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萧厉再次逼近一个模拟的火力点时，姜可没有选择直接阻挡他，而是在他和火力点之间制造出一片浓郁的水雾。
水雾瞬间弥漫，遮蔽了视线。
“好！”萧厉低喝一声，没有丝毫犹豫，借着水雾的掩护，身形如同鬼魅般加速，瞬间突入火力点范围，手中军刀精准摧毁目标。
“配合默契！”姜可开心地笑了，这是她第一次成功利用自己的能力为萧厉创造了进攻条件。
萧厉停下动作，看向姜可，汗水顺着他棱角分明的下颌滑落，他的眼神中带着肯定：“进步很大。水雾遮蔽视野，干扰效果很好。下次可以尝试在藤蔓缠绕的同时制造水雾，双重干扰。”
“嗯！”姜可用力点头，疲惫感被巨大的成就感冲淡。
两人又练习了许久，直到姜可感觉精神消耗接近极限才停下，然后两人一起走出训练场。
“萧厉，我感觉今天收获很大。”姜可真诚的说。
“是你自己努力。”萧厉的声音依旧平稳，但看着姜可因为训练而微充满活力的脸庞，他的嘴角向上牵动了一下。
“好！”姜可笑着应道。
就在两人准备分别时，一个熟悉的身影风风火火地从训练场另一头走来。
是林婉语，她刚从任务中归来，一身作战服还带着风尘和硝烟的气息。
“哟！姜可妹妹！萧厉！”林婉语看到他们，扬手打了个招呼，声音依旧响亮，但姜可自从触发精神系异能后，她敏锐地能够察觉到，那声音多了一丝不易察觉的沉重。
而她脸上虽然带着笑，但那双眼睛此刻似乎蒙上了一层阴霾，眼下的乌青也清晰可见。
“婉语姐！你回来了！”姜可迎上去，“任务还顺利吗？苏颜姐呢？没跟你一起回来？”
听到苏颜的名字，林婉语脸上的笑容明显僵了一下，眼神闪烁，避开了姜可的目光。
“哦，苏颜啊……”她抬手随意地拨弄了一下自己挑染的红色发梢，语气故作轻松。
“她……还有点后续收尾工作，去了另一个点，晚几天回。”
这个回答让姜可心中的疑虑瞬间放大。
林婉语和苏颜是固定搭档，形影不离，很少有分开行动的时候。
而且，林婉语此刻的回避和那丝不自然，完全不像她平时的作风。
“另一个点？危险吗？需要支援吗？”姜可追问道，目光紧紧盯着林婉语。
林婉语似乎被问得有些烦躁，她摆摆手：“哎呀，没什么大事！就是点扫尾的活，她精神系能力强，处理起来更合适。别担心！”
她生硬地转移了话题，目光落在姜可和萧厉身上，扯出一个笑容：“倒是你们俩，在这偷偷加练呢？感情升温挺快啊？”
若是平时，姜可或许会脸红一下，但此刻，她所有注意力都在林婉语反常的表现上。
“婉语姐，你看起来……很累。是不是这次任务……不太顺利？”姜可声音放低了些。
林婉语脸上的笑容终于维持不住了。她嘴角的弧度垮了下来，眼神瞬间变得黯淡了些。
她沉默了几秒，再开口时，声音低沉沙哑，完全没了往日的清脆：“嗯，是有点不顺。折了个队友……一个姐妹，风系的，速度很快，我们认识快一年了……”
她深吸一口气，声音里的哽咽却出卖了她：“为了掩护我们撤退，被一只藏在暗处的五级巅峰的丧尸给撕碎了……连尸体都没抢回来……”
她猛地别过头，肩膀微微颤抖，抬手用力抹了一把脸，再转回来时，眼眶通红，却强忍着不让眼泪掉下来。
“妈的！那鬼东西太狡猾了！就藏在废墟的阴影里，跟环境融为一体，连苏颜的精神探测都差点被它瞒过去！”
她的语气充满了愤怒和自责：“都怪我！是我指挥失误！冲得太靠前了！”
看着林婉语这副自责不已的样子，姜可的心也跟着揪紧了。她走上前，轻轻抱住了林婉语微微颤抖的身体。
“婉语姐，别这样……这不是你的错。”姜可的用上了一点点安抚的力量，“末世里，谁也不知道下一秒会发生什么。你已经尽力了。”
林婉语的身体僵硬了一下，随即缓缓放松。
萧厉站在一旁，沉默地看着，眼神中也带着一丝敬意和凝重。
他之前也总出去战斗，其中的残酷，他比谁都清楚。
过了好一会儿，林婉语用力吸了吸鼻子，脸上重新挂起一个有些勉强的笑容：“行了行了，我没事！就是心里憋得慌，说出来好多了。走！陪姐姐喝酒去！今天不醉不归！”
她拉起姜可的手，又看向萧厉：“萧厉，你也一起！今天姐姐请客！”
姜可看着林婉语强颜欢笑的样子，知道她需要发泄，便点了点头：“好，我陪你去。”
萧厉也微微颔首：“好。”
三人走向生活区的酒吧。
林婉语果然点了很多酒，一杯接一杯地灌下去，话也越来越多，时而回忆牺牲队友的点点滴滴，时而又陷入深深的自责。
姜可安静地陪着她，听着，偶尔附和几句。萧厉则沉默地坐在一旁。
酒过三巡，林婉语醉眼朦胧地拍着姜可的肩膀：“姜可妹妹……你、你一定要好好的……还是像你这样好，不用去前线，哎！……”
她打了个酒嗝，眼神有些涣散：“苏颜……苏颜她……嗝……她其实也……”
话说到一半，她猛地顿住，似乎意识到失言，用力晃了晃脑袋，趴在桌子上，含糊地嘟囔：“算了……不说了……喝酒！喝酒！”
姜可的心猛地一沉。
苏颜也也什么？
也受伤了？也遇到危险了？还是也像那个牺牲的队友一样？
姜可的声音有些发抖：“苏颜姐，是不是出事了？”
林婉语醉醺醺地抬起头，眼神涣散了一瞬，随即像是突然清醒过来，猛地坐直了身子。她似乎在挣扎要不要说出来。
萧厉察觉到气气氛不对，微微皱眉，低声道：“她是怎么了？”
姜可没理会他，而是紧紧盯着林婉语：“婉语姐，苏颜姐是不是遇险了？”
林婉语的脸色瞬间苍白，她张了张嘴，最终颓然地低下头，声音沙哑：“……算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