把灰烬拍掉,活动了下手腕,“你们想搞祭坛,可以。但别忘了——”
他走到铁无涯身边,蹲下,声音低得只有自己听得见:
“我挨打升级,你替我扛伤,咱俩加起来,疼也是战斗力。”
他摸了摸左脸,金纹微热,像是回应。
第七只储物袋突然又震了一下。
这次不是警兆,也不是能量恢复的提示,而是……某种共鸣。
他打开袋子,伸手探入内部空间。指尖触到一层膜状屏障,比之前更紧实,像被什么东西撑开了些。
他试着注入一丝灵力。
袋内空间扩张,幽光浮动,深处似有一物缓缓旋转,形如残片,表面烙着九星轨迹。
秦狂瞳孔骤缩。
那东西,和灵纹镜映出的祭坛符文,一模一样。
他正要细看,左脸金纹猛地刺痛,像是被人用烧红的针扎了一下。
同一时刻,铁无涯喉咙滚了滚,嘴角再次溢出金血。
血滴落地,没散开,反而聚成一点,在地板上缓缓移动,像有生命般朝着第七储物袋的方向爬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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