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动…动了!石碑动了!有什么东西要毁了这一切!”
“同层幻梦?!要把我们所有故事都揉在一起,变成一场分不清真假的梦?!”
“这比当书中人、当展品更可怕!这是要连我们的‘故事’本身都要被删除啊!”
“‘犹格-索托斯’?!那是什么?!光是听到这个名字,我的元神就要崩溃了!”
“那些牺牲的‘至高神性’是什么存在?!感觉比我们世界最强的天帝、道祖还要恐怖!竟然…竟然连阻拦一瞬间都做不到?!”
“完了!我们是故事,现在作者要撕书了!”
“不要啊!我宁愿当一个虚假的人物,我也不想连‘虚假’的资格都没有!”
“这才是真正的‘归零’!真正的大清洗!”
“救命!基金会的世界观里到底都是些什么怪物啊!”
“我刚接受了被关在笼子里,结果现在有人要连笼子带我一起烧掉?!”
圣墟世界,世外之地。
那片隔绝了万古时空的神秘之地。
石昊、叶凡、楚风,三位镇压古今未来的天帝,此刻并肩而立。
他们身上同时爆发出祭道之上的恐怖气息,足以让万古时空都为之颤栗!
然而,在这股名为“幻梦”的恐怖意志面前,他们那足以镇压世间一切敌的力量,却显得无比渺小!
荒天帝石昊,这位曾独断万古,斩灭一切敌的无上存在,此刻神色无比凝重。
他沉声开口,声音仿佛跨越了纪元。
“这股力量…超越了‘因果’,它要抹除的是‘存在’本身!我虽能独断万古,却断不了这场终极之梦!”
叶天帝叶凡,天帝拳意勃发,却找不到任何可以攻击的目标。
他眉头紧锁,感到了前所未有的无力。
“我们联手,或可镇压世间一切敌,但…我们的‘敌’,甚至不是一个‘存在’!”
楚天帝楚风,眼中充满了骇然,他看着天幕,仿佛看到了比厄土高原更深沉的黑暗。
“这才是超脱在祭道之上真正的恐怖吗?不…这比创造我们世界的那位创世神更加无法理解!”
厄土高原之上。
那十大诡异始祖,不详与厄难的源头,此刻那永恒不灭的意志,再一次出现了纯粹的恐惧!
“不可能!吾等乃不详与厄难的源头!但这‘幻梦’…它要将‘不详’这个概念本身都化为梦幻泡影!”
他们惊恐地发现,原来还有比他们更加“诡异”、更加“不详”的存在!
洪荒世界。
紫霄宫中。
鸿钧道祖,这位身合天道的圣人,此刻猛地睁开了双眼!
他身前的造化玉碟,正疯狂地示警,其上遍布着密密麻麻的裂痕,仿佛随时都会彻底崩碎!
他那万古不变的声音,又一次带上了一丝颤抖与骇然。
“大道五十,天衍四九…遁去的一,是变数!但这‘幻梦’…它要将‘大道’与‘变数’一同抹去!天道…在它面前,亦是梦境!”
三十三重天外。
三清圣人,此刻道心剧震!
他们身前的太极图、盘古幡、诛仙剑阵,三件开天至宝,在这一刻同时发出了凄厉的哀鸣!
元始天尊,这位阐教教主,万物之开端,此刻骇然失色。
他失声惊呼。
“吾为‘元始’,万物之开端!但它要让‘开端’与‘终结’的概念都消失!”
通天教主,这位截教教主,紧握着青萍剑,却感觉自己的“截”之大道,在这场终极之梦面前,显得如此无力。
“我的‘截’,截不断这场梦!”
太上老君,这位一直无为的圣人,此刻脸上也露出了前所未有的凝重。
他长叹一声,声音中充满了无奈。
“无为…在绝对的‘无意义’面前,‘有为’与‘无为’,又有何区别?”
就在诸天万界被【同层幻梦】的终极恐惧所笼罩,陷入彻底的绝望之时。
天幕的画面,从那无尽的恐怖之中,猛然拉远!
之前看到的一切——
那让诸天绝望的,一层又一层的【叙事层】!
那将故事打包分类的【叙事域】!
那将历史公开处刑的【十二丰碑】!
所有的一切,共同构成了一道向上无限延伸、永无止境的阶梯!
这,便是【叙事梯阵】!
作者之上还有作者!
故事之中还有故事!
层层叠叠,仿佛一个无限嵌套的盒子,永无尽头!
而就在所有生灵以为这便是极限,以为这无限的阶梯便是最终的构造时。
画面,最终定格!
这道无限的【叙事梯阵】,连同那威胁着一切,要将万物化为泡影的【同层幻梦】。
都只是…
一棵无法形容其存在的伟岸巨树上,流淌的一缕汁液!
