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郭教授，我是姜可。您现在方便吗？我……有些关于异能和自身安全的问题，想请教您。”她的声音尽量保持平稳。
通讯器那头郭远扬平静的声音传来：“可以。我在实验室，你直接过来。”
“好的，谢谢郭教授。”
再次踏入郭远扬的实验室，那股混合着消毒水和培养液的气息再次扑面而来。
郭远扬此时正坐着等他。
“姜可，你来了。我听说了你遇袭了，你的临场反应确实不错，求救及时。”他先提起了这件事，语气依然平静。
“谢谢郭教授。”姜可点点头，走到他面前。
郭远扬的目光落在她脸上，镜片后的眼神锐利依旧：“你刚才说，有一些问题问题？”
“是的。”
“郭教授，”她顿了一下才开口，“我一直以为，末世降临后，人类最大的敌人，就是那些不断进化的丧尸。我们团结在基地里，重建秩序，发展科技，提升异能，就是为了对抗它们，夺回我们的家园。”
她又犹豫了一下：“可是今天……在基地内部，我遭遇了有预谋的袭击，对方是异能者实力强大，目标明确，如果不是萧厉拼死相护，如果不是护卫队恰好及时赶到……”
她的声音微微提高：“这让我意识到，事情远没有我想的那么简单，人类内部……是不是存在着更深的矛盾？基地官方是否并没有掌握绝对的力量？或者说，敌人……并不只在墙外？”
她看着郭远扬，问出了心底最大的疑问：“今天袭击我的人，到底是谁？或者说，她们代表的是哪一方势力？为什么没有人给我一个明确的解释？基地的敌人……除了丧尸，究竟还有哪些？”
姜可一口气说完，紧紧盯着郭远扬，等待着他的回答。
实验室里陷入了较长的沉默。
郭远扬没有立刻回答。他推了推鼻梁上的眼镜，镜片后的目光变得极为深邃，仿佛在权衡着什么。
姜可的心也跟着一点点沉下去。郭远扬的沉默，本身就说明了很多问题。
终于，郭远扬缓缓转过身，他的脸上没有了平日的冷静和疏离，取而代之的是一种罕见的凝重和疲惫。
“姜可，你问的问题……触及了基地最高机密之一。原本，以你目前的权限，是不应该告知的。高层希望维持稳定，避免恐慌蔓延，一直没把这事告知普通人。”
他停顿了一下，目光直视着姜可的眼睛：“但今天的事，你已经亲身经历了，甚至差点成为牺牲品。你被卷入了风暴的中心。作为当事人，你有权知道真相……”
他深吸一口气，仿佛要说出一个极其艰难的事实。
“大约在半年前，我们全国22个官方基地几乎同时受到了内部异能者的攻击，这件事之后，我们发现了一个，令人毛骨悚然的现象。”
“一小部分异能者……似乎出现了精神层面的异化。”
“异化？”姜可的心猛地一紧，这个词听起来就充满了不祥。
“是的，异化。”郭远扬的声音冰冷而清晰，“这不是简单的精神疾病。而是一种……更深层次的、仿佛被丧尸同化的过程。异化后的异能者，他们的思维模式和核心目标，都发生了根本性的转变。”
他的语气带着难以言喻的沉重：“他们不再视丧尸为敌人。相反，他们开始……帮助丧尸甚至领导丧尸。成为潜伏在人类内部的奸细，然后攻击昔日同伴。”
“天啊，奸细？！”姜可倒吸一口凉气，这个信息比她预想的任何情况都要可怕。
“没错。这才是最恐怖的地方。他们表面上看起来，可能和正常人没有任何区别，依旧能交流，有的甚至能伪装出原本的性格和情感！你根本无法从外表分辨出他们是否已经被异化。”
他加重了语气：“但就在你以为他们还是你的同伴时……他们可能会突然变了一个人！在你毫无防备的情况下，给予你最致命的一击，他们的目的，就是瓦解人类内部的团结，从内部摧毁我们的防御，为丧尸的扩张铺路！”
姜可只觉得一股寒意从脚底直冲头顶，瞬间遍体生寒。
这比面对凶残的丧尸还要可怕，因为人虽然被丧尸咬或抓伤后会发生异变，但你看到它的模样，就知道这不是你以前认识的那个人了。
但现在你根本不知道，身边朝夕相处的战友，什么时候会变成捅向你的刀子。
“所以……所以现在基地的脑波扫描是最常见的……”姜可的声音有些发颤。
“是的。”郭远扬点头。
“就是为了筛查潜在的异化者。异化过程往往伴随着精神能量场的异常波动，幸运的是……”
他的语气带上了一丝自傲：“我带领的团队，在发现这一现象后，第一时间投入了研究。我成功开发出了能够探测这种特定精神异化波动的装置。”
“这套系统已经部署在22个官方基地的核心区域，包括异能者宿舍区、重要研究设施入口、以及基地门口关键通道。
它能监测并预警异常的精神波动，虽然不能保证万无一失，但至少大大提高了安全性，防止异化者光明正大地出现在核心区域。”
“但是……”郭远扬话锋一转，眼神再次变得凝重，“那一批异化者数量虽不多，给我们造成的损失，已经远超想象。”
他沉默了几秒，才说道：
“我们已知的最强异能者，原本在京城基地，一个年仅二十岁的女孩，代号零。
她天赋异禀，实力断层式地领先于所有已知异能者，是公认的人类希望。她在异化前，刚刚突破了八阶的门槛，更可怕的是……她是精神系、力量系、暗系的三系异能者，攻击手段前面。”
郭远扬的声音有一些沉痛：“她……就是最早被确认异化的异能者之一，而且，根据我们掌握的情报，她很可能就是现在这群异化者的首领。”
“八阶？！天呐！”姜可失声惊呼，大脑一片空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