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风寨一战后,赵珩的名字渐渐在江湖上传开了。
有人说他一剑能断人魂魄,有人说他剑比闪电还快,更有人说,凡是被他盯上的恶人,夜里都能听见剑鸣,“追魂剑客”的绰号就这么悄无声息地传开了。
赵珩和慕容青鸾正坐在汴梁郊外的茶肆喝茶。接近午时,阳光明媚,两人骑着马路过此地时口渴了,路边正好有个茶肆,两人下马,在旁边的老树上系好马,走进去喝茶。
两个走镖的镖师正在唾沫横飞地讲着黑风寨的事,说那灰袍剑客如何一剑封喉,剑气所及,恶人连逃跑的念头都没有。
“赵大哥,他们在说你呢!”慕容青鸾抿着嘴笑,眼里闪出笑意,“追魂剑客,听着怪吓人的。”
“绰号而已,江湖人士吹捧,不得当真。”赵珩细细品着茶。
茶肆外突然传来喧哗,一个衣衫褴褛的老汉被两个恶奴推倒在地,麻袋里的草药撒了一地。“老东西,敢挡李府的路!”恶奴抬起脚往草药上踩,老汉抱着他的腿哭着哀求:“那是我给老伴抓的救命药啊!”
赵珩的剑眉微微蹙起,放下茶杯看向那名恶奴。他认出那恶奴腰间的玉佩,正是吏部侍郎李嵩家的标记,李嵩是当年和王全斌勾结的同党,只是一直没有找到证据。
“住手!”
赵珩的声音不大,却让两个恶奴瞬间停了手。他们转过身,看见一个穿灰袍的年轻男子手里正握着剑柄,眼神冷得像冰。
“哪里来的野小子,敢管李府的事?”
赵珩没说话,只是将“新生”剑往腰间轻轻一按,剑鞘与剑身在碰撞中发出清脆的鸣声。那声音让两个恶奴莫名奇妙地打了个寒颤,脚像钉在地上似的挪不动。
赵珩的目光扫过他们,带着股无形的压力:“把药捡起来,赔礼道歉!”
两个恶奴对视一眼,竟真的蹲下身子捡药草。周围喝茶的人都看呆了,李府的恶奴向来在这一带横行霸道,今天被一个年轻人吓得服服贴贴。
老汉手上拿着草药,对赵珩连连作揖:“多谢恩公!多谢恩公!”
“这就是‘追魂剑客’吧?”有人在小声议论,“听说他的剑气能慑人魂魄,看来果然不假!”
“就是!就算逃到天涯海角也会被追魂。”
赵珩扶起老汉,从怀里掏出一些散碎银子递给他:“老人家,再去抓副好的,剩下的给老伴买点吃的。”他转身看向那两个恶奴:“回去告诉李嵩,多行不义必自毙。”
两个恶奴连滚带爬地跑了。
慕容青鸾走到赵珩身边,看着他腰间的剑,轻声说:“你的剑好像真能追魂。”
赵珩握住剑柄,能感觉到剑身传来的轻微震动。他知道,所谓“追魂”,只不过是恶人心虚的幻象。这名字传开也好,能让那些藏在黑暗中的恶人多几分忌惮。
二人骑上马朝相国寺走去,到了山脚下系好马。走到寺门口时,听见有几个僧人围在一起议论:
“寺里昨晚丢了东西,听说是一尊小佛像,不知是谁偷的?”
“神不知鬼不觉就偷走了,没人看见那人是谁。”
“哎!寺庙进了飞贼,听说受了伤,在地上留下一团血迹。”
“会不会是李嵩的人?”慕容青鸾小声说,“他怕我们找到账册,想先下手为强。”
赵珩点头,目光扫过寺庙的飞檐。他运转内力,“新生”剑在鞘中发出低沉的嗡鸣,剑气沿着地面蔓延开,捕捉周围的气息。突然,他闻到一股极淡的血腥味,混着淡淡的脂粉味。他看向西侧的偏殿:“在那边。”
赵珩带着慕容青鸾冲进偏殿,地上有一些血迹,果然看见三个黑衣人撬开了佛像底座,里面的账册被取了出来。旁边站着个穿红裙的女子,是李嵩的小妾,据说一手毒针功夫了得。
红衣女子拿着账册,转身看见赵珩和慕容青鸾走过来,顿时笑得妖媚:“追魂剑客,果然名不虚传!只可惜,这账册今天要易主了。”
她身旁的三个黑衣人立刻拔刀攻上来,刀风凌厉。赵珩“新生”剑早已出鞘,在三个黑衣人拔刀的时候,右手已经握着“新生”剑了,剑光如闪电般扫过,“咔嚓”几声,三名黑衣人的长刀全部被斩断。
红裙女子手一扬,一把毒针朝赵珩飞来,赵珩的长剑舞成一团光盾,将毒针全部震碎,脚尖突然点地,身形如箭般向前射出,剑气带着破空之声直取红裙女子面门,这一剑快得超乎想象,追着魂魄而来。红裙女子吓得脸色惨白,慌忙将账册挡在身前。“嗤”地一声,剑尖刺穿账册,停在她咽喉前半寸处,剑气刺得她皮肤像刀割似的疼。
“把账册留下,滚!”赵珩厉声喝道,声音冰冷。
红裙女子松开手,丢下账册就往外跑,鞋跑掉了一只也没敢回头。那三名黑衣人扔下断刀也跟在后面跑,有人一踉跄差点摔了一跤。
周围的僧人目瞪口呆,有僧人喃喃自语:“真是剑气追魂啊!”
赵珩左手拿着账册,右手收回剑,装在鞘中,看见剑孔正好穿过李嵩的签名处,像是天意使然。慕容青鸾走过来也看到了:“这下证据确凿了。那些恶人听到你的名字,恐怕夜里都睡不着觉。”
赵珩看着账册上的剑孔和血迹,忽明明白“追魂”的真正含义,不一定要索人性命,而是要用剑气里的正气驱散恶人的邪念,让他们无处遁形。
赵珩收起账册,装在怀中,和慕容青鸾一起往门外走去。一个小和尚追出来:“施主,请留步!”二人停下脚步,转过身来,小和尚递给赵珩一串佛珠,“师父说,施主的剑虽锋利,却有菩萨心肠。这串佛珠请收下,愿施主前路平安!”
“多谢!”赵珩接过佛珠,戴在手腕上。他知道,这“追魂剑客”的名号,是江湖给予的一种敬畏,更是一种责任,以后,凡是有恶人作恶,他的剑必将如影随形。
走到大门时,慕容青鸾突然指着山下,笑着说:“赵大哥,你看,他们在画你的剑呢!”
赵珩往下望去,只见几个小孩用树枝在地上画着剑的形状,嘴里喊着:“追魂剑客,恶人快逃。”他忽然笑了。他的剑不仅要让恶人无处可逃,更要为善良的人劈开一条通往光明的路。
春风拂过山林,带来阵阵清香。赵珩和慕容青鸾肩并肩往山下走,步伐稳重。赵珩的“新生”剑在鞘中微微颤动,仿佛在回应山间的风。关于正义与守护,从此刻开始将变得更加有份量。
追魂之名,由守护而生,将会绽放持久的生命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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