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长官带着我们几十号人硬生生挡住鬼子一个中队反复冲锋的时候，你们在哪儿？
苏长官带着我们用计全歼鬼子铁王八中队的时候，你们他妈又在那儿？敢在这里嚼舌根？老子撕了你的嘴！”
李智勇的怒吼和那几个老兵杀气腾腾的目光，顿时将那些质疑的声音压了下去。
但很多人脸上还是写着不信和怀疑，毕竟那些战绩听起来确实有些匪夷所思。
送来任命状的军官见状，清了清嗓子，朗声道。
“诸位弟兄，苏长官的战绩，已然核实！若非如此，岂会有最高军事委员会亲自签发的委任状？若有疑虑，大可上前一看！这委任状上，可是清清楚楚写着苏长官的功绩！”
他这么一说，众人更是好奇。
几个胆子大的，或者自认为有威望的老兵被推举出来，小心翼翼地上前，征得苏明同意后，凑近了去看那任命状。
当先一人快速扫过内容，尤其是在看到“于牛头山重创敌寇”、“临机决断，巧妙设伏，全歼敌装甲精锐一队”等字眼，
以及最后那个如雷贯耳的签名和鲜红大印时，他的脸色瞬间变得煞白，浑身都开始不受控制地颤抖起来，仿佛看到了什么极其可怕又极其尊贵的东西。
他哆哆嗦嗦地将任命状递还给苏明，嘴唇嗫嚅了半天，才用极其恭敬、甚至带着恐惧的语气说道。
“长……长官……恭喜高升！卑职……卑职有眼无珠！”
说完，立刻退后，低着头再也不敢多看苏明一眼。
其他人见他这般反应，哪里还敢怀疑，顿时，所有质疑和议论都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一种混杂着敬畏、羡慕和难以置信的复杂情绪。
看向苏明的目光，彻底变了。
苏明深吸一口气，将心中的震惊和种种思绪压下。
他收起任命状，目光变得坚定而锐利，扫过在场的所有人，特别是他一路带出来的那些弟兄。
“诸位弟兄！”
他的声音清晰而有力。
“上峰信重，委以重任！苏明不敢推辞！我决定，接受任命，前往晋西北！”
他顿了顿，继续说道。
“愿意继续跟着我苏明干的，我苏明在此发誓，有我一口吃的，就绝饿不着弟兄们！咱们一起去晋西北，打出一片新天地，让鬼子知道，咱们中国军人，还没死绝！”
“愿意跟着长官！”
“誓死追随苏长官！”
李智勇和原班人马立刻激动地大吼响应，其他不少溃兵也被这气氛感染，纷纷表示愿意跟随。
那送任命状的军官见状，笑了笑，一挥手，一名卫兵牵过来一匹神骏的棕色军马，配着崭新的鞍具。
“苏长官，此去晋西北，路途遥远，山高水长。这匹军马是鄙人一点心意，代步之用，还请笑纳。预祝长官一路顺风，在晋西北再立新功！”
苏明也不推辞，接过缰绳。
“多谢！”
他翻身上马，勒紧缰绳，军马发出一声嘶鸣。
苏明环视众人，朗声下令。
“整理装备，带上伤员和战利品！十分钟后，出发！目标...晋西北！”
“是！”
众人轰然应诺，迅速行动起来。
十分钟后，一支虽然依旧衣衫褴褛，但精神面貌已然焕然一新、眼中重新燃起斗志的队伍，在苏明的带领下，迎着初升的朝阳，踏上了前往晋西北的漫漫征程。
晋西北，358团驻地。
团部门口，一群将官肃立，气氛显得有些不同寻常。
为首的正是358团团长楚云飞，他身姿笔挺，穿着熨烫平整的呢子军装，目光沉静地望着前方唯一通往外界的土路。
他的身旁，是一脸精明干练的参谋长，方立功。
身后，几名营长和团部的主要军官也都安静地站着，只是他们的脸上或多或少都带着几分疑惑和不解。
这阵仗，像是在迎接什么了不得的大人物？可在这晋西北地界，能让楚团长如此郑重其事亲自带队在门口等候的，掰着手指头也数不出几个。
方立功微微侧身，压低声音对楚云飞道。
“团座，这位即将到任的督战团苏团长……到底是什么来头？兄弟们在晋西北也有些年头了，可从没听说过这号人物。这督战官的职位，虽说权柄不小，可也不至于让您……”
他的话没说完，但意思很明显。
以楚云飞在晋西北的实力和威望，即便对上峰派来的督战官保持表面上的客气，也绝无需如此兴师动众，亲自带队恭候。
其他军官也纷纷竖起了耳朵，显然同样好奇。
楚云飞面色肃穆，目光依旧看着前方，缓缓开口，语气中带着一种罕见的尊重和一丝不易察觉的感慨。
“立功兄，诸位，切莫小觑了这位苏团长。据我所知，他并非寻常的督战官。金陵一战，诸位都知道，打得惨烈，我军虽败，但其中亦不乏可歌可泣之壮举。这位苏团长，便是在金陵战役中立下过大功的。”
他顿了顿，似乎在斟酌用词。
“具体战功，上面语焉不详，但能被破格提拔，直接空降到我们这错综复杂的晋西北担任如此要职，其背景和能力，绝非等闲。上峰对此人极为看重，特批的手令直接下的任命。我们……谨慎些总没错。”
楚云飞说得含糊，但实际上，他通过自己在黄埔和中央军中的一些人脉，打听到的消息远比这更多、更惊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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