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狂的手刚碰到衣扣,第七储物袋忽然一震,袋口自动滑开,几十颗暗红色的丹药滚落掌心,噼里啪啦砸在地板上,像一串熟透的血枣蹦了出来。
他低头一看,眉头都没皱一下,反而乐了:“哟,系统开始发年终奖了?”
那些丹药表面泛着油光,隐约有细纹在滚动,像是活物的血管在皮下蠕动。一股说不清的气味钻进鼻孔,不香不臭,却让脑仁微微发胀。
系统界面瞬间弹出:
【检测到高纯度痛感源,是否批量吸收?】
“吸收?”秦狂嗤笑一声,“你当我是垃圾桶?先来三颗尝尝鲜。”
他随手抓起三粒塞进嘴里,丹药入口即化,一股滚烫的热流直冲喉咙,下一秒,整条右臂像是被塞进了烧红的铁管,经脉里仿佛有千百根针同时扎刺,肌肉不受控制地抽搐起来。
“嘶——这哪是丹药,这是辣椒精压缩丸吧?”
他靠着墙,额头冒汗,膝盖微微打弯,但嘴角却越咧越大。痛感值在系统界面疯狂跳动,从一千出头一路飙到一千二,可修为纹丝不动。
“不对劲。”他喘了口气,“被动挨打能涨修为,吞个药却只涨数值不突破,说明这玩意儿得‘用痛的方式打开’。”
他眼神一亮,像是想到了什么不得了的骚操作。
“既然系统靠痛吃饭,那我不如当个痛感批发商。”
他从腰间抽出匕首,刀刃在掌心轻轻一划,血珠立刻冒了出来。可还没等疼感传上大脑,那股痛就被系统“吸”走,取而代之的是一股暖流顺着经脉游走,胀痛瞬间缓解。
“果然!”他眼睛发亮,“自伤也能转化,而且效率不低!”
他舔了舔嘴唇,像是闻到了血腥味的鲨鱼。
“既然如此……那就别客气了。”
他抬起左臂,匕首贴上皮肤,第一道口子划下,深浅适中,刚好见血。痛感刚起,就被系统抽空,暖流回灌,整个人像泡进了温水澡。
第二道,更深一点。
第三道,斜着拉长,模拟刀伤。
第四道,横向切割,像是被剑扫中。
他越划越顺,节奏精准,每一道都带着计算。十道口子下来,左臂已经布满血痕,像被狂犬挠过,可他脸上的笑却越来越疯。
“战斗伤、坠落伤、穿刺伤、撕裂伤……全来一遍,痛感梯度拉满,系统吃得更香。”
话音未落,第十道口子刚划到一半,门外传来沉重的脚步声,由远及近,落地无声,却震得地板微颤。
紧接着,房门被一脚踹开,木屑飞溅。
铁无涯站在门口,玄铁重铠未卸,肩甲上还沾着夜露,眉宇间凝着一股杀气。他一眼就看到了秦狂手臂上的血痕,还有地上散落的暗红丹药。
空气瞬间凝固。
秦狂没动,匕首还抵在皮肤上,血顺着刀尖滴落,在地板上敲出轻微的“嗒、嗒”声。
“哟,铁塔大哥来了?”他咧嘴一笑,满脸不在乎,“正好,帮我数数还差几道?”
铁无涯脸色铁青,大步上前,铠甲发出金属摩擦的咯吱声。他一把伸手要夺匕首,动作干脆利落,完全是死士的本能反应。
“少爷!住手!”
秦狂手腕一翻,匕首反手抵在自己颈侧,刀刃压进皮肉,一丝血线立刻渗出。
“再往前一步,”他声音低了几分,却带着一股癫狂的劲儿,“我就当场割喉,让你看看灵脉五品是怎么靠濒死体验突破的。”
铁无涯的脚步猛地顿住。
他站在原地,拳头攥得咯咯作响,铠甲缝隙里都能看出肌肉在抖。身为死士统领,保护少爷是铁律,可眼前这一幕,完全超出了他的理解范畴。
自残?当着他的面划了十道口子?还打算割脖子?
这哪是修炼,这是疯魔!
“你……”他声音发沉,“到底在做什么?”
“修炼。”秦狂收回匕首,甩了甩血,像是甩掉一根头发丝,“你们打我嫌不够狠,我自己来不行?”
他抬起手臂,血还在流,可伤口边缘已经开始泛红,像是有热气在皮下蒸腾。他知道,系统正在加速修复,等铁无涯再看一眼,伤口就会淡上一分。
“滚出去。”他把匕首插回腰间,拍了拍衣袖,“没我的命令,谁也不准进来。”
铁无涯没动。
他的目光死死盯着地上那些暗红丹药,又扫过秦狂手臂上未干的血迹,眼神剧烈波动。
忠诚告诉他该退出,职责却让他无法离开。他甚至想直接把人扛走,关进密室,可秦狂刚才那句“割喉突破”像根刺扎在他心里。
这已经不是纨绔败家那么简单了。
这人……在用命换力量。
“属下……”他终于单膝跪地,声音沙哑,“护您安全。”
不是劝阻,不是阻止,而是承认了某种无法理解的现实。
秦狂笑了,笑得像个得逞的狐狸。
“行,那你就在外面守着。”他转身走向内室角落的铜盆,准备清洗伤口,“要是有谁想进来打扰本少修炼,你就替我问问,他们有没有挨打挨到突破的勇气?”
铁无涯没答话,只是缓缓起身,退出房间,顺手带上了门。
门合拢的瞬间,他低头,掌心缓缓摊开——一枚暗红丹药静静躺在手心,是他进门时从地上悄悄捡起的。
他盯着那颗药,眼神复杂。
而屋内,秦狂站在铜盆前,看着盆中映出的脸。
左脸那道淡金印记,正微微发烫,像是被什么东西唤醒。
他没在意,拧开储物袋,把剩下的丹药倒进一个空瓶,顺手塞进怀里。袋子自动闭合,仿佛刚才的异动从未发生。
“这袋子……以前怎么没反应?”他摸了摸第七袋,指尖传来一丝温热,像是摸到了活物的皮。
他忽然想到什么,低声自语:“系统升级了,它也跟着活了?”
正想着,左臂最后一道伤口悄然愈合,皮肤光滑如初,连疤痕都没留。
他活动了下手腕,咧嘴一笑:“下次,找个更狠的‘沙包’试试。”
就在这时,怀里的空丹瓶突然轻轻一震。
瓶底浮现出一行极小的暗纹,像是被血浸过又风干的字迹。
秦狂还没来得及看清,门外铁无涯的声音低沉响起:“少爷,南街巡防军刚传消息,守卫统领昨夜重伤昏迷,全身筋骨寸裂,像是被人用重锤砸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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