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以为上次在校门口那顿怼,已经足够让李文斌和刘倩倩认清现实,起码短期内不会再来我面前晃悠找不自在。
显然,我低估了他们的脸皮厚度,以及刘倩倩那看似柔弱实则坚韧的搞事之心。
几天后的一个傍晚,我提前到了教室,想占个前排好位置听孙教授讲课。刚坐下没多久,就听见旁边几个同学在低声议论着什么,眼神还时不时往我这边瞟。
“真的假的啊?看不出来啊…”
“知人知面不知心呗,听说在厂里就…”
“怪不得能来读夜大呢,原来是…”
议论声不大,但断断续续的关键词飘进耳朵,让我心里咯噔一下。这味道,太熟悉了。
果然,没多久,一个平时还算聊得来的女同学,犹豫地蹭到我旁边,小声问:“招娣,那个…你是不是…得罪什么人了?”
我放下笔:“怎么了?直说吧。”
她压低声音:“就…外面有人在传,说你能来读夜大,不是靠真本事,是…是走了厂里陈厂长的门路,说你们关系…不正当。还说你在厂里就作风不好,勾搭…勾搭有对象的技术员,没成功才反咬人家一口…”
我太阳穴突突地跳。好家伙,这盆脏水泼得可真够又脏又臭的!不用猜,肯定是刘倩倩的手笔!李文斌那个猪脑子想不出这么阴损又针对女性下三路的招数!
【污蔑!赤裸裸的污蔑!佐佐!查IP地址!不对,查源头!让我知道是谁,我给他家收音机循环播放诽谤罪法条!】古博士气得在脑子里跳脚。
【谣言传播路径已初步逆向推理,源头指向校外,与刘倩倩活动轨迹重合度87.3%。建议采取正面回应与证据反驳相结合策略。】罗一鸣冷静分析,但语速明显加快。
清清急得围着我转圈,传递来愤怒又无助的情绪。
我深吸一口气,强迫自己冷静下来。这种时候,越激动越显得心虚。
我对着那位好心的同学笑了笑,声音不大,但足够让周围竖着耳朵的人都听见:“谢谢告诉我。清者自清,浊者自浊。我沈招娣能来读书,是厂里看我技术考核优秀、有培养潜力才推荐的。至于那些见不得光的脏水…”
我顿了顿,目光扫过那几个议论得最起劲的人,冷笑一声:“谁泼的,迟早烂谁的手。而且,造谣诽谤也是犯法的,对吧?”
那几个同学触及我的目光,都有些尴尬地移开了视线。
这时,李卫东——那个机关办公室的、一向看我不太顺眼的男同学——阴阳怪气地开口了:“哟,沈同学这话说的,好像自己多清白似的。无风不起浪啊,要是自己行得正坐得直,别人能说出这些话来?”
我正要怼回去,旁边一个平时沉默寡言、戴着厚眼镜的男同学突然开口了:“李卫东,你这话不对。没有证据就传播谣言,本身就是不对的。沈招娣同志在厂里的技术贡献是实实在在的,厂报都表扬过。我们不能听风就是雨。”
他叫周伟,是另一个老牌国企的技术员,平时话不多,但学习很扎实。
有人带头说公道话,其他几个同样从工厂来的同学也纷纷附和:
“就是!招娣是靠本事吃饭的!”
“那些乱七八糟的话谁信啊!”
李卫东被怼得面红耳赤,哼了一声,没再说话。
我心里一暖,看来大多数人眼睛还是雪亮的。
孙教授很快进来上课了,这场小风波暂时被压了下去。但我知道,谣言就像污水,泼出去了,总会留下痕迹。
下课铃响,我收拾东西准备离开。周伟磨蹭到最后,走过来,推了推眼镜,有点不好意思地说:“沈招娣同志,那个…你别往心里去。我相信你不是那样的人。以后学习上有什么问题,我们可以…可以一起讨论。”
我感激地冲他笑笑:“谢谢你,周伟同志。清者自清,我不怕。一起讨论没问题!”
走出教学楼,我发现李文斌居然等在外面。他看到我,脸色复杂地走过来。
“招娣…”他语气有些沉痛,“那些话…是不是你传的?你想用这种方式逼倩倩离开?你何必呢?我们已经不可能了…”
我简直要被他的脑回路气笑了!合着他以为是我为了“争风吃醋”去造刘倩倩的谣??
我停下脚步,看着他,一字一句地说:“李文斌,我最后说一次。我对你,没兴趣。对刘倩倩,更没兴趣。你们俩是锁死还是分开,都跟我半毛钱关系没有。至于那些谣言,谁造的,谁心里清楚。你再敢往我头上扣屎盆子…”
我凑近一步,压低声音,带着冷意:“我不介意把当初那五十块钱的明细,还有某些人的‘情书’,贴到你们厂宣传栏去。让大家看看,到底是谁作风不正,谁在搞破鞋!”
李文斌的脸色瞬间惨白如纸,嘴唇哆嗦着,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我冷哼一声,骑上自行车,扬长而去。
夜风吹在脸上,带着凉意,却吹不散我心头的火气。
看来,有些人是不见棺材不掉泪。
虐渣之路,任重道远啊。光打脸不够,得找个机会,把这俩祸害彻底按死才行。
【支持!佐佐!需要什么黑料?我帮你挖!】古博士摩拳擦掌。
【建议收集并固化证据,选择合适时机一次性披露,追求效果最大化。】罗一鸣给出战略建议。
小红:(努力散发“姐姐最棒,坏蛋退散”的气场)
行,那就走着瞧。
(第三十六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