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智勇面色不变,按照苏明事先的交代回答道。
“多谢楚团长好意。只是一些常规的督导巡查和物资转运,不敢劳烦贵部大驾。只是借用一下运输工具即可。”
楚云飞见问不出什么,也不再强求,笑了笑,对一旁的方立功道。
“立功兄,去给王副官安排两辆最好的驴车。”
“是,团座。”
方立功点点头,带着李智勇出去了。
不一会儿,方立功回来了,脸上带着些许疑惑。
“团座,驴车已经给他们了。不过……我看他们装车的,好像都是弹药箱,数量还不少。这可不像是去巡查的样子啊……”
楚云飞闻言,眉头微蹙,站起身道。
“走,去看看。”
两人来到团部外面的一处高地,远远望去,正好看到两辆驴车已经装满了沉甸甸的箱子,在李智勇等人的驱赶下,正飞快地朝着驻地外的土路驶去。
而苏明和他那几十名督战团士兵,早已不见了踪影,显然是先行一步了。
“这……”
楚云飞看着那绝尘而去的驴车,不由得摇头失笑,语气中充满了感慨和一丝无奈。
“这位苏长官……可真是我楚某人生平所见,最……最‘忙碌’的督战官了。简直是席不暇暖,马不停蹄啊!这才消停了一天不到,又带着人马和这么多弹药,不知去向何方了。他这督战,督得比打仗还忙。”
方立功也苦笑道。
“是啊,这位长官的行事风格,真是……高深莫测。”
楚云飞望着远方,目光深邃,不再言语,心中对苏明的好奇和探究,又加深了几分。
……
与此同时,日军战俘营。
与督战团紧张备战的气氛截然不同,这里的日军守军生活显得颇为“惬意”。
由于地处相对后方,且防御工事坚固,战俘营的守卫任务被许多前线日军视为“美差”。
这里不需要频繁地外出扫荡、作战,生命危险相对较小,而且物资补给和福利待遇往往比一线部队还要好一些。
此刻,在战俘营军官食堂里,更是灯火通明,人声鼎沸,弥漫着酒肉香气。
战俘营的最高指挥官,一名中佐军官,正满面红光地举着酒杯,大声地说道。
“诸位!近日,山本大佐的特工队在我们这里进行‘适应性训练’,效果显著!为了给特工队的精英们接风洗尘,也预祝他们接下来的任务圆满成功!干杯!”
“干杯!”
“干杯!”
桌上的军官和几名特工队的代表纷纷举杯响应,气氛热烈。桌上摆满了日军军营里难得一见的菜肴,甚至还有几瓶清酒。
酒过三巡,气氛更加热烈。
但特工队的一名组长,却显得有些心神不宁,他凑到中佐身边,低声提醒道。
“中佐阁下,今晚我们饮酒,是否……是否需要安排加强警戒?毕竟……”
中佐此时已经喝得有些微醺,闻言不耐烦地摆了摆手,打断了他的话。
“哎!杞人忧天!杞人忧天!组长阁下,你太谨慎了!看看我们这战俘营!围墙、电网、碉堡、探照灯!固若金汤!那些土八路和破烂国军,敢来吗?他们有这个胆子吗?就算来了,也是送死!”
他打了个酒嗝,指着窗外。
“再说,外面不是有执勤的哨兵吗?足够了!来来来,放松点!喝酒!喝酒!今晚不醉不归!”
那名特工队组长张了张嘴,还想说什么,但看到中佐和其他军官都沉浸在享乐中,想到战俘营的防御确实看起来很强,自己的担忧似乎确实有些多余,最终也只能把话咽了回去,勉强挤出一丝笑容,端起酒杯。
“嗨依!多谢中佐阁下款待!”
……
与军官食堂的喧闹形成鲜明对比的,是战俘营内部阴暗、潮湿、散发着霉臭和血腥味的囚牢。
一个个狭小的牢房里,挤满了面黄肌瘦、衣衫褴褛的战俘。
他们大多身上带着伤,有些伤口已经化脓溃烂,眼神麻木而绝望。
每日除了繁重的劳役,就是无休止的拷打和审问。
在这里,人性经受着最残酷的考验。
有人经受不住折磨和诱惑,选择了屈服,成为了可耻的汉奸,帮着鬼子欺压自己的同胞;更多的人则咬紧牙关,
默默承受,坚守着最后的尊严和气节;还有一些人,则用错误的情报巧妙地与敌人周旋,默默地进行着另一种形式的抵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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