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墨老的“指点”与风雨欲来
清晨的阳光透过藏经阁高窗的琉璃，被切割成一道道朦胧的光柱，无数微尘在光柱中缓慢浮沉，如同迷你的星河流转。空气中弥漫着陈旧纸张、墨锭和淡淡檀香混合的独特气味，静谧而肃穆。
林凡拿着鸡毛掸子，有一下没一下地拂拭着书架高处的积灰，心思却完全不在眼前。他眼角的余光不时瞥向角落里那堆废纸——那本暗蓝色的无字册子正安静地躺在最底下。
“上当啦……嘿嘿……”回想起昨天周文那副吃瘪的表情，林凡心里就一阵暗爽。但他知道，这事儿恐怕没那么容易过去。周文那双看似温和实则精明的眼睛，总让他觉得像是被毒蛇盯上，脊背发凉。
“小子，擦个书架魂都飞了？惦记着哪本‘秘籍’呢？”一个慢悠悠的声音突然在身后响起，吓得林凡手一抖，鸡毛掸子差点掉下来。
是墨老。他不知道何时又像幽灵一样出现在了林凡身后，眯着眼，手里拎着个冒着热气的粗陶茶壶，正对着壶嘴呷了一口。
“墨、墨老早！”林凡赶紧收敛心神，赔着笑脸，“没、没惦记啥，就是有点走神。”
墨老浑浊的眼睛瞥了他一眼，又慢悠悠地踱到那堆废纸旁，用脚尖随意地拨弄了一下，恰好露出了那本暗蓝色册子的一角。
林凡的心瞬间提到了嗓子眼！
“唉，现在的年轻人啊，”墨老像是自言自语，又像是说给林凡听，“总想着一步登天，捡个大漏。却不知道，这世上最扎实的‘机缘’，往往就摆在最显眼的地方，只是没人愿意弯腰去捡罢了。”
他顿了顿，又呷了口茶，目光似乎无意地扫过林凡胸口（挂着阴髓珠的位置），慢条斯理地继续说：“就好比那本《基础炼气诀》，宗门人手一份，有几个真正练明白的？连走路都没学会，就想着飞天遁地？小心摔死哦。”
林凡心里猛地一动！墨老这话……像是在提醒他？《基础炼气诀》？最基础的功法？
他回想起自己那磕磕绊绊、几乎毫无寸进的修炼，确实从未真正静下心来仔细钻研过最根本的东西，总幻想着能有什么奇遇一下子提升实力。
“还有啊，”墨老用茶壶指了指远处一个正在整理书架的、看起来憨厚老实的中年杂役，“看到没？老王在这扫了十年地，就练一本《厚土诀》，练到练气三层巅峰，扎实得很。去年宗门小比，硬是靠防御撑进前二十，得了赏赐。这才叫路数。”
林凡顺着望去，那个叫老王的中年杂役其貌不扬，但动作沉稳，气息浑厚，确实不像普通杂役。
“别整天眼高手低，净瞅些歪门邪道。”墨老最后敲打了一句，拎着茶壶，又晃晃悠悠地走回了他的躺椅，留下林凡在原地若有所思。
扎实……基础……《基础炼气诀》？
墨老的话像是一道闪电，劈开了林凡心中的迷雾和焦躁。是啊，自己天天被系统忽悠着去找宝，想着靠外物，却忽略了最根本的修炼！连灵力都控制得稀烂，就算真给他一本神功，他能练吗？
还有那个周文，之所以盯上自己，不就是因为自己表现得太过“异常”吗？如果自己表现得像个最普通、最埋头苦干的杂役，是不是就能减少很多麻烦？
林凡深吸一口气，藏经阁里陈旧而宁静的空气似乎让他清醒了许多。他做出了决定。
从这天起，林凡像是变了个人。
他不再东张西望寻找什么“机缘”，也不再对着废纸堆发呆。每天就是认认真真地扫地、擦灰、整理书籍，一丝不苟。闲暇时间，也不再看那些志怪杂谈，而是真的找出了那本都快翻烂的《基础炼气诀》玉简，跑到藏经阁最安静的角落，一遍又一遍地研读、尝试理解、努力运转。
遇到实在不明白的地方，他甚至会硬着头皮去请教那个叫老王的中年杂役。老王人很憨厚，虽然话不多，但对于修炼《厚土诀》的心得倒是愿意分享几句，让林凡对“扎实”二字有了更深的体会。
他晚上回到住处，也彻底熄了琢磨那本无字册子和阴髓珠的心思，全部时间都用来修炼《基础炼气诀》。虽然进度依然缓慢得令人绝望，但他能感觉到，自己对那丝微弱灵力的控制，似乎真的比之前精细了那么一丝丝。
那个“热心”的周文师兄，依旧每天会出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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