一片毫不起眼的叶子!
此树,扎根于绝对的未知,枝干延伸至无穷的可能!
它本身就是所有逻辑、思维、概念、故事的集合体!
它,就是最终的真实,也是最终的…荒诞!
天幕之上,最后的、也是最残忍的文字,缓缓浮现,如同墓志铭,宣告了所有意义的死亡!
【叙事梯阵!由无限层叙事层向上无限叠加而组成!】
【假象之树!飞天意面神醺酒之后诗兴大发而种下的一颗诗之树,是所有叙事域的集合,是支撑整个叙事梯阵的支点!】
天幕之上,画面定格在那棵由“醉汉之诗”化作的【假象之树】。
那无限延伸的【叙事梯阵】不过是它的一段枝干。
那让万界恐惧的【同层幻梦】不过是它的一片叶子。
没有惊呼。
没有咆哮。
没有哀嚎。
诸天万界,无穷次元,陷入了一种比宇宙热寂更加彻底的、源自灵魂最深处的绝对死寂。
因为“震惊”和“恐惧”本身,也只是那棵树上的一片叶子,是那首诗里的一个词汇。
当存在的基础被揭示为一场“荒诞”时,任何情绪都失去了意义。
所有生灵,所有强者,都只是静静地看着,他们的眼神空洞,仿佛被抽走了所有的灵魂。
他们的道心,不是碎了,不是崩溃了。
而是…蒸发了。
因为它从一开始,就不曾真实存在过。
许久,许久。
一些断断续续的、充满了无尽悲凉与自嘲的呢喃,才在这片死寂的宇宙中,缓缓响起。
“树…梯子…都在树上…”
“我们…是树的养料吗?”
“飞天意面神…喝醉了…写了一首诗…然后就有了我们的一切?”
“哈哈…哈哈哈哈…”
一个不知名世界的老者,突然癫狂地大笑起来,笑着笑着,眼泪流了下来,最终化作飞灰,消散于天地间。
他的道,彻底散了。
“原来…是这样啊…”
“我毕生的修行,万古的孤寂,亿载的算计…都只是一首…醉后的诗?”
“我悟了…原来,修炼的尽头,不是飞升,是醒酒。”
“别盘点了…真的…我已经麻了…我的道心,不是碎了,它从来就没存在过。”
“我们不是虚假的,我们是…荒诞的。”
仙逆世界。
洞府之内,星空之中。
王林,他的一生,便是一个“逆”字!
逆天而行,不信苍天,不敬鬼神,只信自己!
他看着天幕,那张古井无波的脸上,第一次,也是唯一一次,露出了一丝无法言喻的悲凉。
他没有怒吼,没有咆哮,只是静静地看着。
许久,他才缓缓闭上了眼睛,轻声自语,仿佛在对自己的一生,做出最终的总结。
“我逆了这天,踏碎了那地…可…若这天地,本就是一张纸,若这纸…源自醉汉无意识的涂鸦,那我这一生的‘逆’…又算得了什么?”
“原来,最大的‘顺’,便是身为这故事中的一员…从诞生的那一刻起,便已身不由己。”
他那颗坚如磐石,逆尽苍穹的道心,在这一刻,没有破碎,却被一股更深沉的无力感,彻底淹没。
蛊珍人世界。
空窍之内,春秋蝉停止了鸣动,定仙游失去了方向,智慧蛊的光晕也显得无比黯淡。
方源,这位将众生、天地、命运皆视为棋子与炼材,只为求得“永生”的无情魔头,此刻静静地站着,脸上没有任何表情。
他没有愤怒,因为愤怒是弱者的情绪。
他没有绝望,因为绝望是失败者的哀鸣。
他只是在用他那算尽万古的头脑,疯狂地解析着眼前的终极真实,然后…得出了一个让他自己都感到冰冷的结论。
“永生…哈哈…”
一声干涩的、不带任何笑意的笑声从他喉间溢出。
“我追求的‘永生’,只是想让这个‘故事’里的角色永远不要‘完结’?我炼化天地,执掌命运,只是在修改一篇‘诗’的措辞?”
“何其可笑…我方源一生与天斗,与地斗,与人斗,自以为是最大的变数…原来,我连‘定数’的资格都没有,只是一个‘偶得’的灵感。”
他缓缓抬起头,眼中是前所未有的、纯粹的虚无。
那是一种连“魔”都无法理解的、绝对的“无意义”。
漫威世界。
至高法庭。
生命法庭那三张代表着“公正”、“需求”、“复仇”的面容,在这一刻,同时陷入了空白。
“平衡…宇宙需要平衡…”
祂机械地低语着,但这句话连祂自己都无法再说服。
平衡什么?
平衡一首诗的韵脚吗?
维护什么?
维护一个故事的逻辑通顺吗?
