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雨柱回到家时，墙上挂钟的指针刚过六点。他估摸着何雨水下班该到了，便从菜篮子里拎出早上特意排队买的新鲜草鱼，又从橱柜里翻出珍藏的豆瓣酱，开火炖起了红烧鱼。
油花在锅里滋滋作响，香味很快漫满了小厨房。他刚把炖得酥烂的鱼盛进青花盘，门外就传来何雨水清脆的喊声：“哥，我回来了！”
开门的瞬间，何雨柱看着妹妹扎着麻花辫、穿着蓝色工装的模样，眼眶忽然发热——前世这个时候，雨水为了帮他凑彩礼，每天下班后还得去胡同口缝补衣裳，不到二十五岁就熬出了细纹。他强压下情绪，伸手接过妹妹手里的帆布包：“快进来，外面风大。我炖了你最爱吃的红烧鱼，还煮了萝卜排骨汤。”
何雨水被他这热络劲儿弄得一愣，换鞋时忍不住问：“哥，你今天咋这么客气？是不是又跟许大茂打赌赢了？”
“赢啥啊，”何雨柱笑着把汤端上桌，盛了满满一碗递过去，“这不是你上周说最近总加班，我想着给你补补。对了，你上次提的毛线，我托厂里食堂的李姐给你带了两团，藏你衣柜最上面了。”
何雨水捧着温热的汤碗，心里满是诧异。她哥以前虽说疼她，可从来记不住这些小事，今天不仅炖了汤，还特意买了毛线，实在反常。正疑惑着，她忽然想起路上碰到秦淮茹的事，便开口问道：“哥，刚才我路过中院，听秦淮茹说你中午把棒梗揍了？还让她赔了许大茂八块钱？”
“八块？”何雨柱手里的筷子顿了顿，随即冷笑一声，“她倒是会往自己脸上贴金。许大茂那鸡是供销社买的良种鸡，原价五块八，我让她赔六块，她倒好，跟三大爷哭穷时还多报两块。”
何雨水更惊讶了：“可你以前不都帮着棒梗说话吗？上次他偷了厂食堂的包子，你还替他跟主任求情呢。”
这话像根针，扎得何雨柱心里发疼。前世他就是被秦淮茹那句“孤儿寡母不容易”绑住了，不仅替棒梗背了无数黑锅，还把工资大半贴补给他们家，最后自己老了连个养老的人都没有。他放下筷子，神色严肃起来：“雨水，以前是哥糊涂。棒梗都十五了，偷东西还不认错，今天我要是不教训他，以后指不定犯啥大错。再说，秦淮茹那日子，真没她哭的那么难——她婆婆每月有二十块抚恤金，她自己在棉纺厂上班也有工资，比咱们家宽裕多了。”
何雨水眨了眨眼，仔细一想还真是。以前她总觉得秦淮茹可怜，可每次去她家，总能看到棒梗兜里揣着水果糖，这可不是穷苦人家能常买的。她点了点头：“哥，你说得对，我以后也不总听她诉苦了。”
兄妹俩边吃边聊，何雨柱又问起雨水结婚的事。前世雨水嫁给了厂里的技术员，可对方是个妈宝男，婚后受了不少委屈。这次他得提前帮妹妹把把关，便装作无意地问：“你跟张技术员处得咋样？他家里人对你态度好不好？”
“挺好的啊，”何雨水脸颊微红，“他妈妈上周还送了我一双棉鞋呢。”
何雨柱心里松了口气，看来有些事还没发生，还有挽回的余地。他夹了块最大的鱼腹肉给雨水：“要是他家有啥不对的地方，别憋着，跟哥说。”
正说着，门外传来轻轻的敲门声。何雨柱开门一看，正是秦淮茹，手里还拎着半袋白面。
“傻柱，”秦淮茹脸上堆着笑，往屋里探了探，“我听雨水回来了，想着你们兄妹俩吃饭，特意拿点面过来。”
何雨柱没接那袋面，语气冷淡：“不用了，我们家还有面。你有事吗？没事的话我要收拾碗筷了。”
秦淮茹脸上的笑僵了僵，又把面往前递了递：“别这么生分啊。我今天来，是想跟你说个事——我表妹王桂香，今年二十岁，长得白净，手脚也勤快，我想着介绍给你认识认识。”
王桂香？何雨柱愣了一下，随即想起前世秦淮茹确实介绍过这么个人，不过那姑娘是个好吃懒做的，最后跟一个跑供销的跑了。但他转念一想，前世许大茂和娄晓娥离婚，就是因为勾搭了秦淮茹的表妹，要是换了人，说不定事情就不一样了。他得让许大茂顺利跟娄晓娥离了，才能让娄晓娥避开后来的灾祸。
这么一想，何雨柱的语气缓和了些：“行啊，那你让她明天下午过来吧，我正好休班。”
秦淮茹没想到他这么痛快，心里反倒有点不是滋味，酸溜溜地说：“你倒挺急的，就不怕我介绍的人不好？”
“好不好的，见了才知道，”何雨柱靠在门框上，似笑非笑地看着她，“总比替别人养孩子强，你说对吧？”
这话戳中了秦淮茹的痛处，她脸色瞬间变了：“傻柱，你这话啥意思？”
“没啥意思，”何雨柱收起笑容，“时间不早了，孤男寡女的，你在这儿不合适。明天让你表妹过来就行，白面你拿回去，我们家不缺。”
秦淮茹还想说什么，何雨柱直接把门关上了。隔着门板，他听到秦淮茹轻轻的叹气声，心里却没有半分同情——前世他欠她的，这辈子早就还清了。
屋里，何雨水看着门口的方向，小声问：“哥，你真要见那个王桂香啊？”
“见见而已，”何雨柱坐回桌边，开始收拾碗筷，“我心里有数。对了，你下周休班，哥带你去百货大楼买块新布，做件新衣裳当嫁妆。”
何雨水看着哥哥忙碌的背影，心里暖暖的。她总觉得，自从上周哥哥感冒痊愈后，好像变了个人似的，不仅更疼她了，也比以前清醒、有主见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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