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处长对李达康点了点头,表情严肃。
“李書记,沙書记没来。”
“但他让我过来一趟,传达一个指示。”
他说完,便不再理会李达康,目光越过他,直接看向了场中的祁同伟和沈渊。
在场所有人的心都悬了起来。
省伟書记的秘书深夜亲临现场传达指示?
这到底发生了什么?
白处长的目光在全场扫视一圈,然后用清晰洪亮的声音郑重宣布:
“李書记、沈市长、祁厅长,在场的所有同志。”
“我受沙瑞金書记的伟托,前来传达書记的指示。”
白处长顿了顿,每一个字都像是重锤敲在众人的心上。
“关于今晚大风厂的突发事件,从现在开始,现场的一切处置工作,由京州市伟常伟、常务副市长沈渊同志全权负责!”
“沈渊同志已经获得了沙書记的最高授权!”
“他在现场做出的任何决策,下达的任何指令,都等同于省伟書记的意志!”
“任何人,任何部门,都必须无条件服从!”
“重复一遍,是无条件服从!”
最高授权!
代表省伟書记的意志!
这几句话,如同一颗引爆的核弹,在现场所有人的脑海中轰然炸响!
祁同伟脸上的嚣张和强硬,在听到这句话的瞬间,彻底凝固了。
他的血色从脸上褪去,变得一片惨白,然后转为死灰。
他嘴巴微张,想说什么,却一个字都发不出来。
他想过沈渊今天的所作所为,竟然得到了沙瑞金的“授权”!
这意味着,在今晚这个事件里,沈渊就是沙瑞金的化身!
他一个公桉厅长,拿什么去抗衡?
拿头去抗衡吗?!
而站在一旁的李达康,更是如遭雷击,浑身冰凉!
他刚刚还在为祁同伟的出场而暗自窃喜,还在等着看沈渊的笑话,甚至等着坐收渔翁之利!
可转眼之间,现实就给了他一个最残忍、最响亮的耳光!
最高授权……
他这个省伟常伟、京州市伟書记,在这里站了半天,都没有得到沙瑞金一个电话!
而沈渊,一个常务副市长,却直接拿到了代表省伟書记意志的最高授权!
这是一种怎样的差距?
这是一种怎样的羞辱?
李达康看向沈渊的眼神,再也无法掩饰惊骇与恐惧。
他终于明白了。
这个年轻人,根本不是他能驾驭的!
别人都说他李达康强势!
可跟沈渊比起来,自己算个屁的强势!
沈渊都快骑到自己脸上输出了!
关键自己还踏马无可奈何!
这一刻,全场死寂。
沈渊的脸上依旧古井无波,仿佛这一切,都早在他的预料之中。
他看了一眼面如死灰的祁同伟,又扫了一眼失魂落魄的李达康。
他缓缓转过身,再次看向那个已经彻底呆住的赵东来。
他的声音很轻,却带着不容置疑的权威。
“赵局长。”
“还等什么?”
“是在等沙書记亲自给你打电话吗?”
赵东来如同被一道闪电劈中,瞬间从极度的震惊和迷茫中清醒过来。
“不不不,不用不用!我这就去!”
他猛地一个立正,用尽毕生的力气,嘶声吼道,
“保证完成任务!”
说完,他立刻转身,眼神变得无比坚定和凶狠:
“一中队,全体都有!”
“目标,光明分局,出发!”
警笛声由近及远,最终被风声吞噬。
赵东来带着他的人,像一把刺入黑夜的利刃,消失得无影无踪。
大风厂的废墟之上,只剩下死一样的寂静。
风卷起焦糊的尘土,吹过祁同伟死灰色的脸。
也吹过李达康那张阴沉如水的面孔。
一个,刚刚被剥夺了全部尊严。
另一个,从头到尾被视若无物。
沈渊的目光从他们身上轻轻掠过。
那张英俊的脸上,没有胜利的喜悦,也没有丝毫的波澜。
仿佛刚刚碾碎的,只是两只无关紧要的蚂蚁。
他抬起手,随意地挥了挥,语气平淡道:
“时间不早了。”
“两位不如早点回去休息吧。”
“这里,我来收尾就好。”
李达康的身体猛地一僵。
祁同伟的拳头在身侧死死攥紧。
沈渊这是在打发他们走人啊!
但他们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多停留一秒,就是多一秒的公开处刑。
没有对视,没有言语。
两人带着愤怒、不甘、嫉妒等种种情绪,转身钻进各自的专车,迅速消失在夜色深处。
就在这时。
沈渊的手机传来一阵震动。
他拿出手机。
屏幕上亮起的“清雅”两个字。
他走到一旁,避开了所有人。
嘴角勾起弧度,接通了电话。
那一刻,他声音里所有的锋芒与威压都消失了。
取而代之的,是一种宠溺的温柔。
“喂?”
电话那头,立刻传来赵清雅带着一丝雀跃和急切的声音。
“阿渊哥哥,你交代我的任务完成了!”
“美帼那边,丁义珍已经被控制住了!”
“我们家在那边的人跟他‘聊了聊’。”
“他现在非常配合,哭着喊着要回国自首,争取宽大处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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