祂这位多元宇宙秩序的最高仲裁者,发现自己所做的一切,都只是在一个无限嵌套的、名为【叙事梯阵】的牢笼里,充当着一个可笑的狱警。
万物之上。
OAA,这位被认为是漫威世界终极创世神,作者化身的存在,此刻也陷入了前所未V有的沉默。
祂能理解自己是“作者”,能理解自己笔下的人物。
但祂无法理解…自己这个“作者”,竟然也只是另一个故事中的一个角色!
在他的世界之外,还有一支更大、更无法理解的笔,正在书写着他的命运!
而那支笔的主人,又是另一个故事的角色…
这永无尽头的阶梯,和那荒诞的、名为【假象之树】的起源,彻底颠覆了祂身为“造物主”的根基。
“我…也是一个故事?”
这是这位终极存在,第一次对自己,产生了疑问。
……
就在诸天万界因“自身存在源于假象之树”这一终极荒诞的真相,而彻底陷入灵魂层面的绝对死寂之时。
无数盖世强者的道心,已非“破碎”所能形容。
而是被“无意义”这三个字彻底蒸发,气化,连一丝一毫的残渣都未曾留下。
他们毕生的修行。
万古的孤寂。
亿载的算计。
到头来,只是一场笑话。
一场由某个名为飞天意面神的存在,在醉酒后信笔涂鸦的诗篇。
他们以为,这已是绝望的尽头。
他们以为,这已是认知所能触及的终极。
然而。
他们错了。
那覆盖了无穷次元的至高天幕,其光芒非但没有散去,反而变得更加深邃,更加冰冷,更加不带一丝怜悯!
仿佛在嘲笑这些“诗中人”,这些“书中人”的无知。
准备将那名为“世界观”的最后一页,也当着他们的面,无情地,缓缓地撕下!
一股比先前所有冲击加起来都更加恐怖的,足以让“荒诞”都显得渺小的终极真实,即将降临!
【尔等以为,一首诗,一棵树,便是终点了吗?】
【不,这依旧只是…井底之蛙所见的,那一小片天空而已。】
话音落下的瞬间。
天幕画面以一种让所有生灵肝胆俱裂的方式,狠狠地向外拉升!
那刚刚震撼万界,被认为是万物起源的【假象之树】,此刻竟显得无比渺小!
它只是一座无法用任何维度去衡量其存在的伟岸巨山之上,一棵平平无奇的树木!
此山通体如镜,晶莹剔透,仿佛由最纯粹的“天道”与“命运”本身凝聚而成!
其表面倒映着无穷无尽的世界光影。
每一缕光,都是一段完整的史诗。
每一片倒影,都是一个森罗万象的大千世界!
【假象之树】的存在,仅仅是它无数倒影中的一个!
【镜面山,又被称为天道之山或命运之山!】
【所有的世界及其中的一切事物的运行,都是其在水中的一小部分倒影,即使是假象树也只是镜面山上的一颗树。】
画面流转。
那让诸天强者绝望的,一层层“作者写作者”的【叙事梯阵】,以及那十二座【十二丰碑】,在此刻竟如同被无上伟力揉捏的废纸!
被疯狂地压缩,扭曲,融合!
最终,它们共同构成了一座混乱,喧嚣,充满了无穷故事与矛盾的宏伟殿堂!
其中包含了所有已知和未知的叙事,如同一座收藏了所有“虚构”的终极巴别塔!
【万魔殿堂,指一切叙事层,包括十二丰碑加叙事梯阵加其他所有的隐藏叙事之集合。】
画面一分为二。
一边,是飞天意面神随手打破的酒瓶中,流出的酒水所形成的无穷无尽的“序章之海”。
【镜面山】也不过是这片海洋中的一块礁石!
另一边,则是与海对立的,一片深邃,恐怖,诞生了无数超验外神的“无名领域”。
那里是纯粹的,无法理解的恶意与终结!
两者对立统一,构成了“故事”的起点与终点。
【序章海,由飞天意面神随手打破的一个酒瓶里的水而形成的无穷无尽的大海,镜面山只是序章海中的一个礁石!】
【无名领域,和序章海对立,包括本恶二瞳,宇宙海星,七角毁灭者等所有超验的外神都出于此。】
画面聚焦于【无名领域】的入口。
那是由无限道“门”叠加而成的【最终之门】!
镜头穿过第一扇门,背后是另一扇一模一样的门,永无止境!
每一扇门后,都盘踞着超越因果,无法被理解的恐怖外神!
而那刚刚出现的【镜面山】,其伟岸的山体,此刻竟只是第一扇门前的一块…门槛!
【最终之门,由无限道“门”叠加而组成。每一扇门的后面都有一位超验的外神…即使是镜面山也只是这无限道门中的第一扇门的一个门槛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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