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凡盯着那“十块下品灵石”的字样，眼睛都快冒出绿光了。
十块！足足十块！够这抠门系统吸好久……啊不是，是够他买多少张避火符……或者，干脆直接认输，拿这十块灵石远走高飞……呸呸呸，是稳健发育！
练气三层的孙浩就像一座大山压在他心头，但这十块灵石的任务公告，仿佛在山脚下给他开了条隧道——虽然不知道隧道里有没有陷阱。
“药性感知……基础辨别……”林凡心里盘算着，系统给的【基础辨药术】虽然入门，但好歹是正儿八经的知识灌顶，比普通杂役强点吧？
“胖子！”他一把拉住还在对着榜单唉声叹气的秦寿，“这任务……我能接吗？”
秦寿凑过去仔细看了看告示，胖脸皱成了包子：“炼丹房的任务？凡哥，这……这要求感知敏锐，还得抗干扰？听起来就不简单啊！而且还有风险！咱们啥都不懂，去凑啥热闹？”
“不懂可以学嘛！”林凡此刻已经被灵石蒙蔽了双眼，“再说了，试试又不要钱！万一呢？”
【叮！检测到高报酬任务。分析任务要求与宿主匹配度……匹配度：35%（基于【基础辨药术】入门）。风险等级：中（可能涉及精神干扰或药力冲击）。建议：谨慎选择。】系统的分析难得正经了一回。
35%的匹配度？中的风险？
林凡犹豫了一下，但一想到那十块灵石的光芒，以及孙浩那可能砸过来的火球，胆气又壮了。
“干了！撑死胆大的，饿死胆小的！”他一拍大腿，“胖子，你知道这任务在哪儿接吗？”
秦寿看林凡铁了心，只好道：“就在炼丹房外面的执事处登记吧……凡哥，你可想清楚了啊，我听说炼丹房那帮内门师兄脾气都不太好……”
林凡哪还管得了那么多，拉着秦寿就往炼丹房方向跑。
炼丹房位于宗门内围，是一座巨大的赤红色大殿，还没靠近就能感受到一股热浪和浓郁的药味。殿外排着几个弟子，都是来接任务或者交任务的。
负责登记的是一个面无表情的中年执事，抬头瞥了林凡一眼：“姓名，修为，接什么任务？”
“林凡，练气一层……接那个药性感知辅助的任务。”林凡有点底气不足。
“练气一层？”执事皱起眉，语气带着怀疑，“这任务需要稳定输出灵识进行感知，你练气一层，灵识微弱且不稳，恐怕……”
“执事师兄，我懂一点辨药术！真的！”林凡赶紧把系统灌输的那些基础知识掰扯了几句，什么“凝血草叶缘锯齿与年份关系”、“聚灵花花瓣色泽表征灵气饱和度”等等。
执事听得将信将疑，但似乎一时也找不到更合适的人选（毕竟这任务听起来就有点坑），最终还是不耐烦地挥挥手：“行了行了，试试吧。进去右转第三丹室，找李师兄。提醒你，坚持不住就赶紧说，别硬撑坏了根基！”
“谢谢师兄！”林凡大喜，连忙登记画押，在秦寿“自求多福”的眼神中，深吸一口气，推开了那扇散发着热气的丹室门。
丹室内温度更高，中央是一座半人高的赤铜丹炉，底下地火熊熊，炉身刻满了符文，此刻正微微震动，散发着氤氲的热气和药香。
一个穿着内门弟子服饰、面容严肃、看起来二十出头的青年正全神贯注地操控着炉火，时不时打出一道法诀。他应该就是李师兄。
听到开门声，李师兄头也没回，语气急促：“是来接辅助任务的？过来！快！新丹方到了关键阶段，需要记录第三味辅药‘雾隐藤’加入后，与主药‘赤阳果’药力融合时的细微变化和冲突点！用你的灵识仔细感知，大声告诉我变化！”
林凡不敢怠慢，连忙跑到丹炉旁指定的位置盘膝坐下。
刚坐下，一股灼热的气浪和浓郁的药力就扑面而来，让他呼吸一窒。他努力集中精神，将自己那丝微弱得可怜的灵识小心翼翼地探向丹炉出气孔。
瞬间，无数杂乱、狂暴、炽热的药力信息如同潮水般涌入他的感知！
赤阳果的灼热奔放！雾隐藤的阴凉隐匿！还有其他几种辅药的药力纠缠冲突！
林凡只觉得脑袋“嗡”的一声，像是被重锤砸了一下，差点当场晕过去！这信息流太庞大太狂暴了！他那点灵识就像狂风暴雨里的一叶小舟，随时可能倾覆！
【警告！宿主灵识遭受强烈药力冲击！建议立刻撤回！】系统发出急促警报。
“不……不行！”林凡咬紧牙关，嘴角甚至溢出一丝血迹。为了十块灵石！为了不被火球烤！拼了！
他拼命回想【基础辨药术】里的知识，努力从那狂暴的药力洪流中分辨细微的差异。
“赤阳果药力……占主导……灼烧感很强……”他艰难地开口，声音发颤，“雾隐藤加入……嗯……像……像往烧红的铁锅里滴凉水……滋啦……”
李师兄眉头紧锁，手上法诀不停：“废话！说具体的！融合点有没有产生新的平和药性？冲突点在哪里？强度几何？！”
林凡被吼得头皮发麻，集中全部心神去感知。
“好像……在东南角炉壁附近……有一小缕药力……没那么烫了……有点温和？”他不确定地说。
“好！继续！盯住那缕药力！”李师兄语气稍缓。
林凡刚松半口气，突然，那缕温和的药力猛地一变，瞬间变得极其尖锐冰冷，如同冰针般刺向他的灵识！
