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对着全院人或指责、或看戏的目光,面对着易中海那居高临下的“审判”,林伟非但没有一丝一毫的慌张,反而从凳子上缓缓站了起来,脸上甚至还露出了一抹淡淡的微笑。
这笑容,看得易中海心里咯噔一下,莫名地感到一丝不安。
这小子,怎么一点都不怕?这剧本不对啊!按照正常流程,他不应该是在全院的口诛笔伐下,面色惨白,瑟瑟发抖,然后乖乖认错吗?
林伟不紧不慢地穿过后院,走到中院的人群前。他的目光平静地扫过每一个人,那股子从尸山血海里带出来的沉凝气场,让刚才还叫嚣得最凶的几个人,都不自觉地闭上了嘴,往后缩了缩。
“道歉?”林伟的声音不大,但异常清晰,带着一种玩味的反问,“可以啊。”
听到这话,傻柱脸上露出了得意的笑容,易中海也暗自松了口气,心想这小子终究还是个嫩头青,扛不住压力,看来二十块钱是稳了。
然而,林伟的下一句话,却让所有人都愣住了。
“不过在道歉之前,咱们是不是得先把事情的来龙去脉给捋清楚了?”林伟的目光转向傻柱,似笑非笑地说道,“昨天晚上,我跟傻柱同志,确实是‘切磋’了一下。”
他特意在“切磋”两个字上加重了语气,一下子就把“单方面殴打”变成了“双方冲突”。
傻柱刚想反驳,林伟却根本不给他开口的机会,内心冷笑一声:“老东西,跟我玩道德绑架?行啊,小爷就跟你讲讲什么叫工厂的铁律!看是你那点破面子重要,还是生产纪律重要!”
他紧接着反问道:“傻柱同志,我问你,昨天晚上事发的时候,大概是六点半左右吧?那个时间点,你应该是在轧钢厂食堂准备晚饭,对不对?”
傻柱一愣,厂里食堂晚饭是六点开饭,六点半确实还在工作时间,但他还是下意识地点了点头:“是啊,怎么了?”
“那就奇怪了。”林伟的音量陡然提高,目光也变得锐利如刀,“你一个轧钢厂食堂的大师傅,在上班的工作时间,不在自己的工作岗位上待着,跑到后院来晃悠,还跑到我的屋里来,你这是想干什么?是想偷懒耍滑,擅离职守吗?”
这话一出,全场哗然!
傻柱的脸“唰”地一下就白了!他怎么也没想到,林伟会从这个角度来反击!
这已经不是邻里矛盾了,这是在拿工厂的纪律说事啊!在这个时代,上班时间擅离职守,这可是个不小的错误,往大了说,是破坏生产,是思想有问题!是要上报厂领导,记大过的!
林伟根本不看脸色煞白的傻柱,而是猛地将目光转向了八仙桌后的易中海,那眼神像两把出鞘的利剑,直刺过去!
“一大爷!”
他这一声喊得又响又亮,震得易中海心里一哆嗦。
“您是我们红星轧钢厂德高望重的八级钳工,是年年都评的劳动模范,是我们所有工人的榜样!”
林伟先是哐哐几顶高帽给易中海戴上,让他下不来台,随即话锋一转,声色俱厉地质问道:“那我就想请问您这位劳动模范,对于傻柱同志这种在上班时间,擅自离开工作岗位,游手好闲,甚至跑到别人家里寻衅滋事的行为,您觉得,应该怎么处理?”
他的声音在整个院子里回荡,每一个字都像一记重锤,狠狠地砸在易中海的心口上。
“是应该像您刚才说的那样,‘互帮互助’,包庇纵容?还是应该本着对工厂负责,对生产负责的态度,向厂领导反映这个情况,严肃处理,以儆效尤呢?”
一番话,逻辑清晰,层层递进,直接将个人之间的冲突,上升到了工厂纪律和生产原则的高度!
更绝的是,他把这个烫手山芋,这个两难的选择题,又快又准地,一脚踢回给了这场批斗大会的发起者——易中海!
林伟说完,嘴角勾起一抹若有若无的冷笑,眼神如同猎鹰般死死锁住易中海,仿佛在说:“这球,现在踢给你了,看你怎么接!”
院里众人的表情瞬间变得精彩纷呈。二大爷刘海中摸着下巴,眼神闪烁,心里暗道:“高啊!这小子是真高!直接把一大爷给架起来了,这下老易难办了。”三大爷阎埠贵更是心里一惊,暗骂自己糊涂,怎么就没想到这一层,这下别说二十块钱了,傻柱不被处分就烧高香了!
易中海的脸色瞬间变得比锅底还黑。
他张了张嘴,却一个字也说不出来。
说傻柱做得对?他这个八级钳工、劳动模范的脸还要不要了?以后在厂里还怎么见人?
说傻柱做得不对?那他刚才组织这场批斗大会,岂不就成了一个天大的笑话?他这个一大爷的威信,将荡然无存!
这一刻,整个四合院鸦雀无声,所有人都被林伟这手石破天惊的“反杀”给震住了。
谁也没想到,这个看似冲动的年轻人,心思竟然如此缜密,言辞如此犀利,一出手,就直接捏住了一大爷和傻柱的七寸!
飞卢小说,飞要你好看!