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渊的思绪收回。
他抬眼,看向面前一脸忧色的何萌萌。
“沈市长,情况就是这样,京州的工作……确实不好开展。”
何萌萌有些无奈的吐了吐小舌头,模样很是可爱。
沈渊的脸上,忽然绽开一抹温和的笑意,如春风拂面:
“辛苦了,萌萌同志。”
“饭要一口一口吃,路要一步一步走。”
“放心,一切都会好起来的。”
这几句再简单不过的话,却像一股暖流,瞬间温暖何萌萌心房。
之前所有的焦虑和不安,一扫而空。
她看着沈渊,眼神里满满都是仰慕与信任。
“是!沈市长!您这么年轻有为,一定能解决这些问题的。”
何萌萌带着满心的激动与憧憬,离开了办公室。
办公室的门被轻轻关上。
沈渊脸上的笑容缓缓收敛。
他拿出一部加密手机,拨出一个号码。
电话很快接通。
“给我盯紧丁义珍。”
“我要掌握他的一举一动。”
……
京城。
某间奢华豪宅里。
“啪嗒”一声,刺眼的灯光瞬间照亮了整个房间。
侯亮平看着眼前的景象,瞳孔骤然一缩。
满床,满地,甚至连冰箱里,都被塞满了崭新的百元大钞。
红色的钞票,像一片望不到尽头的血色海洋。
他深吸一口气,空气中都仿佛弥漫着金钱腐朽的味道。
他转过头,锐利的目光如鹰隼般,死死锁定了墙角那个瑟瑟发抖的身影。
赵德汉。
他身上的旧夹克和脚下的布鞋,与这满屋的钞票形成了无比荒诞的对比。
侯亮平一步步走上前,皮鞋踩在地板上,发出沉闷而有节奏的声响,每一下都像是敲在赵德汉的心上。
他弯腰,从地上捡起一沓钱,在手里掂了掂,嘴角勾起一抹冰冷的弧度。
“赵德汉!”
侯亮平的声音不大,却充满了千钧之力。
“好你个农民的儿子!”
他猛地将手里的钱砸在赵德汉的脚边,红色的钞票散落一地。
“这就是你所谓的一分钱没贪?”
“这就是你所谓的清正廉洁、人民公仆?”
质问声如重锤,一句句砸下。
刺目的灯光打在赵德汉那张朴实的脸上,汗珠滚滚而下。
他看着自己贪污受贿的事情彻底败露,再也无法保持一丝一毫的镇定。
双腿一软,几乎要瘫倒在地。
他浑身止不住地剧烈颤抖起来,声音里带上了浓重的哭腔。
“这些钱……”
“这些钱,我一分钱都没花!”
“我不敢花啊!”
赵德汉涕泪横流,狼狈不堪。
“我们家祖祖辈辈都是农民,穷怕了!真的穷怕了!”
“存点钱,我心里才踏实!我才有安全感啊!”
他伸出颤抖的手,似乎想去抓侯亮平的裤脚。
“侯处长,求求你,求求你放我一马,我再也不敢了!我把钱都上交!”
侯亮平的眼神没有丝毫动容,只有愈发深重的鄙夷。
“赵德汉处长。”
他刻意加重了“处长”两个字,充满了讽刺。
“你真是让我大开眼界啊!”
侯亮平环视一周,冷笑道。
“恐怕连你自己都不知道,这里究竟有多少赃款吧?”
“这么多0,我只在诚都见到过!”
赵德汉却像被踩到痛脚一般,猛地抬起头,急切地反驳道。
“我知道!”
“一共是两亿三千九百五十五万四千六百元。”
侯亮平眉毛一挑,眼神里闪过一丝诧异。
“呦,你记得倒是清楚。”
赵德汉仿佛找到了最后一丝尊严,喃喃说道:
“我有记账的习惯,每一笔钱,谁送的,什么时候送的,我都记得清清楚楚。”
“记账?”
侯亮平像是听到了天大的笑话,他再次厉声呵斥道。
“你是不是还觉得很自豪啊?”
“赵德汉啊赵德汉!你是怎么伪装的啊?”
“你是怎么好意思每天骑着那辆破自行车上下班的啊?”
“你又是怎么好意思,每个月只给你乡下含辛茹苦的老娘寄去三百块生活费的?”
最后一句,如同利剑,彻底刺穿了赵德汉的心理防线。
他彻底崩溃了,抱着头,发出痛哭哀嚎:
侯亮平冷冷地看着他,等他哭声稍歇,才再次开口,声音不带一丝温度。
“说吧。”
“这些钱,都是谁给你送的?”
赵德汉猛地抬起头,布满血丝的眼睛里充满了怨毒和想要推卸责任的疯狂。
“有丁义珍!”
“汉东省,京州市的副市长!”
他像是抓住了救命稻草,嘶吼道。
“他分三次给我送了一千五百三十二万!”
“我收的第一笔钱就是他送的!”
“他该死!是他拉我下水的啊!是他害了我啊!”
侯亮平闻言,顿时眼前一亮!
“丁义珍?”
他低声重复了一遍这个名字。
随即,他拿起手机,快步走出了审讯室。
电话拨通。
“陈海,我是侯亮平。”
电话那头传来嘈杂的背景音。
“亮平?什么事?”
“赵德汉招了,咬出了丁义珍。”
“你立刻向季昌明检察长汇报,必须马上对丁义珍采取强制措施!”
“这个人,我要把他当成赵德汉案的附属战利品,一起办了!”
“明白!”
陈海的声音瞬间绷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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