费城一中,黄石办公室,几人围坐在茶几旁。
“学校定了个舞台剧,改编的《莎乐美》,沈同学你看怎么样,有兴趣吗?”黄石和蔼地笑着,把剧本递了过去。
沈皖妤细细翻看了一会儿,“可以,要排练吧。”
“改编过的剧情较为简洁,还有二十多天,时间足够,不用压力太大。”
连从旭也扫了几眼剧本,激动道“我也想演,我要演希律王!”
许菡噗嗤一笑“你想做皖皖的爹啊哈哈哈哈哈哈”
沈皖妤扫了他一眼“演吧演吧,应该挺好玩的。”况且连从旭这个外形无可挑剔,挺适合演戏。
连着几个礼拜沈皖妤都早出晚归忙着排练,虽然只是学校内部小打小闹办的节目,但她还是格外认真,在戏剧里感受别人的人生,似乎也别有一番意味。
六月三十号,因着是面向整个高中部的晚会,大会堂容纳不了那么多学生,便实行门票制,但还是有不少没票的学生们选择站着占位置,一时间大会堂里人头攒动,热闹非凡。
谁让学校早早的把《莎乐美》的海报宣传牌立外边了呢,沈皖妤这张脸挂出去就吸引力不少学生。
六点半,穿着黑色拖地晚礼服格外端庄的女主持人简单开场介绍今天到来的学校领导并宣布了第一个歌唱表演开始。
后台化妆间,沈皖妤呈八字状陷在沙发里百无聊赖地啃着苹果,一边看着投影仪播放过来的现场画面。
“林静这种水平都能去做专业主持人了吧,”许菡坐在一旁惊叹道。
沈皖妤点了点头“附议,在学生会时候她就特别出色了。”
费城一中培养学生们全面发展,诸多富家子弟送进来,资金不缺自然是有什么好的教学资源都用在学生上了,从费城一中出去的,无一不是行业佼佼者。
突然化妆间门开了,傅朔顶着一头银毛大咧咧走进来“我的姐哟,还啃苹果呢,妆可别花了。”
“你怎么来了?”沈皖妤越啃越用力,卡哧卡哧的。
“啧,有你表演我能不来吗。”傅朔说着也拿起苹果啃起来。
许菡觉得自己仿佛进了仓鼠群的老巢。
没一会儿有人来叫了,沈皖妤起身往外走去向后挥了挥手“先换衣服去了。”
“加油,皖皖宝贝!”许菡喊到。
沈皖妤轻笑了声,回头比了个飞吻。
上一个节目结束后,舞台上的帷幕落下,正在为《莎乐美》做道具布置。
《莎乐美》作为今晚的压轴表演,许多学生都是冲这个节目来的,此时皆一瞬不瞬地盯着舞台方向。
不一会儿,厚重的红布倏地朝两边拉开,舞台周边灯光慢慢变暗,又瞬时交叉着昏黄的色调光影。
故事发生在犹太王希律王的宫殿露台,侍卫长纳拉博斯对莎乐美的美貌赞叹不已,一名侍从警告他这样会招来灾祸。此时,被希律王囚禁在地牢的先知约翰的声音传来,他预言弥赛亚的到来,士兵们对此议论纷纷。
莎乐美因厌恶继父希律王的异样目光,离开宴会厅来到露台,此时的沈皖妤才真正被众人看清。
她穿着纯白色无袖绸缎长裙,腰间松松系复古腰链,一层薄纱披散肩头。赤脚踏出,眼尾点点碎钻闪片,笑时眼波流转,浓妆之下红的滴血的唇衬得人愈发张扬。众人被重重惊艳到,台下隐隐还有惊呼吸气声。
听到约翰的声音后,她被吸引,执意要见约翰。纳拉博斯经不住她的劝说,违背希律王的命令,将约翰带了出来。
约翰见到莎乐美,谴责她是“失智者的女儿”,让她悔改,但莎乐美却被约翰的声音、苍白的面容和苦行僧的模样所吸引,她渴望约翰的存在。
清透的女生响起:“眼前的这轮明月多么令人喜悦
你是夜空中的一枚小小硬币
你是一朵银色的花冷峻而纯洁
这是谁的声音
他就是那连国王都忌惮的先知吗?
这份热情无法熄灭
再让我听听你的声音,约翰
我会亲吻你的,约翰
你的眼睛曾充满愤怒与蔑视
为什么不愿再看着我。”
台词落下最后一句,沈皖妤倏地抬眼与会堂最后站立着的俊美男人对视上,心头一颤,是他。
女生充满高涨情绪的表演牵动着在场每一个人的心,无人在意到两人的暗流涌动。
纳拉博斯因目睹这一切,绝望之下自杀身亡。约翰诅咒莎乐美后,回到了地牢。
随后,希律王、希罗底王后和宾客们来到露台,希律王被莎乐美迷住,提出只要她跳舞,就满足她的任何愿望。
莎乐美跳起七面纱舞,鼓点渐起,莎乐美赤足立于光晕中,纯白长裙裹着她轻盈的身姿。
时而俯身旋身,裙角扫过地面;时而抬手仰首,薄纱在指尖化作翩跹蝶影。鼓点骤然急促,她足尖点地腾跃,最后薄纱在空中划出弧线,随终舞动作落地。
舞毕,莎乐美要求希律王把约翰的头颅放在银盘子里给她,希律王虽万分不愿,但最终还是遵守诺言,命人砍下了约翰的头,莎乐美捧起约翰的头颅道具,亲吻它。
以这种极端的方式实现自己的欲望,最后,希律王因莎乐美的行为感到恐惧,下令士兵将她处死。
表演定格在莎乐美仰躺在血泊之中,场内一片寂静无声。
两分钟后,所有演员起身致谢。顿时一阵躁动,无数尖叫欢呼扑面而至,足以证明表演的惊艳。
后台,沈皖妤换好衣服出来。
程阙当即掐灭手中的烟,迎上前“很美。”
“多美?”沈皖妤玩笑道。
程阙轻刮了下她鼻尖,“你朋友在外面等着了,走吧。”
“嗯,”女孩笑意浅浅应了声。
大会堂侧门,靳言对于程阙的出现虽有讶异但未表露,只在两人面上来回巡视了几眼。
男人望向众人,率先颔首开腔“你们好。”
许菡连从旭也收起震惊脸“你好你好,”继而互相介绍起来。
“小舅~”好不容易从观众席挤出来的傅朔一路跑过来气喘吁吁地喊着。
程阙应了声,一行人往校门外去。
虽有生人在场,但看起来沈皖妤和他很是相熟,大家也渐渐不拘谨了。
连从旭的国王妆容也还没卸下去,激动不已“演戏太爽了,我牛不牛?牛不牛?”
“你牛,天下第一牛!”傅朔扯了把连从旭还没来得及去掉的胡子道具,捧场道,“你就是未来影视界冉冉升起的新星!”
哄的连从旭更是找不着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