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云龙一听,刚才的疑惑和愤懑瞬间被惊喜取代,小眼睛笑得眯成了一条缝。
“哈哈!真是想睡觉就有人送枕头!正愁咱们团过年物资紧张呢,小鬼子这就给送年货来了?太好了!”
他立刻转身,对着身后的几个营连长吼道。
“都他娘的还愣着干什么?一营长!去,把沈泉给老子叫来!二营长,集合队伍!准备干活了!咱们去会会这支运输队!”
“是!”
几个营连长兴奋地领命而去。
李云龙摩拳擦掌,瞬间把黑云寨的疑团暂时抛在了脑后,全身心投入到即将到来的伏击战中。
……
黑云寨,后堂寝室。
苏禾语长长的睫毛颤动了几下,缓缓睁开了眼睛。
入眼是陌生的屋顶和床铺,她先是茫然了一瞬,随即昨夜恐怖的记忆如同潮水般涌来,让她下意识地绷紧了身体。
但紧接着,她就发现了不对劲。
身上……一点都不疼了?之前被土匪推搡、捆绑造成的淤青和伤痕,仿佛完全消失了一般。
而且,非但不虚弱,反而感觉浑身暖洋洋的,充满了力气,精神也格外清爽,甚至比以往任何时候都要好!
她难以置信地抬起自己的双手,仔细看着,白皙的手腕上那些触目惊心的勒痕竟然真的消失无踪了!皮肤光洁如初。
“这……我是在做梦吗?”
苏禾语喃喃自语,声音不再沙哑,恢复了往日的清亮。
她用力掐了一下自己的手臂,清晰的痛感传来。
“不是做梦,大姐,你真的好了。”
一个温和而熟悉的声音从门口传来。
苏禾语猛地抬头,只见苏华端着一碗热气腾腾的肉粥,正站在门口,脸上带着温暖的笑容看着她。
“华!”
看到至亲之人,苏禾语所有的坚强瞬间瓦解,眼泪如同断线的珍珠般滚落。
她掀开被子,甚至顾不上穿鞋,直接就跳下床,扑进了苏华的怀里,紧紧地抱住他,仿佛一松手他就会消失一样。
“呜呜呜……华!小弟!真的是你!我还以为……还以为再也见不到你了!爹和大哥二哥他们都……”
她泣不成声,泪水迅速打湿了苏华的肩头。
苏华一手稳稳地端着粥碗,另一只手轻轻拍着姐姐的后背,眼眶也有些发红,柔声安慰道。
“好了好了,没事了,大姐,都过去了。我这不是好好的吗?有我在,以后没人能再欺负你。”
他试着想让气氛轻松一点,打趣道。
“咱们苏家的大小姐,铜湾镇有名的女秀才,以前可是最坚强的,现在怎么变成爱哭鼻子的小花猫了?”
苏禾语闻言,果然不好意思起来,从他怀里抬起头,泪眼婆娑地瞪了他一眼,习惯性地伸手轻轻掐了掐他的脸,感受着真实的触感,这才破涕为笑。
“臭小子!敢取笑姐姐了!我这不是……不是太高兴了吗?”
她仔细打量着苏华,发现弟弟虽然脸上还带着些许疲惫和硝烟痕迹,但眼神明亮,身姿挺拔,整个人仿佛脱胎换骨了一般,充满了以前从未有过的自信和锐气。
“华,这到底是怎么回事?你不是已经……还有,我的伤怎么一下子全好了?那些土匪和鬼子呢?我们这是在哪里?”
苏禾语有一连串的问题。
苏华早就准备好了说辞,他将粥碗放在旁边的桌子上,扶着姐姐坐下,解释道。
“说来话长。我当时受了重伤,但侥幸没死,被一伙路过的好汉救了。就是苏铁柱他们。”
他指了指门外站岗的战士的身影。
“他们都是身怀绝技的好汉,看不惯谢宝庆投靠鬼子、祸害百姓,于是暗中集结力量,昨晚趁黑云寨摆宴松懈,突袭了这里。我也是被他们救下后,才带着他们杀回来报仇的!你的伤,也是他们用了祖传的灵药才治好的。”
苏禾语听得又惊又喜,美目中充满了感激和后怕。
“原来是这样!真是太险了!小弟,你真是福大命大!也得多谢谢苏铁柱大哥他们!这些都是重情重义的好汉子!你能结交这样的朋友,是咱们苏家的福气!”
她完全相信了苏华的说辞,对这个弟弟能结识如此厉害的“朋友”感到由衷的高兴。
姐弟俩沉浸在劫后重逢的温馨和喜悦中。过了一会儿,苏华忽然想起一事,神色变得有些郑重,问道。
“大姐,我记得……父亲临终前,好像单独跟你说了些什么?是不是有什么要紧的交代?”
听到这个问题,苏禾语的俏脸“唰”地一下变得通红,眼神有些闪烁,下意识地避开了苏华的目光,低下头,双手不自在地绞着衣角,露出一副罕见的娇羞模样。
“没…没什么特别的……爹就是…就是嘱咐我要照顾好自己,以后…以后要帮着弟弟重振苏家……”
她声音越说越小,明显言不由衷。
苏华看出姐姐的羞涩,虽然好奇,但也不好再追问,或许父亲是交代了一些女儿家的私房话。
他于是转移了话题,神色一正,说道。
“大姐,既然我们还活着,苏家的仇也报了,那我们就不能让苏家就这么没了!我打算,就以这黑云寨为中心,以苏铁柱大哥他们这七十二位好汉为班底,重建苏家军!不仅要自保,更要成为一股重要的抗日力量,杀鬼子,除汉奸,告慰父亲和哥哥们的在天之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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