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把这些桃酥和糖糕都分了吃!”贾张氏从床底拖出个布包,里面裹着四五包点心,一股脑塞进三个孩子手里,“吃干净点,连渣都别剩!吃完我就把这些油纸包烧了,就算傻柱找上门,也抓不到把柄!”
棒梗捏着油纸包,嘴角还沾着糖渣,却满不在乎地撇嘴:“怕他干啥?不就拿了他两包桃酥吗?以前我还偷摸拿过他半块腊肉呢,他不也没敢咋地?奶奶你就是胆小!”话虽硬气,可他攥着油纸的手却紧了紧——方才傻柱在院门口喊“丢了东西要查”,那嗓门大得全院都听见,他心里早发虚了。
贾张氏又塞给他一块核桃糕,碎屑掉在衣襟上也顾不上擦:“你懂个屁!傻柱现在跟秦淮茹闹掰了,不像以前那样能糊弄!这桃酥是前门楼子那家老字号的,一块就值两毛钱,真要较真让咱赔,咱家这个月口粮都得搭进去!”
小当和槐花哪懂这些,只知道手里的点心甜得很。小当掰了块糖糕塞进嘴里,糖稀粘在嘴角,还不忘伸手再要:“奶奶,还有吗?这个比窝窝头好吃多了!”槐花也跟着点头,小手里攥着半块桃酥,吃得腮帮子鼓鼓的。
贾张氏自己也抓了块桃酥往嘴里塞,干硬的点心噎得她直翻白眼,喝了口凉水才顺下去。几人连晚饭都没煮,就靠这些点心填肚子,可等到肚皮都鼓起来,布包里还剩两包桃酥和一包云片糕。
贾张氏盯着剩下的点心,气不打一处来:“你妈也是!早不去她娘家,晚不去,偏偏这时候去乡下拿红薯,不然这些点心哪用得着愁!”
“藏柜子里不就完了?”棒梗揉着肚子往后靠,“他们总不能翻咱家柜子吧?”
“你这混小子!”贾张氏戳了戳他的额头,“要是傻柱真带着人来搜,我不让翻,不更显得咱心虚?到时候再把你以前偷鸡摸狗的事翻出来,看你爸回来不打断你的腿!”
棒梗立刻梗着脖子别过脸:“我不吃了!再吃要吐了!”小当也赶紧捂住嘴,糖糕的甜腻劲儿上来了,她确实撑得难受。贾张氏又看向槐花,刚递过去一块云片糕,就被小丫头摇头躲开:“奶奶,槐花吃不下了,肚子胀得慌。”
“你们这群没用的!”贾张氏没办法,只能硬着头皮往嘴里塞云片糕,甜得发苦也往下咽。正吃着,院门口突然传来三大爷阎埠贵的喊声:“各家都出来开会了!有要紧事说!”
贾张氏心里“咯噔”一下,看着桌上还剩的一包半点心,冷汗瞬间冒了出来。吃肯定吃不下了,扔了又心疼——这可是能抵两天口粮的东西!她急得团团转,突然瞥见床尾的旧棉被,赶紧把点心塞进被角缝里,又把棉被抻平:“藏这儿总没人能找着!”
接着她又抓起桌上的油纸包,想扔进火盆烧掉,可油纸太厚,烧了半天只卷了边,根本烧不透。她急得直跺脚,推了把棒梗:“快!把这些油纸揣怀里,扔到院外的垃圾堆去!记住了,别让人看见,扔完赶紧回来!”
棒梗不情不愿地把油纸塞进衣襟,刚溜出房门,就撞见何雨柱从对面屋出来。何雨柱一眼就瞥见他鼓鼓囊囊的衣襟,眼神一沉,却故意笑着走过去:“哟,棒梗,这是去哪啊?正好,院里开会,咱爷俩一起走!”
