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5书阁 > 现言小说 > 重生后,被战神一家团宠了 > 第69章:新生的序章
换源:


       巨兽沉眠于地底,过往的厮杀记忆被悄然封尘,秦家小院的日子终于摆脱了血雨腥风的阴影,像一泓被山风拂过的泉水,渐渐沉淀下来,恢复了往日的宁静。更妙的是,这份宁静里还多了几分烟火气的喧闹与蓬勃生机,连院角的野草都长得格外精神。

黑风谷那场被官府定性为“惊天动地”的山体滑坡过后,通往北境的几条老商道受了不小的影响——路面塌陷、碎石堆积,往来商队绕路要多走半月路程,直接走又怕遭遇不测。秦镇山蹲在门槛上抽了三袋旱烟,眼瞅着这空档,突然一拍大腿,联合了周边村寨几个信得过的老猎户,干起了一桩“一本万利”的新营生。

他们在黑风谷地势稍缓、被秦家兄弟带人重新清理出来的要道上,搭了个简陋的木棚子当卡子,又找了块褪色的红布,歪歪扭扭绣上“黑风寨”三个大字,插在木杆上迎风招展。秦镇山往木棚子前一站,双手往腰上一叉,自封“黑风寨山大王”,还一本正经地定下规矩:“过往商队,按货物价值,缴纳些许‘山路修缮维护费’。钱多钱少无所谓,图个心意,但求个平安。本大王亲自坐镇,交了钱的,在这片地界绝不受土匪骚扰,要是赶夜路,还能给你们找向导、提供歇脚的安全窝棚!”

这“保护费”收得光明正大,价格公道得离谱——一马车绸缎才收五文钱,十担粮食也就两文,比被真土匪抢个精光划算多了。再加上秦镇山往那一站,浑身不怒自威的煞气能吓退三条野狗,秦家兄弟几个又都是练家子,往卡子旁一站跟铁塔似的,往来商队竟都默认了这规矩。有个走南闯北的老掌柜说得实在:“秦大王这钱收得敞亮!以前过这山,天天提心吊胆防土匪,现在交几文钱就能踏实走,值当!”久而久之,“黑风寨山大王”的名声竟比官府的告示还好使,不少商队特意绕路走黑风谷,就为求个安稳。

苏红袖也没闲着,她在自家小院隔壁搭了个简易草棚当医馆,找秦水舟写了块木牌子,上面歪歪扭扭刻着“红袖添香,专治疑难杂症”,用红绳吊在棚子门口。她早年跟着秦土生学过医术,后来又得了温家留下的医书,尤其擅长妇人科和调理不孕,秦土生还特意给她改良了几款秘药,效果奇佳。没过多久,“苏大夫”的名声就传遍了十里八乡,每天草棚外都排着长队,有抱着孩子来看咳嗽的,有来调理身子的,甚至还有从百里外赶过来的妇人。

没人知道,这看似热闹的草棚医馆,暗地里却是秦家情报网络的新据点。那些来“求医问药”的,有一半是各地眼线,借着问诊的由头传递消息;秦家那些分散在各处的老部下暗卫,也借着“送药材”“请大夫”的名义往来聚集。苏红袖一边给病人切脉,一边眼观六路耳听八方,哪家商队进了城、哪个官员换了任、甚至连太子在京中养病的消息,都能从她这儿汇总起来,梳理得井井有条。秦家这座小小的院落,俨然成了一个藏在山林里、充满烟火气的“山中王朝”心脏。

在这片日渐兴旺的忙碌中,温婉和萧景琰的关系也变得越发微妙有趣。萧景琰似乎彻底放下了皇子的架子,或者说,失去龙气加持后,他身上的贵气淡了,反倒多了些接地气的憨直。他依旧雷打不动地承包了院里最脏最累的活——刷马桶,每天清晨天刚蒙蒙亮,就能看见他拎着秦铁柱珍藏的“传家宝”马桶刷,蹲在院子角落认真“工作”,刷得比自家皇位还上心。

