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晋的话让母亲很是担忧,整个人被吓坏了。
“你可千万别说这样的话,你好不容易熬了大半辈子才当上的主任,哪能说不干就不干了,我不能让你为了我丢了工作。”
方清荷没想到顾晋会为了母亲做到这种地步。
“放心吧,我已经有了别的打算,只不过以后的日子没有现在稳定了,我担心,你会跟着我吃苦。”
顾晋这样说着,眼里却是无比的坚定。
母亲依旧有些担忧,满眼歉疚,含着眼泪。
“对不起,因为我,让你丢了几十年的工作,还让你遭受流言蜚语,对不起。”
“你瞎说什么,你没有做错任何事情,错的是那些每天嚼舌根,爱使坏的人,如今,国营厂的经营虽然稳定,但是再过几年,或许就面临裁员的危机,到时候下岗了,年纪又大,就更难找工作了。”
听着顾晋的话,方清荷瞪大双眼,没想到顾晋眼光这么长远,看待局势的眼光很毒辣。
“顾叔叔,你说的对,我也这么认为,如今这个年代正是摆地摊创业的好时候,其实,也不需要非得守着一份国营的工作。”
顾晋认可的点了点头。
“清荷说的没错,既然有了这个契机,那我就放手一搏,总比呆在这里受欺负的强。”
“你们说的这些,我是不太明白,不过,既然你决定了,做什么我都支持你。”
两人之间的气氛逐渐变得不对劲,方清荷轻咳了一声,提醒道。
“我们该去吃饭了。”
几人被顾晋安利了一家很不错的饭馆,中午便去了那里吃饭。
刚点了菜,便遇到时璐和她的两名同事也走了进来。
“顾大哥,你们也在?真是好巧啊。”
“这是你的男朋友是吗?这么巧,我们今天竟然见到本尊了。”
时璐身旁的两名同事惊喜的看着顾晋,丝毫没有留意到方清荷她们,甚至还将时璐推着坐在顾晋身旁。
时璐尴尬的笑了笑,起身解释道。
“你们误会了,顾晋他不是我的男朋友,人家前不久已经结婚了,这位就是顾晋的妻子。”
那两名同事闻言震惊的瞪大眼睛,连忙摆手道歉。
“不好意思,我们误会了,别介意,毕竟,以前常听时璐提起你,以为你们这么多年也该是男女朋友了,没想到弄错了,不好意思。”
顾晋脸色微沉,没有吭声,也没有接受她们的道歉。
于是那两人便悻悻的拉着时璐去了另一边的位置上。
方清荷看向她们那个方向,那两人正时不时得扭头观察母亲,眼里满是不屑。
她心里涌起一股无名火,垂在餐桌下面的手微微攥紧。
就在这时,服务员端上一盘他们没有点的菜,时璐满脸歉意的走了过来。
“顾大哥,刚才我的两位同事是无心的,这菜是我点给嫂子赔罪的,希望你们别介意,我同事不是故意的。”
见时璐这样说,顾晋也不好再说什么,只好点了点头,接受了她的歉意。
一顿饭吃的她们味同嚼蜡。
饭后,方清荷想要去厕所,可这饭馆里没有厕所,只能去两百米外的一处公厕。
当她走过去的时候,听到时璐和她的朋友们在笑呵呵的议论着。
“我说那顾晋什么眼光啊,找了个二婚不说,年纪那么大,看起来像个黄脸婆。”
“就是,时璐明明这么漂亮,还是厂长的女儿,对他的工作也有帮助,真是没眼光还没脑子。”
“好了,我知道你们为我打抱不平,但是顾晋已经结婚了,现在说什么也晚了,不过,我大姨看不过去帮我教训了高蔓华一顿,但是她那个女儿实在太过分了。”
时璐声音里满是怨愤。
“她女儿都十八了,看起来也是个没有文化的,没必要和那种人置气。”
时璐的同事劝解道。
“可我听说她要复读两年去考大学,但是因为怀孕的原因,在家自学。”
时璐话刚说完,那两名同事却捂嘴笑了起来。
“什么呀,一个乡下丫头,大字不识一个,还要学着别人考大学?真够搞笑的,顾晋到底娶了个什么媳妇呀,教育出来的女儿也这么不靠谱。”
躲在厕所外的方清荷实在听不下去了,故意脚步重了一些,进了厕所。
这样的旱厕让方清荷有些接受无能,虽然已经适应了这个年代的生活,可她一点也不想跟这几个让自己讨厌的人待在一起。
“时璐阿姨,你和这两个阿姨在聊什么呢?我在外面就听见你们说话了。”
时璐尴尬的笑了笑,解释道:“没什么,就是随便说点好笑的事情。”
“是吗?我也跟你们说点好笑的事情吧,顾叔叔家里有你跟他的合照,可是昨天顾叔叔喝醉酒,看着照片,便嫌弃的丢进了火炉里,说什么玩意儿,竟然敢跟我合照。”
“时璐阿姨你说是不是很好笑,顾叔叔竟然没认出来是你。”
方清荷哈哈大笑了两声,却听不到那三人的动静。
得意的离开了。
从母亲离开后,方清荷跟着骆邵儒回了大院。
两人正坐在客厅大眼瞪小眼,气氛有些尴尬。
方清荷想说些什么,却发现自己跟骆邵儒没有什么话题可聊。
就在她打算找个话题的时候,骆邵儒先一步开了口。
“表哥说,我们结婚不能连一张合照都没有,容易遭人闲话,而且,婚姻是很大的一件事,我不能让你连件像样的首饰也没有。”
“所以?”
“我们去拍照吧,给你买几件像样的首饰,然后出去旅游,你想去哪儿都成。”
方清荷听后摇了摇头,拒绝了骆邵儒的提议。
“不用了,我们之间的本来就是暂时的,如果你需要一张照片做掩护的话,那我可以配合你拍一张合照,至于,买东西还有游玩就没必要了。”
方清荷说完这话后,便看到骆邵儒脸色微怔,神色有些不自在的垂着眉眼。
此时的她再次感受到了他的情绪,不过难过的程度不是很深,在她所接受的范围之内。
她心里暗暗想着,什么时候这共感能消失就好了。
可如今,她连共感怎么缓解也不知道,怎么出现的就更不知道了。
这个问题了困扰了方清荷大半夜,直到半夜一点时候她还没有感到一丝困意。
“邵儒!邵儒!救命啊,要出人命了呀!快开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