说着,他伸手就拽住了棒梗的胳膊。棒梗想挣开,可何雨柱常年在食堂颠勺,手劲大得很,他怎么也甩不开,只能被拽着往中院走。
屋里的贾张氏透过窗户看见这一幕,心一下子提到了嗓子眼,鞋都没穿好就往外跑。小当和槐花站在门口,吓得不敢动,对面的一大妈瞧见了,怕俩孩子出事,赶紧拉着她们跟过去。
中院里已经聚了不少人,三大爷阎埠贵站在台阶上,手里还拿着个小本子。何雨柱拉着棒梗,特意站在一大爷和二大爷旁边。贾张氏挤进来,看见棒梗被夹在中间,急得手心全是汗,想把人拉回来,又不敢在众人面前露头。
二大爷刘海中先站出来,清了清嗓子:“今个叫大家来,是因为院里出了急事——何雨柱家丢了东西,不光丢了三包点心,还丢了五块钱!这可不是小事,五块钱够买二十斤白面了!在报警之前,咱先内部查一查,要是谁拿了,现在主动交出来,咱就不追究;要是硬扛着,等警察来了,那可就不是丢人的事了,弄不好还得蹲局子!”
这话一出口,贾张氏的脸“唰”地就白了,腿肚子都开始打颤——她只知道棒梗拿了点心,怎么还丢了五块钱?那可是傻柱半个月的工资!她赶紧给棒梗使眼色,可棒梗正低着头,根本没看见。
棒梗自己也慌了,他明明只拿了两包桃酥,连傻柱的抽屉都没敢翻,怎么会丢钱?他偷偷抬眼瞅何雨柱,见对方正盯着自己,吓得又赶紧低下头,手心的汗把衣襟都浸湿了。
一大爷易中海也开口了,语气缓和些:“都是街坊邻居,抬头不见低头见,一时糊涂犯了错不打紧,关键是要改。现在把东西和钱交出来,道个歉,这事就算过去了,没人会揪着不放。”
阎埠贵也跟着摇头晃脑地补充:“《论语》里说‘过则勿惮改’,知错能改就是好孩子。要是等警察来了,那可就没法收场了,不光你丢人,全家都得跟着抬不起头!”
底下的人开始窃窃私语,有人偷偷往贾家这边瞟——前阵子棒梗偷许大茂家鸡的事还没过去,现在又出了这档子事,谁都心里有数。贾张氏的汗顺着脸颊往下流,后背的衣服都湿透了,她想替棒梗辩解,可张了张嘴,却一个字也说不出来。
等了好一会儿,院里还是没人说话。刘海中皱着眉,对易中海和阎埠贵使了个眼色:“看来是没人愿意主动承认了,那咱只能报警了——我这就去派出所打电话!”
“别!别报警!”贾张氏一听“报警”俩字,脑子“嗡”的一声,腿一软就往旁边倒。旁边的秦淮茹刚从乡下回来,正好撞见这一幕,赶紧伸手扶住她:“张大妈,您咋了?”
众人都围了过来,七嘴八舌地问。贾张氏脸色惨白,嘴唇哆嗦着,好半天才挤出一句:“没……没啥,就是没吃饭,有点头晕……”
可谁信啊?刚才还好好的,一提到报警就晕,明眼人都瞧出不对劲了。何雨柱见时机到了,拍了拍棒梗的肩膀,声音不大却全院都能听见:“棒梗,这事儿是你自己说,还是我替你说?”
这话一出,院里瞬间安静了。贾张氏猛地回过神,扑过去把棒梗护在身后,指着何雨柱的鼻子喊:“傻柱!你别血口喷人!我孙子啥也没干,你丢东西关我们啥事!”
“是吗?”何雨柱冷笑一声,上前一步,伸手就从棒梗的衣襟里拽出那些油纸包,“那这些是什么?前门楼子老字号的桃酥包装,你家可没闲钱买这个吧?”
油纸包“哗啦”一声掉在地上,上面还沾着点心碎屑。众人都凑过来看,一看那包装,再看看贾张氏惨白的脸,心里全都明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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