“啊！”林凡惨叫一声，抱住脑袋，感觉像被针扎了一样疼！
“哼！阴寒反扑！果然如此！记录：辰时三刻，东南位，出现阴寒反扑，强度丙下！”李师兄却像是早有预料，冷静地记录，同时一道法诀打出，丹炉内药力再次变化。
林凡瘫在地上，大口喘气，脸色苍白，浑身都被冷汗湿透了。这才刚开始没多久，他感觉就像跑了一场马拉松。
【宿主精神受创，建议放弃任务。】系统再次建议。
“放……放弃个屁……”林凡挣扎着又坐起来，“十块灵石呢……”
他咬着牙，再次将灵识探入那恐怖的药力风暴中。
接下来的时间，对林凡来说简直是炼狱。
他的灵识一次次被各种诡异的药力冲突冲击、刺痛、冰冻、灼烧……李师兄的要求又极其严苛，必须精准描述变化点和强度。
他形容药力冲突像“吵架的老头和老太太”，形容药力融合像“煮过头的粥开始粘锅”，形容一股突然爆发的火属性药力像“吃了辣椒的兔子在蹦迪”……
李师兄从一开始的严厉呵斥，到后来的眉头紧锁，再到最后，脸上居然偶尔会闪过一丝极其古怪的、仿佛想笑又强行忍住的表情。
终于，在林凡感觉自己快要精神分裂，脑袋快要炸开的时候，李师兄猛地打出一连串收丹法诀，丹炉嗡鸣一声，炉盖开启，三颗圆滚滚、散发着微弱光晕的丹药飞了出来，落入他手中的玉瓶。
“成了！虽然只是下品，但方向没错！”李师兄长舒一口气，脸上露出满意的神色。他转头看向几乎虚脱在地、眼神呆滞的林凡，眼神有些复杂。
“你……”李师兄顿了顿，“感知力马马虎虎，描述得……更是乱七八糟！”
林凡心里一凉，完了，灵石要飞？
“但是……”李师兄话锋一转，“歪打正着，倒是提供了几个我没想到的观察角度，省了我不少摸索时间。哼，算你过关了。”
说着，他从怀里掏出一个小布袋，扔给林凡：“这是你的报酬，十块下品灵石。拿好了。以后……嗯，如果还有这种需要‘独特’感知的任务，我再找你。”
林凡手忙脚乱地接住袋子，听到“以后还找你”差点没哭出来。他颤抖着打开袋口，里面十块晶莹剔透、灵气盎然的下品灵石正安静地躺着！
真的！十块！一块不少！
巨大的喜悦和成就感瞬间冲垮了疲惫，他差点想抱着灵石亲两口！
“多、多谢李师兄！”林凡声音都在发颤，挣扎着爬起来行礼。
“去吧去吧，看你那点出息。”李师兄摆摆手，嘴角似乎勾了一下，又迅速恢复严肃。
林凡揣着沉甸甸的灵石袋子，脚步虚浮但心情飞扬地走出了丹室，感觉世界都明亮了！
门外，秦寿正急得团团转，看到林凡出来，连忙迎上来：“凡哥！你没事吧？脸色这么差！我还以为你被炼成丹了！”
“没、没事！”林凡把灵石袋子偷偷露出一个角，挤挤眼，“走，胖子，回去再说！”
两人回到林凡的破屋，关上门。林凡把十块灵石倒在桌子上，再加上原来剩下的两块半，一共十二块半下品灵石！小小的桌子几乎被灵光铺满！
“发、发财了！！”秦寿眼睛瞪得比灵石还圆，口水都快流出来了，“十块！真的是十块！凡哥！你怎么做到的？！”
林凡瘫倒在床上，虽然身体被掏空，但脸上却洋溢着幸福的笑容：“别提了……差点把命搭进去……不过，值了！”
他现在看系统都顺眼了不少，要不是那【基础辨药术】，这活儿他也揽不下来。
【叮！宿主成功完成高难度任务，灵识强度微弱提升，【基础辨药术】熟练度提升。奖励能量：2%。】
【检测到宿主拥有充足资金，是否考虑购买【初级避火符】或【滑溜步加强包】，以应对下一场比试？】
系统果然第一时间跳出来推销。
林凡看着桌上那十二块半灵石，又想了想孙浩的火弹术，一咬牙！
“买！避火符来一张！滑溜步加强包也要！”他大手一挥，颇有点暴发户的气势。
【叮！购买成功！消耗下品灵石x8。获得：【初级避火符】x1，【滑溜步加强包】（一刻钟）x1。当前余额：4.5下品灵石。】
看着瞬间缩水一大半的“财产”，林凡的心又在滴血。但摸怀里那张触手微温的黄色符箓，以及脑海里多出的一些关于滑溜步的运用技巧，他又觉得有了点底气。
至少……下一场不至于被秒杀了吧？
还能周旋一下……吧？
他正盘算着，目光无意间扫过胸口——那里贴身挂着那颗从夜壶暗格里找到的、毫无动静的深紫色小粒。
突然，他猛地坐起身！
刚才在炼丹房，被各种药力冲击得死去活来时，好像……好像胸口的位置，偶尔会传来一丝极其微弱的、若有若无的凉意？
当时他全神贯注对抗药力，根本没留意。
现在回想起来……那丝凉意出现时，脑袋的刺痛感似乎会减轻一丝丝？
难道……是这东西的作用？
林凡捏着那颗小紫粒，眼神惊疑不定。
这玩意儿……难道真不是普通石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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