不过,他的“求婚工具”倒是悄悄升了级。起初某天,他刷完马桶洗干净手,甩着水珠走到正在晾衣服的温婉面前,神情严肃得像在商议国事,举起那把洗得发白的马桶刷(当然是彻底清洗干净的):“婉婉,嫁给我。以后家里的马桶,我全包了,保证刷得比银碗还亮。”温婉当时差点把手里的洗衣盆扣他头上,又好气又好笑,脸颊瞬间飞起两朵红云,啐了一口:“谁要你承包马桶!萧景琰你是不是傻?赶紧走开!”

被拒绝后,萧景琰蹲在桃树下沉思了三天三夜,连刷马桶的力道都轻了几分。第四天清晨,他神秘兮兮地从怀里掏出一把…纯金打造、手柄上镶嵌着细碎蓝宝石、华丽得晃眼的金马桶刷!那刷子在阳光下闪得人睁不开眼,一看就价值连城。他再次找到温婉,举着金刷子的手都在微微颤抖,眼神却依旧真诚:“婉婉,这把…配你。嫁给我,以后我用它给你刷马桶。”

温婉看着那把能买下半个县城的金刷子,竟然要用来刷马桶,只觉得又荒诞又好笑,憋得肩膀都在抖,最后实在忍不住,跺脚跑回了屋,临走前还丢下一句:“你…你简直蠢死了!”

虽说求婚屡屡受挫,但萧景琰渐渐发现了不对劲——每到吃饭的时候,温婉给他盛的饭总是堆得尖尖的,碗底还藏着几块炖得软烂的红烧肉;他上次劈柴不小心划伤了手,第二天门口就多了一小罐伤药,是她常用的那种薄荷味的;甚至他刷马桶的水桶,每天都会被悄悄换满干净的水。她或许不记得地底的共生契约,不记得祭坛上的生死与共,但那份刻在骨子里的关心和靠近,却像春雨般悄无声息地滋养着情感的根系。萧景琰看着碗里冒尖的饭菜,再瞥一眼假装在喂鸡、实则偷偷看他的温婉,嘴角总会不自觉地上扬,连刷马桶都觉得有劲了。

这天午后,阳光透过桃树叶洒下细碎的光斑,院子里安静得只剩下秦土生晾晒草药的沙沙声。突然,一阵尖锐的鹰唳划破长空,一只通体雪白的鹰隼穿过山林,翅膀几乎擦着屋顶飞过,精准地落在了秦惊蛰伸出的手臂上。鹰隼的腿上绑着一根细小的竹管,管口用蜡封得严实。

秦惊蛰熟练地取下竹管,掰开封蜡,倒出一卷薄如蝉翼的羊皮纸。他快速扫了一眼,眉头微微蹙起,转身递给了正在算“保护费”账目的秦镇山。秦镇山放下算盘,展开羊皮纸,原本带笑的脸瞬间凝重起来。信是北狄小公主阿史那云写的,用的是蹩脚却工整的汉字,字迹里透着藏不住的焦急:

“恩人亲启:皇兄突染重病,药石罔效,宫中巫医诊脉言中奇毒,症状似与贵国东宫旧年秘毒有关。父皇年迈昏聩,朝中奸臣当道,皆欲借机夺权,兄危在旦夕。云孤木难支,泣血恳请恩人施援手,若能救兄一命,北狄愿与恩人结永世之好。阿史那云顿首百拜。”

信笺虽短,信息量却大得惊人。敌国皇子病危,疑似太子下的毒?北狄内部权力斗争已经白热化?连曾经在黑风谷并肩作战的小公主都被逼到了绝境?秦镇山捏着羊皮纸的手指微微发白,这太子萧元启,果然是死性不改!

