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5书阁 > 现言小说 > 缠娇鸾 > 第二章 你就那么想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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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谢滢琅星眸一直垂着,在李扶渊五步之遥外跪身“是,贫尼知错了。”

“贫尼?”李扶渊深眸眯起,目光紧紧锁在双膝贴地的人儿身上,复尔嗤嗤一声,似讽刺,似否决,“将须空押到院中等候发落,如滢师太,你随朕来。”

语毕,青年负手踏上台阶,缓缓朝寺中走去。

大殿檀香缭绕中,两人一前一后立于佛像前,烛火将他们的身影融为一体投在经幡上,恍若众生谱上注定交叠的有缘人。

良久,李扶渊提前打破这份平静,“说,你错在何处?”

谢滢琅望着他的背影,头侧向一侧,“贫尼不该缺席迎接圣驾的仪仗。”

“朕要听的不是这个。”青年当即转过身来,扳正她的脸颊,语气带着刻意的提醒,“就为拒绝朕,你不惜削发为尼?感业寺的寒灯梵钟,真能比得上宫廷的锦衣玉食?”

这是两年来真正的相见,李扶渊眸光带着狠戾的灼热,甚至透着残忍,叫她要竭力地呼吸,才能用平淡的语气回应,

“皇上,于我而言,优渥的生活是要靠自己争取的,而不是靠舔一个强人所难的男子得到的。既然推不开躲不掉,与其昧着本心嫁进深宫,不如落尽青丝,斩断凡缘。”

她挥掉他的手,“错皆在贫尼,请皇上饶了我师傅吧。”

“贫尼?”他含着这两个字,犹如心头肉丢了一块般,有怒,还有伤。他刚刚登基,就马不停蹄地前来相寻,她一直以“贫尼”二字隔开二人距离,这已经伤了他的颜面,他挑明心思,她再次拒绝。

这比打了败仗还要难受,他突然一拳砸在香案上,顿时,似乎连案上的神佛都为之一颤。

她心里一跳,但见他手指已渗出血丝,眼眶猩红,“既然如此,那就怨不得朕了。是须空——”

“皇上,”女子声音沙哑,“你若真拿我师傅开刀,那必须先杀了我。”她抬起眸子,然心里却翻江倒海,见他几乎暴怒,又是一阵胆怯。

“你以为朕不敢吗?”他怒斥着,突然拔出腰间佩剑,抵在她的喉间,那眼神,似恨不能将生吞活剥。

而她,却闭上双眼。他心中一痛,猛然将剑插回剑鞘,又冲出大殿。

她耳后尽是他的咆哮,“谢滢琅,别以为你出了家,就万事皆空。”

傍晚

谢滢琅来到须空的禅房。刚挨完打的须空躺不了,站不起,只能斜倚着枕头,靠在床榻上。

见她长睫被泪水湿濡,须空朝她伸手,微笑着示意她过来。

榻边,谢滢琅将小手覆盖在师傅的手背上,“对不起师傅,是我害了你。”

“挨顿打算什么?”尽管秋日清凉,但须空额间仍浮满汗水,听到窗外垂暮的钟声响起后,她小声提醒,

“如滢,皇上这几日在寺中斋戒,你可得当心点,千万别露出马脚。”她指的是假扮尼姑一事。

“弟子明白。”她自然知道轻重,想到平日里爹娘和宁月臣的来信都是托给师傅,谢滢琅唇角微微颤动,想询问须空最近可有收到,门外却响起一阵扣门声,

“如滢,你给咱家滚出来。”

听声音,来者是张公公。谢滢琅打开房门时,果真见一寺人脸色阴沉,双手叉腰,鄙视的态度不言而喻。李扶渊清晨扬言不会放过她,下人自是看主子脸色行事。

“敢问公公,呼唤贫尼所为何事?”

见她倦倦开口,张福海的笑容有些阴翳,皇上那么喜欢她,可她倒好,当了尼姑架势还那么大,“皇上让您去给他铺床。”

“贫尼已经铺了。”谢滢琅皱起眉头,李扶渊上午扬长而去后,她便接到圣谕,这几日由她来负责皇上的衣食寝居。床单在那人还未用午膳时她就覆在他的床榻上了。

张福海将她扫视了一遍,嘿嘿一笑,兰花指往皇帝的寝室遥去,“那床单是白色的,皇上不喜欢。宫人自带了明黄色的床单,你赶紧去铺吧。”

“你们!”

谢滢琅当即明白李扶渊是想刁难她,若是喜欢用明黄色的床单,为何不早些拿出来。

尽管心里一万个不情愿,但她若继续抵抗,倒叫李扶渊有了惩人的借口。她咬咬牙,还是跨出门槛,快步随张德海离去。

来到寝屋时,李扶渊正在用晚膳,谢滢琅躬身行礼后未曾多言,径直往床榻边走去。在铺床的过程中,她的后背微微发热,身后有道目光正一寸寸地熨帖着她的肌肤。她不由得加快动作,片刻,新的床单已经整齐地铺好。

刚转过身来,就见李扶渊负手立于堂屋,呵斥了一声,“退下。”

谢滢琅屏住呼吸,跟在几个宫人身后打算退出,却被他挡在跟前,“站住,没包括你。”她垂着头,不敢出声询问。半晌,他抬起她的下颌,迫使她迎接他的目光,

“你就那么想走?”

简单的一句话,透着帝王的心酸与无奈。谢滢琅的腮肉被他掐得生疼,却又无力挣脱,只能闭上眼睛。

见她不理睬他,他加重了力道,“你是不是很讨厌朕?”

讨厌到为了斩断他的念想,不惜将自己美好的年华葬送在这枯燥冰冷的庵庙中?

她咬紧牙,仍旧不语。

李扶渊情愿她大吵大闹,也不愿见她这副一语不发的模样,哪怕他折磨她仍旧无关痛痒,就像一个无所谓的人。

狠下心后,谢滢琅被他抱上了床榻,她竭尽全力却无法将他推开,身上的袈裟被撕裂仍在地上,极度惊惧之下,她那双星眸终于有涟漪晃过,“贫尼虽为蝼蚁之身,无力对抗大唐天子。但面对受辱之事,宁为玉碎不为瓦全。”

李扶渊终于如愿看到她开口了,双手渐渐停止了动作,脑海却回味这“宁为玉碎不为瓦全”这句话,她居然宁愿死,也不愿让他碰她。

真是讽刺。

他拳头握紧,狠狠朝床榻砸去,“你若敢死,朕就派人在长安城中宣扬,谢氏女出家后抵不住寂寞与外界男子苟合,羞而自尽。”

倘若如此,那爹娘颜面何在?她还如何面对远在江南的月臣?

以李扶渊的性格,他肯定能干出来。她不能死,连自尽都没资格。可他怎能如此?她如今可是个“尼姑”,若被他强行宠幸,她就不得不“还俗”了。

“皇上,求求你,放过我吧。”她不得不开口求饶。

“你出了家,朕的确无法强娶。但想让朕放过你,可没那么容易。”

他目光狠戾,声音却像风一样轻。手掌按住她莹白如玉的肩胛,只需往下一扯,那鹅黄色的肚兜就能被他轻易揭开。体内的激情令李扶渊几乎要膨裂,还是缓缓俯下身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