僵尸。
山本一夫吐出这两个字，马小玲脸上的职业笑容僵了不到一秒，随即恢复如常。
这是她最大的忌讳。
她干脆地摇了摇头。
“没抓过。”
语气平淡，听不出任何情绪。
“我姑婆那么厉害都抓不到，我更不行。”
山本一夫捂着嘴，发出一连串浑浊的咳嗽，仿佛要把肺都咳出来，一副随时都会断气的样子。
“人老了，就对这些神神鬼鬼的事情特别感兴趣。”
他喘匀了气，看着马小玲，提出了一个古怪的请求。
“我有个儿子，叫山本武。如果马小姐以后有幸抓到僵尸，能不能把过程讲给他听？就当是满足我这个老头子的好奇心。”
山本武？
马小玲在心里记下这个名字，面上爽快地点头。
“没问题。”
生意谈完，她利落起身。
“山本先生，告辞。”
阿KEN立刻上前一步。“马小姐，我送你。”
“不用。”马小玲摆摆手，头也不回地走出了别墅。
……
客厅里，只剩下山本一夫和阿KEN。
“这个女人，很爱钱。”阿KEN低声评价。
山本一夫的脸上浮现一个森然的笑容。
“爱钱的人，最好收买。”
笑容瞬间敛去，整个客厅的温度仿佛都降了下去，只剩一片冰冷的杀意。
“找到未来了没有？”
阿KEN的身体猛地一颤，头垂得更低。
“还没有……”
话音未落，他整个人就像被一柄无形的巨锤砸中胸口，倒飞出去！
“砰！”
阿KEN重重撞在远处的墙壁上，发出一声闷响，整个人顺着墙壁滑落在地。
身为三代僵尸，他竟然被打得嘴角溢出一缕刺目的鲜血。
“继续找。”
山本一夫的声音里不带任何感情，仿佛刚才出手的不是他。
这时，一个穿着黑色紧身皮衣，身材火辣的女人走了进来。
是碧加。
她身后，还跟着一个神情惶恐、瑟瑟发抖的年轻少女。
碧加是山本一夫最信任的手下，也是他亲口所咬的三代僵尸，拥有强大的异能力。
她看都没看地上狼狈的阿KEN，径直走到山本一夫面前。
山本一夫挥了挥手。
“你们都退下。”
碧加和阿KEN躬身告退。
偌大的客厅，只剩下山本一夫和那个快要吓晕过去的少女。
山本一夫缓缓从轮椅上站了起来。
他那副老态龙钟的模样迅速褪去，佝偻的背脊一节节挺直，发出细微的脆响。
脸上的皱纹和老年斑消失不见，皮肤变得光滑紧致，满头白发以肉眼可见的速度从发根开始变黑，转眼间已是一头乌黑浓密的黑发。
他的眼瞳，变成了象征着至高无上力量的赤红色。
两颗尖锐的獠牙，缓缓从他嘴角探出。
他一把抓住那个少女，张开嘴，狠狠咬在了她白皙的脖颈上。
少女的身体剧烈地抽搐了一下，随即彻底没了声息，像个被抽掉所有零件的木偶。
……
已经走出庄园大门的马小玲，突然停下脚步。
她猛地回头，看向那栋灯火通明的豪华别墅，眉头紧紧锁起。
好重的阴气。
那股邪恶、污秽的气息，浓得几乎化不开。
这里面的“脏东西”，可不止温泉酒店那一只女鬼那么简单。
山本一夫为什么不请自己把这里也清理一下？
不过，她有她的原则。
拿钱办事，不问客户隐私。
她摇了摇头，不再多想，拦下一辆出租车便离开了。
……
小镇的标志性铁塔下。
马小玲付了车钱，一眼就看到不远处的况天佑和王珍珍。
两人正靠在栏杆上，不知道在聊些什么，王珍珍笑得一脸开心。
马小玲双手抱胸，慢悠悠地走了过去，开口调侃。
“哟，我是不是来得不是时候，打扰你们小两口约会了？”
王珍珍的脸“唰”的一下就红透了，跺着脚推了她一把。
“小玲！你胡说什么啊！”
况天佑站直身体，朝马小玲点了点头，算是打过招呼。
“好了，我的任务完成了，现在把她还给你。”
说完，他便准备转身离开。
王珍珍见他要走，心里一急，脱口而出。
“况警官！等一下！我……我请你吃午饭吧！谢谢你陪我。”
马小玲却一把将她拉了回来。
“哎，不用。”
她从包里掏出一张崭新的银行卡，在两人面前得意地晃了晃。
“今日不同往日了！客户已经把钱打过来了！还送了我一张山本集团旗下所有商场的五折卡！”
她豪气干云地一挥手，宣布道。
“今天所有的费用，我马小玲全包了！”
“咱们先去疯狂购物，然后去滑雪！晚饭、夜宵，统统算我的！”
王珍珍高兴得差点跳起来。
天知道，马小玲为了还银行那三个月的贷款，已经吃了多久的泡面了。
况天佑看着两个叽叽喳喳的女人，本想拒绝，但话到嘴边，看着王珍珍那充满期盼的脸，又咽了回去。
陪她们吃顿饭，似乎也不错。
三人找了一家餐厅，吃了顿丰盛的午饭。
饭后，便一同前往了附近的滑雪场。
雪场里人声鼎沸，热闹非凡。
况天佑站在入口处，看着在雪地里兴奋欢呼的王珍珍和马小玲，嘴角难得地勾起一抹笑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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