“爹,咋办?救还是不救?”秦铁柱凑过来,挠着脑袋问道,他虽然嫌北狄人说话绕,但阿史那云毕竟是他们的救命恩人。

秦镇山没说话,把信递给苏红袖和闻讯走来的秦土生、萧景琰。苏红袖看完,眉头拧成了疙瘩:“北狄若乱,边境必不安宁。太子这是想借北狄的乱局搅浑水,说不定还想勾结奸臣夺权。”

“毒是关键。”秦土生推了推不存在的眼镜,“东宫旧秘毒…说不定和当年害温夫人的是同一种,我得回去翻医书查查。”

萧景琰指尖划过“东宫旧秘”四个字,沉声道:“我虽失了龙气,但对东宫的手段多少了解些。太子向来睚眦必报,黑风谷他吃了亏,必然想在别处找补。北狄这步棋,他是想一石二鸟——既除了北狄皇子,又能借乱局削弱朝廷兵力。若不阻止,后患无穷。”

救,意味着要深入敌国腹地,直面太子布下的陷阱,风险极大;不救,则可能坐视北狄大乱,给太子可乘之机,最后遭殃的还是边境百姓。难题像块石头,重重压在了众人心头。

就在这时,院角那棵象征着温宝、温玉新生的桃树,忽然无风自动,枝叶轻轻摇曳起来,发出细碎的“沙沙”声。此时并非花期,可树枝上竟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冒出了两个粉嫩的花骨朵,转眼间便绽放成娇艳的桃花,在阳光下泛着温柔的光。众人还没从惊讶中回过神,那两朵桃花又轻轻摇曳着,缓缓凋零,化作两片翠绿欲滴的桃叶,如同被无形的手牵引着,缓缓飘落。

叶片不偏不倚,正好落在温婉摊开的手掌心。

温婉低头看去,只见那两片桃叶的脉络天然交织,竟勾勒出了两个极其生动的娃娃脸庞,一个咧嘴笑,一个抿着嘴,仿佛在对着她眨眼睛。一股温暖而安详的气息从叶片上散发出来,顺着指尖蔓延至全身,瞬间抚平了众人心中的焦虑与凝重。她仿佛听到两个软糯的声音在耳边轻轻说:“姐姐…去吧…我们在这里…守护你…”

眼眶瞬间发热,心中那股盘踞多日的空落感仿佛被填满了。温婉握紧手中的桃叶,抬头看向秦镇山,眼中闪着坚定的光。

秦镇山看着女儿手中的叶片,又望了望那棵枝叶繁茂的桃树,深吸一口气,眼中闪过决绝。他猛地一拍桌子:“救!老大、老三,去准备干粮和武器,明天一早就出发!老四,立刻去搜集北狄王庭的地图和那位皇子的所有资料,越详细越好!老五,把你压箱底的解毒药都带上,尤其是针对奇毒的,多备几份!”

他的目光最后落在萧景琰和温婉身上,正要开口安排——

“咻——啪!”

一支漆黑的弩箭突然从院外密林中射出,带着凌厉的破空声,如同毒蛇般狠狠钉在了秦家院门的门框上!箭杆震颤不止,上面绑着一截断裂的银铃,铃身还沾着暗红的血渍,在阳光下泛着刺目的光。

是阿史那云送给温婉的那串银铃!

所有人脸色骤变。这是赤裸裸的挑衅!太子不仅知道他们要去北狄,还敢直接找上门来示威,甚至可能已经对阿史那云下了手!

萧景琰猛地握紧拳头,眼底闪过寒芒;温婉死死攥着手中的桃叶,指节泛白,眼中却没有了往日的慌乱,只剩下前所未有的坚定。

新的风暴,已然在山林外掀起。而这一次,他们的战场,将是更加遥远、更加凶险的北国草原。但这一次,他们不再是孤军奋战,有彼此的陪伴,有家人的支撑,还有那棵桃树下无声的守护,足以让他们直面所有风雨。

飞卢小说,飞要你好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